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有德只安排石榴侍寝一宿。这一宿,就有足够的理由,说石榴怀的是龙种。阙有德不敢让石榴再接近皇上,如果皇上发现石榴怀孕了,岂不是露馅了。
一个半月过去了,阙有德让太医给石榴诊脉,太医说:石榴是喜脉,不过从脉相看,石榴已经怀孕三个多月了。
阙有德说:“石榴侍寝刚刚一个多月,怎么会有三个多月的脉相?许太医,你可不要说错话,说错话,是要掉脑袋的!”
许太医明白了,石榴是带着种进宫的。许太医知道,阙有德是大明权倾一世的总管。阙有德想杀人就像杀死一个小鸡那么简单。许太医上有老母,下有妻儿。如果许太医不按阙有德的想法去做,许太医一家老小就死无葬身之地。
见许太医没有说话,阙有德说:“我家夫人说:好久没有去拜访许老太了,今天我家夫人,备好薄酒,准备请许夫人和许老太到府上一叙。”
阙有德知道,许太医为人正直,阙有德怕许太医不听摆布,就事先派人把许太医的夫人和老母亲,请到阙府,作为人质。
听说夫人和母亲被请到阙府,许太医立刻就吓出来一身冷汗。许太医在心里骂阙有德,阙有德啊!阙有德,你太缺德了,你拿我夫人和我母亲作人质?
阙有德说:“许太医,要不要去看看夫人和你母亲?”
许太医说:“你把我夫人和我母亲怎样了?”
阙有德说:“瞧您说的,我夫人就是请许夫人和许老太去阙府做客。不过,在回去的路上能不能有什么意外,我就不好说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夫人和母亲的安危,许太医只好违心地说:石榴怀孕一个多月。
阙有德笑着说:“这就对了吗。识时务者为俊杰。来人,把许夫人和许老太,安全送回许府。”
石榴怀孕了,是皇上的种。石榴很快就被封为贵人。皇上也赏赐石榴许多财宝。皇上命人好好侍候石榴,皇上也时常来看石榴。
许太医给石榴诊完脉就回家了,许太医见夫人和母亲安然无恙,也就放心了。可是,作为太医,做了违心的事,许太医于心不忍。许太医知道,如果石榴生下男孩,就有可能继承皇位,到那时,大明的血统就会改变。他许太医也是帮凶。许太医在朝为官多年,不仅侍候过嘉靖皇上还侍候过正德皇上,先帝对许太医不薄,如果许太医眼看着大明的血统改变,而无动于衷,许太医就愧对先帝,愧对嘉靖皇上。
整个晚上,许太医都不说话,许太医坐在院子里独自一人自斟自饮。
许夫人见许太医有心事,就坐在许太医的身边,许夫人说:“老爷,我们是夫妻,夫妻就要风雨同舟,您遇到什么难事,就和为妻说说。看我能不能帮上您!”
许太医握住夫人的手说:“夫人,如果有一天,我做了对不起良心的事,您会原谅我吗?”
许夫人说:“老爷,您为人耿直,您不会做出对不起良心的事。”
许太医说:“如果有一天我出了什么意外,您就带着母亲和孩儿回我们的老家——徐州。”
许夫人扑在许太医的怀里,许夫人说:“老爷,您怎么了?您遇到什么麻烦了吗?我不要您死,我们一起回老家。”
许太医帮夫人擦去眼泪,许太医说:“夫人,别难过,我不会死的,我是说万一。”
许太医和夫人的对话,许老太都听到了。
许老太说:“儿呀,你是不是得罪阙总管了?”
许太医和许夫人扶许老太坐下,许太医说:“母亲,您不要多想,我没事的。”
许老太说:“你们不要瞒我,那天,包氏请我去阙府,我就知道那是鸿门宴。”
许太医说“儿子不孝,如果有一天儿子先走了,请母亲不要难过。”
说着,许太医跪地就给母亲叩头。许老太紧紧地抱住许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