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却温言道:“实在抱歉,那杯子本有两只,小女的父亲曾买走一只送与娘亲,娘亲甚是喜爱,几十年都用这那个茶杯,然而家中变故,因为很多复杂的事情。父亲恨极了娘亲。娘亲一气之下郁郁而终。父亲又下令凡是娘亲生前用过的,全毁之。小女实在命苦啊,日夜思念娘亲又不敢言,后机缘巧合听得娘亲用的茶杯原在这世间有两只,便到处打听,才找到这关翠坊。今日得之,感怀亡母,小女实在是命苦,所以这茶杯对小女意义非常,请公子恕小女不能让出。”穆芷璃边说,还边拿帕子掩面,做悲戚状。
一旁的习秋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家丞相和夫人何时会有这么一出但被穆芷璃感染,竟也掉气泪来。这里陀塔也难住了,本来是自家皇子看中了那个杯子,作为皇子的随从间护卫自然是过来向人家讨要,然而没想到,这杯子对这面前的姑娘意义这般特殊,尤其是看见面前的两个女子都相护搀扶的在那里抹泪,那还忍心再夺他人所爱。
然而自己主子的性子,在本国的时候被大王王妃所有的人宠的无法无天,向来只要是看上眼,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得到,那里管是不是怀念亡母什么,在他主子的眼里从来都只看得见自己想要的,哪里有什么人情可讲。然而自己又实在是看着面前的女子无奈。不禁很是头疼。穆芷璃哪知陀塔所想,不过是在心里盘算,看刚刚那架势,这男子一副势在必行,自己若不编个凄惨一点的理由博他同情,怕是会被纠缠很久了。
倒是琴瑟万一回来发现自己不在怎么办,还是速战速决的好,索性眼前的男子已经动容。却不想正这么想着,便只听见:“我愿出10倍的价钱,请姑娘割爱。”宛若天鹅绒一般柔美的声音,动听之极,出来的话却无情的彻底。让穆芷璃都忍不住一愣。想着是谁这般冷血嚣张,便忍不住抬头去看,一看之下愣在了那里。迎面走来的男子,犹如一尊完美的雕像,苍白的皮肤光滑如大理石。
眼窝深陷,鼻梁高挑、近乎完美的轮廓。一双碧绿的眸子,似琉璃一般,清澈而纯粹。浅棕色卷曲的长发柔顺的披散在肩上。穆芷璃就这么愣愣的看着那张笔挺完美,线条生动的脸颊。这近乎嘲讽而超越常人的美丽,让穆芷璃忍不住想起在现代时,自己翻过的时尚杂志彩页。就像是古老的羊皮卷中所记录的美丽而纤瘦的精灵王子。感叹归感叹,毕竟已见识过琴瑟和友雅,穆芷璃早已练就出了几分定力,稍稍定了定神,看着男子一脸势在必行,估计是不会跟自己讲什么人情了。
穆芷璃一边在心里感叹难为长了这么天使的一张脸,性格怎么就这么任意妄为,一边温软开口到:“承蒙公子厚爱,瞧公子这般衣着不凡,仙姿玉立。谈吐气度又是这般雍容绝世。这茶杯,小女子定当双手奉上,哪里会有公子钱财,小女子知公子本也不吝钱财,只是权当小女子心意。本该如此的,只可惜奈何这茶杯对小女子又着实特别,我们中原有句古话,君子有成人之美。
想必公子这般绝世不凡,定是无所不知,文采精华的。这句也定是耳熟能详。小女子权当卖弄。想来公子断不会和那些个凡夫俗子,见识浅薄之辈一般。仗着权势强取豪夺,欺小女子柔弱。就是哪些个无赖有意谣传,败坏公子出门在外的名声,小女子也是第一个不答应的。”一袭话毕,一旁的陀塔不觉愣了愣,前一秒还哭的悲戚的少女怎么这会儿竟又如此的巧舌如簧了,一席话说的,先是把自家主子夸上了天,要自己主子乐意听下去。
在不紧不慢的说出自己的目的,最后的话听是再夸自己的主子,实际是在告诫主子如果今日拿了茶杯,就仗着权势强取豪夺,欺负弱女子的无赖之辈。然而这点威胁对于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家主子倒不算是什么,妙就妙在。那女子似乎看出主子并非一般商旅,定要顾及颜面,最忌讳出门在外败坏名声。竟威胁主子若是执意就将此事宣扬出去,败坏名声。
难道这女子看出主子身份,拿捏主子不敢太过任意,有损国面?可是不过才刚刚认识啊。还是只是巧合。不敢怎样这一袭话毕,随让你听出话中真由,却又无从辩驳敢怒而不敢言。还要含笑称好。这天下竟又这般目光如炬,深浅得当的女子。这少女还真是不一般。却见自家主子眉头微皱,随意目光定在了面前的少女身上,笑道:”我竟不知,原来姑娘竟是个能说会道的。也足以见着茶杯对姑娘的特别。
我又怎好夺他人所爱,只是这伙计我看着实有些慌里慌张,笨手笨脚的,要是一不小心打碎了那茶杯,就不好了。姑娘说是不是。“穆芷璃看着面前笑的满脸的得意的少年。也是一阵气短,敢情这少年也太任性了,竟威胁自己,要是不让就毁了,这什么心态,自己得不到别人也别想得到?!心里变态啊。不觉叹口气道:“公子何苦为难小女。这伙计看着身强体壮,又极伶俐的,哪里就那么容易摔了,就怕有心人为之,这大街上的也不全是贫民百姓,定有通透之人,哪里看不出来啊。小女只想要那杯子,不知如何能让公子放手。还请公子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