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第一场,沈著明对阵曾广韩。
曾广韩,本城所有参赛选手中,唯一获得中级术司衔的修士。
凡境五阶,每阶分九层,合四个时期:一到四层为初期、五六层为中期、七八层为后期、第九层最漫长,为圆满期。
他的实力,已达到凡境第三阶第五层,牌面上,最有机会与沈著明抗衡。
在众人眼中,这场比试才是本次大赛的焦点之战,宛若决赛提前,呼喊声较昨日明显高昂,群众分作两派,一派支持恩家沈公子,一派为本城青年曾广韩加油打气,还未开场,关于孰胜孰负的口仗就已打得热火朝天。
随着张术司的一声喝令,比试正式开始。
众看客暂且静下。
见沈公子手持画扇,并未立即行动,只冷静地注视着对手,较前轮秒胜的霸道,多了不只几分谨慎。
曾广韩则以一葫芦做法宝,悬于身前,站立如松,与沈公子对望。
李时荒这日来得较早,此时坐在选手等候席上,听着其他选手议论纷纷,讨论些法宝、修为、丹药、灵血、法典云云,除此还讨论虞岚,讨论谁会获得最终的胜利。
“要是他俩打得两败俱伤就好了,要不真没什么机会,哈哈哈我是不是太贱了。”
“不贱不贱,打死一个,打残一个最好,凭啥我们城的美人要叫他青月城的抢去,大家给曾师兄加油,合力打死那姓沈的!”
呼吁者是刘代兴,说完和他两小弟喊起来,其他人并不怎么搭理。
由于赛程排得十分紧凑,若一人在上一轮比赛中受伤严重,的确是可能在下一轮中输给比自己弱得对手,谁人会稀罕这样的获胜方式?可除此又没什么机会。
一走神的功夫,擂台上不知如何打破了对峙,较量突然启动,迅速演烈,满场大小星尘法术显灭,令人目不暇接。
双方均为水元修士,先是施放简单的水击,如炮弹般相互射击,打在地面上发出“噼啪”的炸裂声,力道十分凶狠。
试探性地交战数合后,躲避之余,沈公子得一间隙,手中画扇挥舞画圆,突然间凭空涌出百吨巨浪,朝曾广韩挥斩而去。
面对巨浪,曾广韩面色惊变,双手合印,葫芦悬于头顶,口中碎念,只见那葫芦法宝,突然间蓝光熠熠,从瓶口中喷出万力水柱,带着凄厉的呼啸声,朝沈公子直击而去。
两路大水凌空相撞,水雾四散,会场如下暴雨,一时间众人视线模糊,不知情境如何。
没想到于简短的相互试探后,两人竟突然爆发,使出了此等超级杀招,当是时,场面震撼,打得是酣畅淋漓,看得是激动不已。
“怎么样,谁赢了?”
不明真相的群众紧张地询问。
“别急,还没分出胜负……”
水雾渐渐散去,擂台上,双方仍旧站在原来的位置,屹立不动,中间是一团足有十米直径、巨大的水球。
原来刚才那碰撞,把两路大水给凝结到了一起,这团巨大的水球,无论对哪一方而言,都充满了压迫力。
双方僵持着,各使浑身解数,夺取水球的控制权。
水元修士最直接的较量!
李时荒被战况吸引,眼睛一眨不眨,很奇怪,他只是一名初入门道者,竟能清楚地看见对决双方的法术——他尚不知道,自己星盘上的封锁已经解开,是可以飞的,只是来的有些晚,时间紧急得正好扼住咽喉,来不及多喘息。
双方僵持超过一刻。
看众几乎喘不过气。
逐渐,曾广韩额头青筋爆裂,比沈著明看上去更为吃力。
果然,又半刻后,曾广韩到达极限,口中爆出一口鲜血,法宝坠落,仰面倒下。
沈著明面露轻笑,高高举起大水球,悬立于曾广韩上空,轰然砸下。
霎时间,整个擂台,连带观众席的中前排,完全笼罩在一场晴空暴雨中。
没人再问谁赢了,这是个白痴问题。
许久,暴雨消散。
张术司出现在擂台上,站在未散尽的水雾中,声音洪亮地宣布道:“以武招婿第二日,第一场,胜出者,沈著明!”
赛场发出洪流般的掌声及呐喊声,十分壮观,不过是八进四的比赛,声势倒像是已经决出了状元郎。众所周知,沈公子夺冠路上的最大障碍已经扫除,剩下的不过是时间问题。
“太震撼了。”
“看来我青辉城没有一个人能跟沈公子对抗了,他真是个天才,跟虞小姐真正的般配。”
选手席上,坐前边的刘代兴非但不喝彩,反而不满地念叨:“姓沈的手里那把画扇是厉害啊,老爹有本事,给他弄了件好东西,还加刻了符文,那可是众术司梦寐以求的,曾广韩手里那破宝哪里是对手,是吧大家。”
是么?
并没有人想应他,大家都看得明白,沈公子与曾广韩之间,绝不仅仅是法宝的差距。
修整片刻,随即开始第二场比试,同样很精彩,而且打得十分胶着,直打得两败俱伤,颇为惨烈,但是较之第一场可就差太远了,相比之下,欢呼声和喝彩声也都不够热烈。
随着一方筋疲力尽,被无情打落擂台,本日第二位四强选手确认。
中午休息,下午开始的第三场比试打得更久,最终以刘代兴的胜出宣告结束。
张术司刚宣布结果,刘代兴的那两个小弟立马跳起来拍掌,嘴里不停地呼喊:“刘代兴!刘代兴!刘代兴!”
他们回到选手席边,嘴里仍吹捧个没完。
“大兴哥,连宋哥都打不过你,他修行的境界可比你还高呢。”
此话一出,闻者皆投以白目。
简单说,刘代兴的修炼主体属火元,主修的进攻术,宋哥的修炼主体属木元,且主修的回复术,基本上没练过什么杀伤技的宋哥,会输也属无奈,但比赛就是比赛,输赢定强弱,没法,只是刘代兴这伙人的嚣张态度着实令人讨厌。
刘代兴估计还以为别人那是妒忌的目光,大为得意。
“大兴哥,咱都闯过第二轮啦,下一轮对手王士茂我们都帮你调查好了,很逊的,接着就是挺进决赛了!风光呐,扬威了,要不咱今晚去花街玩耍,庆祝一下可好?”
意思无非认准了李时荒这场一定会输掉。
小弟二赞同,道:“要么别等晚上了,现在就去吧。”
“闭嘴,”刘代兴一脸正义地骂道,“现在关键时刻,被岚儿知道我去那种地方,不好,不好,再说,我是那种人么!”
“哈哈,是是是,噢,不是不是……”
他们说话的声音太招摇,搅得人心烦,一句也不想多听。
第二日终场的间歇时间结束。
李时荒准备上场,被刘代兴给挡住了。
刘代兴是个记仇的人,逮着便冷嘲热讽说:“阿傻啊,真希望你能接着走****运,这样,下场我就能在台上狠狠地揍你一顿了,哈哈,哈哈哈。”
被如此取笑,怎会不恼火?
李时荒年轻气盛,着实忍不住,反击道:“哦,****运吗?你才是****吧,我还没开踩呢,别急。”
话音方落,被比作屎的刘代兴,气得面部抽搐,十分难看,往地上吐了口浓痰,推了李时荒一把,骂咧咧道:“狗玩意儿,你等着,老子不打死你!”
“呵。”
李时荒不再与他纠缠,快步走上擂台。
以武招婿,第二日最后一场。
选手就位,致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