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下,墨原望着东方,脸上露出了可怕的表情,落日夕阳,在他那黑衣下,更显得神秘莫测,他究竟要做什么?
辰州内
高进一早已为夜晚收服那群僵尸准备好,高进一对赵暄说道:“赵姑娘,今夜你就不必来了,实在是太危险了,我怕你……”
“高少侠这是什么话,难道我是你的累赘吗?”赵暄高声怒道。
只听高进一解释道:“赵姑娘误会了,我只是怕你受伤,你不是不知道,上次若不是天亮,你我早已是僵尸们的食肉。倘若这次失败了,至少也不会连累你啊!”
赵暄接着反驳:“高少侠总是为别人着想,实在是件好事,可是高少侠却没有想过他人的感受,只是不让别人干涉。”说完,赵姑娘转身离开。
高进一望着赵姑娘离去的背影,似乎觉得自己是有些不对,可是明明想要去追,身体如同被定住。
黑夜逼近,街上的人早已各自回家,关上门窗。只听一个可怕的嚎叫。高进一与梁子航拿起配剑,朝声音处飞快奔去。
街道上一只僵尸正在吸食一名平民的鲜血,高进一与梁子航来到,梁子航大声喝道:“邪物妖孽,修得伤人。”梁子航将墨斗线扯出,围绕着僵尸转了起来,僵尸刚与线一接触,发出耀眼的火花,将墨斗线盒丢给高进一。高进一接住墨斗线盒,扯出墨斗线,利用周围的物品摆出一个法阵,并对着僵尸大喊道:“丑鬼,来咬我啊!”
僵尸奋力挣开墨斗线的捆绑,快步走向高进一,走进法阵,高进一双手放在胸口前,嘴里念着。一道光束将僵尸包围在其中。
“嗷嗷!”僵尸费力挣扎着,在光束中,僵尸化为了灰烬。但在僵尸的吼叫下,一群僵尸都朝着此处走来,高进一细声道:“来了,一定要将你们全部摧毁掉。”高进一拿起腰间的铃铛,摇了起来。
医馆里的步雪妍听到铃铛声,便念起高进一教他的口决。
此时所有的僵尸发出金色的光芒,一一化为了灰烬。原来这些僵尸都已被步雪妍服用了丹药,丹药乃蛊虫化,这种蛊虫专食腐肉,只要唸出口觉,蛊虫便开始啃食腐肉。直到将腐肉啃食完。大家都认为就这么结束了,高进一与梁子航收起所有的东西,回到医馆。
天亮后
高进一急急忙忙的询问着步雪妍:“步姑娘,有没有见到赵姑娘?从昨晚离开后就再也没有见到她了。”
步雪妍不急不忙道:“可能是散心去了吧?你也是,昨晚你说的话实在是太过分了,赵姑娘难免会离开。”
高进一的脸上那着急的表情依然没有改变,只是说道:“我也希望如此,但愿是这样吧!”
一位短髯的老年人来到申屠云博面前,抬起头来,说道:“最近过的还好吗?”听这般语气是与申屠云博十分亲近,是旧识。
申屠云博只是冷冷说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是时候回来了吧!你离开也有几年了。”
“回去……回哪里去?家吗……从那时起,那里就不在是我的家了,我与你……也没有任何关系了。若不是当初你们不同意我的做法,我又怎么会成为一个没有家的浪人?”申屠云博抬起头望着天空。
“你还没有明白吗?就是因为你这么做,那个辛姑娘才会……”老人还未说完,申屠云博便高声喝道:“不要给我提那件事……你……你根本没有资格叫她……”
老人点点头:“好好,我不提她。云博,依旧没有改变昔日的想法吗?”
“莫非我做的有错?当然没错,你也没有权利来说我。”申屠云博向前走了几步。
“你可知道……何谓性命?”
申屠云博不屑一顾。
老人又说道:“一个人的性命不因该由别人来掌控,即便是那些手无寸铁之人与至高无上之人。”
没错,性命本就是属于个人的东西,没有人有权利去夺走它,它是属于个人的。
申屠云博指着城市:“世间万物皆有灵,然而却不可能永存,终会逝去。有的人十分珍惜自己的性命,可没有这个机会。有的性命在这浑浑噩噩中流逝。虽然这里看来,大唐是治理的很好,可是在背面,却有的人不知执法私立,于世不公。这样人就不该得到性命,自己也就罢了,就连无辜的人也会因此丧命。与其让他活着,倒不如了却败类,实成匀平。”
老人笑道,笑这少年不知世事沧桑,笑这少年见识短浅。“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可是凭你一人之力,又能做到什么?天下之大,不公的事、不公的人有多少?你这一己之力也是无济于事。不如让他们自生自灭。”
申屠云博冷笑道:“好一个‘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恶人命长存,善者活不久。难道这便是所谓的天命?我命不由天,众人之命也不由天,即便是死,我也愿意打破天命,为自己而活着。让天下皆是光明与公平,没有害人之人。”
老人捏搓着自己的胡须。“人族有句话——‘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矣;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矣。’若是没有这些恶人,那又何来心善之人一说?”
申屠云博将手一甩:“我的想法与做法与道一般‘道沖,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湛兮,似或存。’天地不公,无人敢质问,就是因为天人在上,万人畏惧。明知下面的人过的不好,却又不曾帮忙。”
天下寥寥,人命苦短,没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懂的这些的,然而在这世上又有多少人经历过呢?皆是体会到了,却又要投胎忘记生前的记忆。
天地无形,天命也无形。权势无形,至善无形,但是后者是可以称托出来,而前者,却是可知不可意。
“放下这一切,回到以往那无忧无虑的地方,这才是你该做的。”
申屠云博站在树下:“当年的我……已经不在了,现在的我,明白了更多。”
说完话,微风卷起,落叶绕着申屠云博,将他完全遮住。风停了,叶也不跟着飘了,落了下来,申屠云博……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