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母这般着急赶来,可是有事找晚辈?”林沛见状也不由皱眉,仿佛那些夹枪带棒的话是冲着他来的一样。
“噢,师母今日特意在这里等你,是想你帮师母一个忙。”李夫人再不看她,转身和林沛说话。
她低头逗弄女儿,丝毫不将她刻意的忽视放在眼里,实际上,是表示她也并不把她看在眼里——她洛倾心何时需要去看一个半老徐娘的脸色过活了?
人不待她,她不待人。
最后李夫人请他们去后山的李家大院小坐,林沛无法推辞,只得带着妻女随从前行。
“阿沛,你们随我来。”李夫人禀退众人只留贴身婢女在身旁伺候,她没有在大厅招待他们,看来此行另有他意。
倾心让青青带着女儿玩耍,留下随从,和林沛一起随李夫人离开,因为她刚说了,是“你们”。
李夫人带着他们绕过雅致的花园,刚走到一座庭院门前,只听见里面传来摔东西的响声,还掺杂着女子时笑时闹的声音。
倾心和林沛相望一眼,具是皱眉,林沛将她挡在了身后。
“进来吧。”李夫人恍若未闻,神色却忽然憔悴了不少。
林沛护着倾心踏入小院,原本雕栏画栋的奢华院落,此刻满地狼藉,下人们手足无措的站在院子里,一名披头散发,衣衫凌乱的女子不顾众人阻拦,将够到的一切统统摔到地上,嘴里笑着念着什么,一会儿却又哭嚎起来。
倾心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得说不出话,躲在林沛身后,小心翼翼的观望着一切。
她认得那个女人,李国公的独女,从小知书达理,气质出众,加之书香门第,身份显赫,是京城颇有名气的美人,可倾心同样记得,她和她一样,深爱林沛,不顾世人眼光,大胆表白内心情谊,甚至在她与林沛大婚之后,仍表明愿纡尊降贵,嫁入将军府为妾。
“阿沛,”李夫人眼睛望着疯魔的女儿,眼底一片悲伤,“师母知道你与雪儿并无缘分,可是还望你能体谅一下,我这个母亲的心……”
李夫人说着眼底已有泪水,倾心在一旁甚是动容,她也是母亲,她明白她身为母亲的心——病在儿身,痛在娘心。
还记得熙熙刚出生那会儿,身体极弱,哪怕整个太医院倾巢而出,日日守着她们母女,可她看着女儿病怏怏的模样,那心,跟用刀割一样疼。
“阿沛,就当师母求你,让雪儿住到你的府上疗养,你不用管她,我自会让人跟去照顾,雪儿的病来得凶猛,这么日夜托着,我这个当娘的……当真是生不如死。”李夫人转身望着他们夫妇。
这一下,倾心那点动容之心彻底打消,她秀眉微蹙,是被林沛拉住才没有发作
“敢问李姑娘是如何得了这样的病?”林沛问道。
“自从那日传出你永不再娶的消息,她就一日比一日病得厉害……”李夫人真诚的望着林沛,却还是不肯看一眼一旁的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