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也真是,一下喝了这么多酒,连驸马都劝不动。”习秋在一旁撇撇嘴道。“难得高兴,多喝了几杯嘛,在这里醒醒酒就好了。”穆芷璃坐在一旁笑道。“公主可别在这里耽搁太久,免得驸马又要着急,还是快回宫宴吧。”习秋忙劝道。“我在这里略坐一会就走。”穆芷璃摆摆手,刚刚在宫宴上,她就算有琴瑟在旁和自己说说笑笑,就算,她早早的告诫自己不要去理会友雅的事情。
可是不自觉的眼神还是会飘过去,看见柔侧妃为他斟酒,她还是会气闷,看见兰侧妃为他添菜,她还是会黯然。忍不住多喝了几杯,怕自己会生出什么异端,更怕琴瑟看出自己的伤心,而独自神伤。便寻了个借口,逃离了宴会,她真的不想回去,不想面对,是啊,她分不清对友雅的到底是什么感情,更分不清对琴瑟又到底是怎样,可是她依然在意着友雅的一举一动,从今天回宫开始,只要友雅一出现,她的眼神就不自觉的飘向他。
就算告诫自己,强行的不去在意,可是思念夹杂着气愤无时无刻不纠缠着她,犹如蚁噬的焦灼与无奈让她几乎透不过气来,另一方面她又不想被琴瑟发现,只要一想到,琴瑟那极力容忍之后笑的苦涩的一张脸,她就更是坐卧不安,几欲癫狂。所以她逃到了这里。指尖不经意碰到了左腕上的龙凤绯玉镯,心不禁漏跳一拍,还记得这是他生日那天他送自己的。
世人都道他是个孝子,这镯子他总是小心的带着,从不离身,可是那日他不容拒绝的为自己带上,那出尘俊秀容颜上的倾城一笑,比那日头头顶上的阳光还要耀眼炫目。那是她见过的他为数不多的温润笑颜。是啊,他对谁都是冷冰冰的,总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可是单单在她面前,他曾经也可以那么温情脉脉。然而一切,都在那个月夜画上了据点,或者更早一些,他终究恼怒的不顾一切的推开了她,她却没有理由去怨恨他什么,谁让她分不清对他的感情,把他当做替身,拿他的骄傲开玩笑。他终于冷漠的转身离开,而她连哭着挽留他的机会都没有。
一切都结束了吧,她还能再奢求什么,只是她能不能再厚颜无耻的想一想,她也曾不顾一切的救他数回,为他以身犯险,想方设法的接近他,帮助他,在他不信任她冷漠她的时候,她也毫不在乎只想着付出,他是否会想起?他想起这些的时候是否会感念一下她的好。
穆芷璃惆怅的苦笑,忍不住去看湖里自己的倒影,却只看见了一张落寞的脸,趁着血色的琥珀,越发的苍白,穆芷璃的视线渐渐地聚焦在那血色的琥珀上,执起细看,却也没看出什么端倪,不过是跟平常的琥珀没两样,怎么就真的发出光来了呢,真的太不可思议了,早上的那一幕幕犹似近在眼前。难道真跟那个传说有关,遇到命定的有缘之人就真的会认主,难道琴瑟真是自己命定的另一半。
穆芷璃忽然想起三年前自己和家人爬五台山时摇出的那支签,当时那老和尚看了半天,直说自己会有命定的好桃花,要喜得贵婿,说什么自己会遇上一个卓尔不群的另一半,还说对方不是自己现在生活的圈子里的人。当时自己还调笑着看敏,而如今自己穿越而来嫁给了天下第一美人琴瑟,今天那凤凰血珀又认了主。是惊人的巧合吗?
还是应该说那签子确实算的准,那么说,也许自己这次的穿越就是为了命中注定的缘分,实际上是为了琴瑟而来的?!怎么可能,自己什么时候这么迷信起来了,竟信起这些,虽然自己发生穿越这件事情确实很不可思议,但是如果细推科学理论,还是有可能存在的,但是像这凤凰血珀的传说还有那日的算命什么的,没有任何根据,她实在难以相信。忽然一个掉落的香包,滚了过来,拉回了穆芷璃的思绪,那绣着金线的香包很是特别,不同于其他香包,褐色的球体上绣着些简单的图案,这个。。。
不就是自己以前做的,当时想提友雅做个香包,却跟着绣月学了好久都没有学会,在自己哭丧着脸的时候,友雅却笑着从一堆破布中提起了自己之前做的一个褐色的近似球体的香包到:“这个就不错,我拿走了。”之后友雅还面不改色的带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直到自己实在看不下旁人惊讶的眼神,才恳求他别带的。可是这个东西怎么会在这里,拿起香包,刚抬起头却看见一袭蓝袍的友雅正站定在那里,一脸的猝不及防,本盯着她手上香包的视线也急忙抽离开来,转而看向了她。这个香包,他还随身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