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夜萧美娘都睡不好,她不知道她到底睡着了没,闭上了眼睛,但好像神志又清醒,处在半睡半醒间。
翌日起床的时候,萧美娘憔悴得不得了,顶着两只大熊猫眼。罗罗和小喜儿进来侍候,给萧美娘梳妆打扮,给吓着了。
罗罗问:“王妃,你怎么啦?是不是生病啦?”
萧美娘说:“没病。”
罗罗还是不放心:“王妃,你无精打采的,是哪里不舒服?”
萧美娘恨恨地说:“心!我的心不舒服,心病了!”
罗罗和小喜儿面面相觑。小喜儿忍不住,大着胆子问:“心病了?王妃,奴婢不懂,心病,那是什么病?”
萧美娘又再恨恨地说:“是神经病。”
小喜儿又再和罗罗面面相觑,两人虽疑惑,却不敢多问了。
杨广把头转过一边去,没和萧美娘四目相对。萧美娘猜他是心里有愧,不敢看她,怕她眼中的怒火,把他烧成灰烬——杨广真的心中有愧色吗?
也不见得。
杨广不过是不想当着外人的面,与萧美娘针锋相对——他总要维持形象是不是?不过,当听到萧美娘咬牙切齿的说“神经病”三个字,他还是忍不住要笑。
笑意爬上了杨广的眼角眉梢,他咧嘴,想笑。
萧美娘照着镜子,从镜子中呶牙脉齿的朝他瞪过去,杨广看到了,咳嗽了一声,连忙装模作样,故意沉下脸来,很威严的板着一张脸。萧美娘在镜子中看到杨广,他狠命咬牙坚持着,腮帮子都差点咬出血来,好不辛苦地忍着没笑。
萧美娘“哼”了声。
他还真的能忍,坚持着没有再笑。
因为睡眠严重的不足,精神不济,萧美娘上马车后,也顾不头颠簸,闷头倒睡。萧美娘也睡得着,管马车把她颠过来,又颠过去,哪怕把她的屁屁颠开了花,她也顾不上了。萧美娘居然从早上睡到中午,胡乱塞一些东西进肚子后,她又从中午睡到下午,再从下午睡到黄昏。
近傍晚的时候,找到了客栈,萧美娘才完全睡醒过来。罗罗和小喜儿给吓死,看到萧美娘醒过来了,两人紧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罗罗说:“哎呀王妃,吓死奴婢了,你居然睡了那么长的时间。”
萧美娘问:“你们是不是以为我死了?”
小喜儿急:“王妃别这么说,王妃能够长命百岁呢。”
萧美娘耸耸肩:“我才不要长命百岁,如果长命百岁,不就成为老妖婆啦?”
小喜儿讨好萧美娘,学了平日里萧美娘说话的语气,笑着说:“王妃不会成为老妖婆啦,王妃永远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那个马车见了也会爆胎的美人儿。”
萧美娘嘻嘻笑:“如果永远是个美人儿,那成了个老不死的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