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沐瞳指给我的地方,眼珠子都快飞出来了可还是没有看出什么端倪,“这里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沐瞳指着笔记空白的一个小黑点激动道:“这里有一个黑色的点,难道你不觉得很可疑吗?”
我看了好久才看清楚这个墨水似的小黑点,亏得沐瞳这么细心,连这么小的细节都能注意到,我揉了揉眼睛情绪低落道:“可这能证明什么呢?这黑点在我看来只是钢笔溅出来的墨汁吧!”
沐瞳听了我的话彻底崩溃了,她向后一仰直接倒在了病床上,“我说……这本笔记该不会真的只是普通的笔记而已吧?”
看了这么久的笔记我也是眼冒金星,索性躺在了沐瞳的身边,我把笔记扣在自己的脸上无精打采道:“那如果这本笔记真的只是普通的笔记,那为什么要有人烧毁图书馆呢?这解释不通啊!”说实话我刚刚也在想这本笔记会不会只是普通的笔记,但是我实在不愿意承认这本笔记毫无用途,毕竟大家为了这它差点付出了生命。
沐瞳闭着眼许久才讪讪开口,“你说,会不会那个黑衣人把真的笔掉包走了,然后故意送一本假的回去?”
我佩服沐瞳在这个时候还能脑洞大开,不过这也太天马行空了吧?
“我觉得这个可能性太小了!第一模仿哥哥的笔迹应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第二,他拿走了笔记为什么还要辛苦做本假的送回去呢?图书馆在我们出事后就被禁封了,他这样做既费时又费力,从哪个角度想都不太可能吧!”
沐瞳听了我的分析可能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脑残了便没接着这个话题说下去。
病房内又陷入了一片沉静,我和沐瞳默默无语的躺在病床上,我知道她和我一样也在绞尽脑汁想这本笔记的奥秘。
过了十多分钟沐瞳终于打破了寂静,“或许,我们应该找个能看懂这本笔记的人来帮帮忙……”听沐瞳的语气我知道她只是随口一说,可没想到这句话却触到了我的某根神经,我觉得有个方法绝对有必要试一试!
沐瞳的话对我来说是个巨大的启发,这本笔记是哥哥的医药研究笔记,我们只是能单纯的阅读上面的字而已,里面的专业术语我们一窍不通。
所以我要找到一个从事医药研究方面的人来看一看这本笔记,或许真的能从中得到不一样的答案。沐瞳给我的启发不仅仅是这样,我由此还想到了另一种可能,这本笔记里可能隐藏着某种暗号,暗语之类的东西,那是哥哥留给我们的线索,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可能需要南启川和杰希卡的帮忙了!
想到这里原本已经被熄灭的希望之火又重新燃烧起来了。
我顿时像触电般从床上弹起来,完全顾不上和沐瞳道别拿起笔记就往外跑。
我乘车回到了特古弗勒学院,这是我受伤后第一次回来,虽然这里的一切一如从前,可我却还是感到有些陌生。
我拨了几次杰希卡的手机可都是在关机状态,我想他现在可能是在上课,所以我只好又拨通了南启川的手机,他倒是接的很快,从这小子接电话的速度判断,他现在应该没什么事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
电话通了以后我刻不容缓的发出求救信号,“南启川,有件事情你必须帮我!”我的语气不是请求几乎是命令,我知道以他的性格听到这种语气肯定很不爽,但是我实在太想解开眼下这个谜团了。
果然南启川不买我的账,他拒绝的干脆利落,“不帮,我很忙。”
我强压着想提高的嗓门,“南启川!你说话不算数吗?那天你亲口答应我说会帮我找尼洛的,难道你这么快就食言了!告诉你,我已经知道这本笔记的突破口在哪了,只要你帮我找一个能……”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南启川十分不耐烦的打断了我,“你真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白痴。”
我靠!他这是什么态度!
我以为南启川说完会立刻挂断电话,没想到他却出乎意料的补上一句‘三楼实验室,来不来随便你’便毫不留情的挂断了电话。
我想都没想,气喘吁吁的跑到了三楼,顿足在实验室的门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我整理好衣服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可敲了几下都没人回应,就当我打算推门而入的时候,实验室内却传出了一个陌生的男音,“门没锁,进来吧!”
我轻手轻脚的走进实验室,远处两个男人的身影映入眼帘,一个身穿校服倚在实验桌上手里不停摆弄着桌上的各种实验器材,另一个则是身穿白大褂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有说有笑的在讲解着什么。
穿校服的男人远远看去肩宽腿长,英气逼人,这不正是南启川吗?从他的表情上来看,他们两个的对话应该很愉快。
南启川抬头看了我一眼,那张脸立刻晴转多云,随时可能还会转暴雨。他对面那个穿白大褂的男人停止了说话,随着南启川的视线朝我看了过来。
我这才看到那个男人的脸,他长得很好看,眉眼间有着一股淡淡的书生气。中分的栗色头发,泛着微卷的纹理,挺拔的鼻梁上驾着一个圆形的金丝边眼镜,远远看去是个颇有文艺气质的男人。
他挥着手冲我笑了笑,那唇红齿白的模样让我重新审视了一下他的年纪“你就是学长说的艾文吧?对不起,刚刚和学长讨论实验的事情,忽略你了!快进来吧!”说着便起身很热情的将我拉到了南启川的身边,南启川双手环在胸前依旧是一副不理不睬的模样。
这一刻我好像明白了什么,我用肩膀撞了一下南启川,“谢啦!这个人情我迟早会还的!”
南启川用鼻子发出了一个不屑的声音,“不必了!你以为我这是在帮你?是我本来就对那本东西很感兴趣。”我暗自叹了口气,死鸭子嘴硬应该就是用来形容南启川这种人的吧!
“是是是,我知道了,你不是在帮我!”真是的,承认帮助我是难道一件很难以启齿的事情吗?
白大褂男人,不,应该说是男孩,因为近距离的接触让我发现了他的年纪可能和威尔差不多大。
“既然来了,请把东西让我看看可以吗?”白大褂男孩朝着我笑了笑,那种笑容是让人很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