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瞎子由于没有任何代步工具,只能在第二天早早起身步行去往荷花镇。路上遇车搭车,无车就靠双腿走路。从早上天还没亮摸着黑动身,一路上步行又加搭车总算在傍晚时分赶到了荷花镇。
第一件事自然是去找卖渔具的店老板帮忙,店老板看是我们两个过来便很客气的招呼了我们俩,还给我们弄了些吃的,最后让我们在他存货的小房里将就着住了一个晚上。
我们俩打内心里感激这位卖渔具的老哥,天亮之后我和瞎子走出渔具店,临走时老哥说不管有什么事需要他帮忙的尽管开口,我俩再次谢过之后就直奔了莲花塘。
莲花塘里的游人依然是络绎不绝,这次我和瞎子两人用渔具老哥那儿借来的几块钱租了一支小船,这种小船一旦被租用以后租主是不管撑船的,而是租客自行上船只要是在莲花塘里爱上哪个角落就去哪个角落,三块钱两个小时。到时间了自行把船划到岸边,不然过了时间就按双倍租金收取。
我和瞎子划船到了我曾经扔下背包的地方,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一块大石头丢进了水中,从激起的水花和声音中来判断出水深。
一股闷燥的声音伴随着传递到小船上的轻微震动,不难判断这莲花塘里的水最少也有二十米深。
依我的憋气时间是游不到水底的,即便游到下边也是上不来的,不过瞎子应该是没问题的,按照他以往的经验,从憋气开始到下边再上来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我跟瞎子商量看他是否愿意下水走一遭,瞎子的回答是:你去我也去,你不去打死我我也不去!
好说歹说没有一点用处,瞎子说这是他自从和我到一起之后的个人原则,谁也别想打破他的这个人生宗旨——只有睡觉时自己是一个人!
实在说不动他,只能当做这趟是来花钱来游玩了。在莲花塘里我们转了两圈就上岸了,在岸边开始琢磨打捞天地玄魂盘的办法。
我让瞎子拿剩下的钱去买包香烟,瞎子刚离开不久,我的后背又让人推了一下,转过身向后看十米之内连个人影都没有。我知道这不是错觉,肯定是有什么东西在故意推我。
可整个莲花塘这么多人为什么只有我自己能感觉到有人在推,或者说为什么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只推我一个人?
难道跟那个天地玄魂盘有什么关系?还是因为我入了寻尸这个行当有什么东西让想让我去做些什么?在荷花镇的任何地方都不会有被推的感觉,偏偏只要是到了莲花塘就会莫名其妙的被推一下。
瞎子很快就回来了,看见他我就在想如果要是真的让他一个人跳入水中,还真保不齐他会被什么东西拖住而溺死在莲花塘里。
想到此处我叫上瞎子打道回府重新来到渔具店找到店老板,让他帮忙给我找一根三十米长的胶皮软管,直径大概两公分就可以,另外再找一个空的塑料水壶,带瓶盖的那一种。
瞎子不知道我要干什么,我也没有跟他多说其他的。最后店老板说没有粗的软管,不过倒是有一根小拇指粗细的皮管,长度有七十多米。
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细的就细的吧,再次谢过店老板,拿着长管和塑料水壶我和瞎子就再次来到莲花塘,这时游人依然车水马龙。付了租钱以后我让瞎子把小船再次划到莲花塘中间。
我告诉瞎子把软管的另一端拿在手中,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放开手。我自己把另一端管口放入口中紧紧咬住从小船上跳入了水中,俯身往下一钻便往下游了进去。
本来以为可以轻轻松松的游到水底,谁知用来呼吸的水管太长,呼出去的气不能够被排送到另一端的空气之中。只能将软管当做单向吸气管,把呼出来的气吐到水中。这样一来,就得专门腾出一只手来抓着软管,用来堵上吐气时裸漏在水里的软管吸气口。这么一来也大大降低了我下潜的速度!
由于我现在只能用一只手往下游,再加上水的浮力我被拦截在了半空中,忽上忽下净剩下在十米深的水中瞎飘了。
我看这也不是个办法,就是累死也肯定是游不下去了,实在不行就先上去。等上去之后拿些配重的东西拴在身上,利用身上的重力把自己压下去。
另外在水中下到十几米深之后就开始变得黑了起来,不拿个照明的工具纵然是下到水底也是什么也看不见的,看来还是前期工作做的不够仔细,正当我准备向上游的时候,好像看见在我前方不远处有个小女孩冲我游了过来。
妈的,难道有人不小心落水了?而且还是个半大的小姑娘。还好我在水里看见了,不然还不得淹死啊。现在也正愁没钱花呢,等救了这个小女孩之后再狠狠地敲她家人一笔钱。
想到此处我就高高兴兴的向那个小女孩游了过去,可谁知我刚游了两三米就发现那个落水的小女孩在冲我笑,我还以为她是看见有救了才高兴的。可仔细一想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敢在水里张着嘴笑的人我还从来没见过呢,难道就不怕被水给呛死吗?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正准备停下来看看再说,却发现小女孩开始从嘴里往外吐血,而且仍然是笑呵呵得。
我靠,这不是碰见水鬼了吗?我赶紧就快速往上游,一边游一边使劲拽动手里的软管,想告诉瞎子我在水里出事了。可转念一想这软管有七十多米长,我仅仅才下水十多米深,再怎么用力拽动软管,瞎子也是不可能感觉到的。
小女孩越来越近,我不知所措。在水里脑子一乱慌了手脚,竟然张大嘴巴在水中用力“啊”的惊叫了一声,池塘里的水从鼻子直接吸到了腔子里。还好我手里拿着的软管没有松开,放进嘴里连咳嗽带呼吸还好没要了自己的命。
同时我前面的那个小女孩却停止了前进,开始在水里大哭了起来,我看得出来那是一种很绝望,很无助的哭泣。
看来她并没有伤害我的意思,我转身就向上游了出去。露出水面之后,我大口大口贪婪的呼吸着外边的空气,瞎子看我神情紧张知道肯定是发生什么事了,赶紧将我从水中拉了出来。
所有岸边和长廊上的游人都向我们看了过来,以为我是落水了。我让瞎子赶紧把船划到岸边,一屁股做到岸上吓得上气不接下气呼喘着。
瞎子又是用手顺我的胸腔又是给我拍后背的,不一会功夫围过来一大推人。
瞎子冲人群说到:“别看了,别看了,学游泳的,有什么好看的!”
瞎子的办法还真灵,说完之后,大家又一哄而散。
我把水里我所见到的情况跟瞎子仔仔细细的讲了一遍,瞎子说很可能那个小女孩就是淹死在这水塘里的。而且他的家人也无法将她的尸体捞上来,所以就在这儿做了个水鬼。
瞎子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只不过那小女孩从嘴里往外吐血是怎么回事?一般情况下人不都是说遇见什么样的怨死之鬼,那鬼就会再来个情景回放,等于是告诉你它是怎么死的!
小女孩在水里还不停的往外吐血,这说明什么?难道是被割喉扔进水里的?
这么点一个小女孩会跟谁有如此大的仇恨呢,可为什么它见我快被淹死的时候却又停止了前进?怕伤害到我吗?
我百思不得其解,如果下水怕再次遇见它,如果不捞水底的天地玄魂盘我又无法继续寻尸行当,没有天地玄魂盘仅凭我的胆量我怕自己吃不了这碗饭。现在可如何是好呢?
瞎子听我说完这些之后跟我说到:
“二爷,依我看咱们晚上再来这里,如果水底真有什么亡魂的话,晚上肯定会露出水面的。然后我们在偷偷的观察观察那个小女孩,根据看到的情况你再判断判断这莲花塘究竟是个怎么回事?”
瞎子好像越来越聪明了,能够替我出主意了。
于是我说到:“瞎子,行啊!看来你跟了我关某一段时间大有长进啊!你说晚上过来?难道你不怕鬼魂吗?我看你是胆子越来越大了啊。”
瞎子说不然那又怎样?要不我们改白派吧!我打断瞎子的牢骚,跟他说晚上就晚上,现在我们再到渔具店跟人家老板说说好话,看能不能多住几天,另外也准备准备晚上出发时所带的东西。
回去之后店老板很爽快的答应了我们的要求,看来一辆自行车还是有它的价值的。不然的话平白无故人家为什么要帮我们呢?真是有舍才有得啊!
晚上我再次带上那七十多米长的软管,另外拿了两把手电筒,两人一人一把,我的手电筒用塑料袋给密封了起来。就带上这些简单的工具等到天黑后我们又出发了。
路上我跟瞎子说这次还是我一个人下水,不过前提是如果我们真的能把那个小女孩的亡魂给引出来的话。瞎子负责在岸边拿着手电筒来回散步,主要目的是让他引诱小女孩的亡魂,而我就悄悄的潜入水中趁机寻找我丢进水里的背包。
瞎子答应保证完成任务,这下我也就放心了。不过,我多少还是能听出来瞎子说的话带着微微的颤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