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枕在双臂里,微仰着下巴看着窗外,听着宁次的故事而情不自禁的在脑海里描绘出那个和他有相似面孔的人。
宁次的故事在继续,播放的曲子变换,不知语言的乡村民谣,温软的女人嗓音低缓的唱,木吉他的弹响,带着欢快,伴着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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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下的乡间小路,天真的人儿欢快的吟唱,衣角起舞,脚步旋转,起伏蹦跳。
金发的男孩手执着木藤的鸟笼,欢快的在田间玩耍。
“宁次,我希望能像小光一样,有一双翅膀,飞到好高好远的天空里去。”眼前的人回过头来笑着说。
可是,黑发的少年讨厌那只叫做小光的白鸟,他觉得它在嘲笑他。
它有翅膀,挥动扑扇,就能飞翔在蔚蓝天上。
可是它却是,保持着高傲的样子,低头在笼子里顺理它的羽毛。它的羽毛洁白,是无法玷污的纯净洁白。
明明生来是可以展翅飞翔,现在却只能在笼子里看着天空当作梦想。
宁次觉得自己和它一样,不同的是,没有人把它关起来,只是折断了他的翅膀。
宁次的脑海里回忆起父亲被宗家带走前的模样。
“这就是我们的命运..............宁次,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去你该去的地方。”
“来哟,来哟,小光,来吃饭啦.........”鸣人将从田间拾来的谷子放进鸟笼里。
白鸟挥舞了一下翅膀,从支架上滑下,缓慢的走进谷子,屈身进食的优雅姿态。
宁次觉得很厌恶,突的扳开了笼子的门,小小的白鸟紧的握在手上。它没有闪躲的反应让宁次愈发厌恶。下意识就用力握紧。
弱小生命的白鸟仅仅是在疼痛之中小声的嘶叫。
“喂..........宁次!宁次!你在干嘛?”鸣人慌张的喊着,扑过去抓宁次的胳膊“放开!不然小光会死掉的!”
宁次听不进鸣人的话,加重了手上的力气,那般优雅进食的姿态,分明实在嘲弄自己在福利院里侥幸的活着。
七岁的宁次恨很多事情。
恨那个同样姓氏的宗家。恨他自己出生于卑微的分家,恨他自己的懦弱和无能,只能在父亲死之后独自活着。
温玉般的眼睛,周围的经脉凸显.......
死亡,就是你的命运。
作为飞鸟,原本属于无边无际的天空。
木藤怎么能锁住梦想,
羽毛依旧洁白,微微泛光。
只是眼前的天空好远,云朵好高。
宁次觉得自己和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