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笑可的态度十分单一,从沈亦为进门她就保持这单一的态度,那就是哭。
沈亦为心想,女人到了这个时候完全没有救人的作用,这是自从洪芮菱“变节”以来产生的狭隘想法,不过,孟笑可的哭声却可以打动可以去就马药皖的人,那就是沈亦为。沈亦为不得不承认,眼泪确然是有效的武器,于是沈亦为说,“我正在想办法打点,你不用哭。”
孟笑可泪眼流转,说:“是真的么?”
沈亦为看到孟笑可的神情,似乎是怕自己记念原来二人之间的事情,不肯尽力救马药皖,不禁有些恶毒地说:“救当然是要救的,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孟笑可收住泪,心想这才是沈亦为该有的态度,于是问道:“什么条件?”
沈亦为内心一紧,心想真是被自己猜中了,女人到底是何种思考逻辑?不过,既然是关乎她的事情,就必须用她的逻辑来解决,沈亦为明确了解决问题的方向,放松下来,他坐在沙发上,翘起腿,点燃一支烟,烟圈升腾,就和他心里的愿望一样,嘿嘿,孟笑可,既然你愿意为马药皖做一切,那就不要说我趁人之危,他的眼光穿透烟幕,看到了那个莺飞草长的午后,他孤独地站在别墅的角落咬碎金牙,那个时候,他就在心里发誓,总有一天……于是他说出了条件。
孟笑可仅仅是顿了不足一秒钟,就笑了起来,透过迷雾一样的泪,她看到沈亦为正怡然自得地吐着烟圈,一咬牙,说:“成交。”
沈亦为听得孟笑可应得爽快,心里盐茶酱醋一起翻了起来,孟笑可是爱马药皖的,为了救他,她什么都能答应,事实上,按照她的脾气,如果她自愿,这一切本不是问题,可是换至今日,味道就变了,她还是不犹豫;沈亦为心里醋意渐浓,哼,那既然是交易,我们就各付筹码吧,沈亦为心想。
孟笑可给沈亦为倒了一杯水,看着沈亦为,眼神复杂,她强定心神,往沙发背上躺了躺,这个姿势颇为开放,只听到她说,“是不是要付一点彩头?”她说着解开了外衣的第一颗扣子。
沈亦为被茶呛住,他霍然站起身,冷冷地看着孟笑可,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你就这么贱?”
孟笑可也冷冷地答道:“只要能救出我老公,我什么都愿意做……”
轮到沈亦为震惊了,他没有说出一个字,弹腿重重地走了出去,脚步声沉重浑浊,滞留在孟笑可家的空气中,砰……砰……砰……然后是闷重的关门声。
他从孟笑可家里告辞出来,除了将沉重的脚步声留在了孟笑可的家,似乎连心也沉重地坠落到了地面,需要有人捡拾起来,小心呵护,就在这一刻,他又想到了洪芮菱,他威胁撞伤自己的老人家时是不是也如孟笑可一样的心态?
心在那一刻仿佛又被拾掇了起来,哦,真的吗?沈亦为似乎不太相信这样的结论,他决定给洪芮菱去个电话,总有见面的时候,躲是躲不过的,他想。
洪芮菱等了好久才接电话,“喂……”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含糊、冷漠;若是从前,她一接通就会说“老公”。
沈亦为刚才还被拾掇过的心瞬间又开始坚硬,这是医院之后第一次给洪芮菱打电话,他在内心里期冀,洪芮菱哪怕只有一句温存,或许自己还可以不计前嫌接纳她,看来她全然没有悔改之意,“我要见你……”他的话语短暂、清冷。
“……”又是沉默,“什么事?”洪芮菱问。
沈亦为忽然想到自己和洪芮菱之间总归是要有了结的,头绪太多,一时无从下口,就说道:“东直门南山咖啡,两点整。”说着挂断了电话。
挂完洪芮菱的电话,沈亦为驱车直奔南沙咖啡馆,在路上他给叶铁去了一个电话询问移民事宜,叶铁回答说十分顺利,约莫明后天就能拿到签证,同时,他说沈总,正好有事情需要请示。
沈亦为问:什么事情?
叶铁说,“办理这件事情***帮了忙,我想给她送个礼物,费用大约10000块左右。”沈亦为知道叶铁的事情办理得顺利必然有人帮忙,当下就说,知道了,给我签字就行。另外,沈亦为又说。
“什么?”叶铁问。
“我准备投资一处别墅的固定资产,你帮我看看……”
叶铁一愣,随即问道,“沈总需要在什么时间办理妥当?”
“越快越好……”沈亦为说。
有电话拨进来,沈亦为挂断叶铁,“喂……”接通了拨进来的电话。
“猜猜我是谁?”电话那头是一个稚嫩的女孩的声音。
“匡可……”沈亦为一语中的。
“一点都不浪漫,不能迂回曲折一点?”匡可笑着说。
“男人的特征是单刀直入……”沈亦为也笑着回答。
“流氓……”匡可在电话那头都能听出来脸红了,“你的高达形象因为这句话全毁了。”
“形象毁了,实惠就来了。”沈亦为厚着脸皮说。
“哈?你真是雁过拔毛,我一个小姑娘你还想要什么实惠?”
“都知道自己是小姑娘,还主动投怀送抱?”沈亦为自广州认识匡可之后,两人一直保持通话,85后的姑娘言语大胆,沈亦为也就随着她的风格。
“你……?”匡可语塞,“我马上毕业了,我要到你公司实习。”
“实习?”
“是的。”
沈亦为也未多想,就说好的,到了北京联系我,他必须挂电话了,车已经到了咖啡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