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呼声骤然响起,已然修复一新的擂台下虽然有几位夫子拦在前面,狂热的众人依旧极力的向前簇拥着。
齐钩的面色更加阴沉,那柄没有半分寒芒显现的方形砍刀紧紧的握在手中,依旧是一条旧棉布条缠缚在手上。
陆尘星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了半晌,推测他之前应该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因此他的愤懑也就不难理解。
只是看着他的气势,陆尘星略有纳闷的是,难道他不知道乌衣背景。
乌衣依旧轻飘飘的伫立台上,从她的脸上,陆尘星难得的看到了几分凝重,想来,她也知道这个齐钩极为不好惹。
打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见到乌衣的真实实力究竟如何,对上齐钩,应该能迫的她使出全力。
裁决的白夫子一声令下,齐钩身影方起,眼前就凭空竖起一道气网,闪着金色光芒,迎面向他扑来。
他运足功力,一刀劈下,却好似泥入大海,既没有反震之力,也没有摧毁这薄薄的气网,破开的裂口瞬间就弥合起来。
而拳脚相加后,气网却不为所动,继续向他包围过来。
后退两步之后,就在他想要从旁边绕过时,从气网的下方钻过来几张符篆,这种攻击方式大家看的极为眼熟。
虽然比较难破,但是众人对功力深厚的齐钩却莫名的有着强大的信心。
齐钩果决的施展出护身法宝,又向后暴退两步,方在爆裂开的气浪中堪堪站稳,却不及躲闪迎面而来的气网。
方刀抵住网墙,他提气向上跃出,方要越过时,却见眼前飘浮着一个紫色的铜铃。
不及撤刀挡开,于是挥拳打去,这时识海却轰然一震,他顿时有些恍惚。
迷魂法宝,倏然惊醒的齐钩猛然偏开头,避开铜铃,蜷着身子向侧面落下。
却不及防那暗藏金丝的气墙已然横在了他的身下,瞬时就把他包裹在里面。
这一战,众人还没有看出太多的所以然,就已经尘埃落定,鼓噪声渐渐大了起来。
陆尘星却看得一身冷汗,这么熟悉的套路,齐钩居然没有躲过去。
若然他没有遭到暗算,或者故意放水,那么这个网式法宝简直要逆天。
而且不但那个铜铃有古怪,就是连着的二指宽丝带看来也不是凡品。
他没见乌衣有任何挥手的动作,而这个丝带却似灵蛇般能够疾速的在空中游动。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捆仙索,陆尘星越发有些不安,只能祈祷先前的心理攻略能够奏效。
直到站在乌衣的对面,他的惴意还是没有消散。
既然答应了要让对方输的不难看,即便做不到高大威猛的样子,陆尘星还是扔掉了木杖,表现出了几分雄壮气势。
只是行走间,略有些蹒跚,如若不细看,应该不影响他的轩昂英姿。
恰巧乌衣对他的观察尤为细致,看到他挺胸碘肚的走上擂台,再想到之前他的豪言低语,不由的会心一笑。
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看到陆尘星,就有种欣喜之感油然而生。
冲着台下激动难耐的众人用力挥挥手后,他依旧满面灿烂的笑容,洒脱的问道:“乌小师妹,这场你想怎么比?”
“同门切磋,以和为贵,当然不能太过残暴,符篆和法宝之类的就不要用了,我们就以修为功力和兵器决一胜负吧!”乌衣眨眨眼,乖巧的说道。
陆尘星惊喜过望,真是得偿所愿,夫复何求!
当下展露出木炭条一样的千机尺,示意对方放马过来,他先让两招,既然为人师兄,总要大度一些。
然后他就看到对方狡黠的笑了。
就在他感到不妙之时,熟悉的铜铃带着灵蛇般的彩带从乌衣的衣袖中缓缓的飘了出来。
他立刻就如同一只丧家之犬,被这个隐有蜂鸣声传出的铜铃撵的上蹿下跳起来。
热情的围观之人先是愕然,而后就是轰然大笑,这么有喜感的擂斗确实不常见。
他们也很纳闷,怎么这个陆十二一出手,总是有那么多的意外发生。
这个铜铃有什么古怪,陆尘星已经了然。
只是稍稍对视一下,还来不及看清它的样子,就出现了眩晕症状,令他昏昏欲睡。
陆尘星曾经与紫眼闪电豹厮杀过,这种感觉很熟悉,防范也很及时,既然抵抗不住,只好避免直视。
丝带很长,在空中盘旋了两圈,看似不堪一击,然而千机尺斩刺过后,却不损分毫。
他曾试着突破防御,靠近乌衣,却险些被丝带缠住,一时不敢太过大意。
见识了对方的网式法宝,以乌衣的重视程度,这个带着铜头的丝带绝对更为难缠,他可不想变成肉粽子。
乌衣始终与他保持着一丈左右的距离,看来对于他的鬼魅身法也颇有顾忌。
就这样僵持了半晌,她的小脸上慢慢地出现了细密汗珠,铜铃丝带损耗的真气越来越多。
见到追击的铜铃显得有些滞待,已经苦不堪言的陆尘星大喜过望。
这样躲闪下去,他也撑不住太久,只有近身,他才有获胜的希望。
运转一缕气丹之力,避过如影附身的铜铃,他曲身如弓,势如利箭般向乌衣冲去。
这暴起之势,令乌衣措手不及,也令众人激动不已,见证奇迹的时刻就要到了。
“噗通”一声闷响。
出乎意料的是,众人没有见到逆袭的奇迹,却见到了高难度的武技技巧。
已然跃起的陆尘星居然在空中停滞下来,转头扭身,奇怪的摆了个茶壶样子,然后直愣愣的摔落在擂台上。
造型之怪、声音之大,简直让人不忍耳闻目睹。
乌衣瞪大眼睛,惊诧这等武技显然不是一般人能用的出来,难道还有更厉害的后招,追击而去的幻梦绫护在了她的身前。
被暗算了,而且还不是一个,趴在台上的陆尘星挺身跳起,匆忙向后退了两步,好在身上并无异状。
良机稍纵即逝,突袭不成,只能再行图谋。
懊恼归懊恼,他却没有喊破的意思,这种事极为敏感,极易引发更多的变数。
台上的白夫子显然也察觉了他的异状,至于是否察知到那些羁绊他的波动气流,陆尘星就判断不出来了。
转头深深地看了看台下,他苦笑着向白夫子示意无事,随手又摆了两个极为怪异的瑜伽造型,也算是为自己遮遮丑。
果然是怪异的武技,心下慎然的乌衣左臂一震,一道半人高的元力盾牌护在了她的身前。
“不是说好了不用法宝的吗?”陆尘星瞪大了眼睛,无奈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