阿保机毫不理会这个老头子做贼一般发亮的眼神,直接将阿亿带到了他和苏朵的帐中,将他带到了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的苏朵面前,“治好她!”
说着,眼睛还瞥了那个失去了生机和活力的的女人,她脸上没有半点的血色,苍白如纸,仿佛一捅就破一般。
说实话,这样的她,让他很不喜欢,他还是喜欢她用生机和活力一些。
阿亿哼了一声,转过头看了看榻上的苏朵,鼻中发出一嗤的一声,带着一些不屑,“这就是你的新夫人?配,配,配!不错啊,你小子有福气!”
这个姑娘漂亮是漂亮,可是即使是在沉睡当中,她依旧皱着自己的眉头,微微翘起的嘴唇彰显着她对这个地方的不满,对阿保机的不满。
这一点,倒是像极了阿保机。
十几年前,阿保机的父亲受了重伤,险些丧命,全靠阿亿将他救活,而阿保机为了报答阿亿对他父亲的救命之恩,索性也将自己的汉名改成了耶律亿。
对于阿亿来说,阿保机既是自己现下的主子,亦是自己的亲儿。
他深信,这个女子绝对会是阿保机的良配!
阿保机挑了挑眉,对于阿亿,他始终还是尊敬的。只是……为何阿亿只是看了这个女人一眼,便肯定这个女人是自己的良配,和沐儿一样?
“恩,治疗她吧。“
阿保机点了点头,看着阿亿将苏朵受了伤的手从被褥当中拿了出来。
伤口没有及时得到合理的处理,又长时间不曾换纱布,已经有些恶臭散发了出来。
阿亿一直笑着的脸突然僵住,换上了一副认真的表情,小心地将已经紧贴在苏朵手上的纱布撕开。无奈撕到了一半,便停了下来。
他不敢再继续下去,只因她的血肉已经和纱布合为一体,难分难解。
他本就对苏朵有着莫名的喜爱,看见苏朵这般,心中止不住的有些心疼,说到底,他也是一个大夫,作为一个大夫,自然是见不得自己的病人这般,何况,苏朵还是一个弱女子,让一个女子承受这些,实在是……
眼睛流转到了阿保机的身上,阿保机方才一直盯着他给苏朵治伤的动作,不用说,也知道他这样的眼神说明了什么。
目光如同黑色的夜空一般,渐渐低沉……
蓦地,阿保机突然走上前来,让阿亿让到了一边,自己则靠近苏朵,一手拉着她纤细的手臂,一手,则触碰上那已经变的黄黑了的纱布。
“嘶……”
昏迷中的苏朵蓦地被一阵疼痛惊醒,身体本能地挣扎了下,睁眼便看到了那个自己最不想见到的男人,刚想说些什么,阿保机又拉过了她的另外一只手,将同样的动作重复,快速地将苏朵手臂上粘粘着的纱布撕下。
“啊!”
这阵疼痛似乎比方才的更加剧烈,不知是不是因为苏朵已经清醒的缘故……
苏朵有些虚弱,“砰”地一声躺倒在了床榻之上,望着硕大的帐顶,任由自己的眼泪从眼睛里流了出来,流进了耳蜗里,有些烫烫的,热热的……
手臂上的血液缓缓地流出,像极了绽放开来的牡丹。
阿保机从未见过这样的苏朵,他以为,这个女人,是没有眼泪的!
一时有些讶异,直到阿亿小心翼翼地拉过苏朵的手臂,一边嘟囔着“你作为人家的丈夫可不能如此鲁莽。”一边将苏朵的手臂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