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田所长如花似玉的大闺女,我嘴里的酒仿佛蜂蜜似的都是甜的。谁能知道这朵鲜花最终会插在哪坨牛粪上呢!
我和瞎子吃完喝饱后回到家中,开始琢磨吴家兄弟对我和瞎子所说的有关吴老爷子失踪前的诸般事迹,记得吴家三爷说过,在他们哥几个小的时候,吴老爷子经常拉拢村民组成民兵队与小个子交战,由于吴老爷子平时在家中经常锻炼身体,没事就拿七八十斤的石头举来举去,俯卧撑更是经常练习,早上看完日出就跑步练习。
所以在民兵队被打的七零八落时死的死伤的伤,而吴老爷子却因为平时的锻炼矫捷的伸手幸免不死,后来连续参加大部队,结果指挥部都被小个子连窝端了,吴老爷子仍能幸免不死,看来平时不加以锻炼身体到了关键时刻还真的会遭殃的!
可如此硬朗的吾老先生怎么会突然失踪呢,如果是被绑架,吴家兄弟并没有得到索要钱财的厄训。
难道出门遇上歹人被杀害了?可他随身又能带几个钱?
想来思去始终没有任何头绪,吴家还有很多当年被吾老先生缴获的日军枪械和军刀。看来他还是个英勇能战的功臣,可惜现在却无辜失踪了,一帮不孝之子还要为了分割家产假办丧事,真是猪狗不如啊。
下午我让瞎子陪我在镇里买了一口大水缸,接下来我也要每天早晨看日出,每天看完日出跳进水缸里边悟一悟这其中的奥妙,虽说现在深秋水缸里的水不会结冰,但是也着实冷冰冰的,相信没人会愿意跳进去的。
瞎子说离交差的日子就剩十多天了,自己肯定是没有一点办法的,全靠二爷我了。并且还说如果我也没办法,两个人就干脆拿着八万块钱跑路吧!
一想到这八万块钱我就乐的说不出话,不知道当天夜里我俩逃走之后那白狐镇的镇长发现人财两空后会是个什么德行。
花八万块钱免去灭顶之灾可以说是一点也不为过的。
水缸已经放到院子里,打满水之后让它冰上一夜,然后又和瞎子一同跑到县城里边购买了两辆自行车。说到之前丢的那辆自行车两人只能互相埋怨,不过能换过来八万块钱也值了。
我俩蹬自行车回来后天已经黑了,简单吃点东西便倒床上休息了。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就走到院子里等待日出,接着就是跳进水缸,冰凉彻骨冻得我浑身不停的打哆嗦,瞎子搬着凳子做到我旁边说风凉话
“二爷,怎么着?疯了还是脑袋被门挤了?想入门清衣派也用不着折磨自己啊!真以为自己有超能力?”
我让瞎子不要说话,别扰乱我的思绪,前前后后回想吴家兄弟说过的话,想了整整一天我也在水缸里整整泡了一天。
出来之后我便感冒了,第二天发烧三十九度,又是吃药又是打针,又是腿酸又是呕吐,又是抽筋又是拉稀。整整又过了三天多,离兑现的日子就剩下十天了。
为了能够免去牢狱之灾,我又再一次的看完日出之后跳进了水缸,瞎子依然坐在我旁边,依然是一句接一句的说风凉话。
眼看兑现的日子就要到了,再不抓紧时间恐怕黄花菜都凉了。在水缸里泡了大半天出来后我把一直还没在白天看见过的天地玄魂盘拿了出来,犹如翡翠一样的颜色,在外边的盒子上还刻着四个字,不知道是什么文字,除了天地两个字,其他两个我和瞎子都不认识。
拿在手中看了半天也不敢将它打开,索性又放了回去,经过这几天对吴家兄弟问来的有关情况,我琢磨出一点头绪,就是不敢肯定到底是不是那么回事!
晚上我告诉瞎子可以出发了,让他准备一点随身携带的物品,例如:手电筒,绳子,手套和口罩,清衣派历来随身物品就少,我们的包袱里大多都是香烟和白酒,其他就没什么了,最后我让瞎子拿上两千多块钱,然后把剩余的钱在屋里挖了个坑埋了起来。
第二天我又随身带了一把大攮子,两人将门锁好骑上自行车就出发了。
深秋的清晨还是有点冷的,上次我和瞎子一路南下去了白狐镇,这次却是一路往东。看来要是干寻尸行以后肯定是要把整个中国都走遍的。
瞎子一直怀疑我到底要干嘛,难道真的猜到吾老先生去了哪里吗?我跟他说什么叫猜啊,这是我用伟大的头脑聪明的智慧和具有前瞻性的眼光结合起来日日夜夜思索出来的,另外我那水缸也不是白泡的。你不要怀疑也不要有所顾虑,什么也不要想就当陪同关某出来旅游了,看看伟大祖国的山山水水,岂不快活!
路上我跟瞎子说,什么都不用他管,只是在我俩去饭馆吃饭和大车店住宿时,让他问问老板有没有看见过一个上了年纪背着一个小包袱和手拿一副卷起来的画轴的人就行了。
瞎子还没开口我就打断他,告诉他什么也别问,按我说的做就行了。
走累了就停靠在人少的地方,打开从我父亲办公室墙上撕下来的地图看看,研究研究路线,确保自己没有走错路。途中瞎子一直叨叨个没完,废话连篇,为了堵上他那张犹如烟筒一样的大嘴我就对他说:
“蒋老爷子,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想办法从驼峰山的洞穴里走出来的吗?”
说到这里瞎子忙问我到:“对了二爷,你还没告诉我呢,另外我们走的时候在一个破房子里嚎啕大哭的人是谁啊?还有洞穴里那个大个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最后有没有再碰到他?”
我故意卖了个关子,告诉他让他自己猜,能猜出来的话我就一手推着另一辆自行车一手骑着着自己的车而且还带着他,一路上不让他蹬自行车。
我这么做主要是为了让他闭上嘴不再说话,毕竟寻找吴老爷子我也不是十拿九稳的。俗话说圣人出师必拜师,更何况我连寻尸行当的边都没碰过,一个没有让师父亲自带领过半天的人,几乎可以说根本就不懂得如何将零零散散的线索正确无误的串联到一起,组成一个完美合理的逻辑套路。
瞎子闭上嘴开始为了图省事而苦思冥想白狐镇的事,而我再一次的将这两天悟出来的线索重新组合拆解再组合。
没有苍蝇嗡嗡似的打扰不但我可以静下心来整理思绪,而且还加快了前进路程。
不久我和瞎子便跨进了山东地界,在路边找了个简易的茶水棚歇歇脚喝点茶水。
坐下之后我让瞎子去问茶水棚老板,是否见过一个身背行囊手拿画卷的老者。瞎子起身进屋去问情况,我在外边的茶水桌上将地图打开,仔细研究我们即将要行走到的地方是什么样的地质,有没有山川河流,小溪池塘。
瞎子出来后从他的脸上就能看出来他没有打听到任何消息,他说店老板一个月接待的路人不下百十人,不可能一一记下都是什么打扮,随身都带着什么。
倒上茶水我告诉瞎子稍稍休息之后马上动身,从茶水棚再往前继续行走有一百多里地的路程没有人烟,从早上到现在已经走了大半天,如果行动慢了恐怕就要在野地露宿了。深秋的夜晚虽说不及冬日冰天雪地,但也是能够把人冻坏的!
从地图上可以看出在百十里以外有个不大不小的城镇,至于叫什么名字地图上没有标明。
路上瞎子打听了五六间饭馆、茶水棚、大车店,但始终没有一家能够说得出我所描述的老者。越是这样我越是感到心里没底,假如再走三四百里还是没有人能回忆起我说的那个老者,那么八九不离十我就可以退出清衣派了,然后带着瞎子去找田所长争取最大宽恕!
随身携带一个只知道喝酒抽烟不能为你共同研究计划行程的瞎子实属人生一大错事。看在如果能够找到吾老先生让他代为驮尸的情况下我在心里原谅了他,毕竟我一个人用自行车也是可以驮尸的,顶多多用几根绳子绑结实点也就罢了。
茶水喝好了,脚也歇够了。叫上瞎子我俩又启程了,一路无话,赶到前方城镇时太阳已经偏西了。先找了个旅店住了下来,我让瞎子出去买些下酒菜带回我们所住旅店的房里,现在我已经无心上外边吃吃喝喝了。
说实在的,找不到吾老先生没什么,大不了我和瞎子被关进班房里,虽说伙食差点但还是管吃管住的。可心里是永远过不了这道坎的,就好像白狐镇镇长被骗钱一样,钱丢了无所谓,关键是丢人丢的太大了。
尤其是最后落得个人财两空,天地玄魂盘也没能落到手中,当着镇里几十号大汉的面把人都丢到千里之外了。
我估计清白两派的仇恨会因我而变得越发不可收拾的,弄不好现在他正在漫无目的的寻找我和瞎子,以杀了我们来找回自己在众人跟前丢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