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晶洞内,所有的亮光,都是来至洞中的那一大遍火晶石,无论何时,都散发着红色的霞光,因此也被命名为炎穹圣界。圣界的中央,是一个悬浮的巨石平台,足有十丈方圆,四周也布满了大大小小如同利剑般的火晶石,而平台之上,还有一尊由金矿打造的宝座,金光闪闪,甚是抢眼。从洞中崖壁上的四个出口到中央的巨石平台,是用铁链连接着九块近丈宽浮台的石桥,共四座,桥下深不见底,不时传来一阵恐怖的吼叫声,愤怒,又带着痛苦和悲凉。
“废物,简直是废物,连个十八岁的孩子都打不过,真是有辱魔尊威名。”戴着面具的黑衣人对受伤躺在地上的黑羽怒骂道。
“请护法恕罪,属下也不知其为何功力会进步如此神速。”黑羽爬起来,跪在黑衣人面前一脸痛苦的说道。原来此戴面具之黑衣人,竟是魔界的大护法九婴,可以说在魔界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你……”
“护法,行动如何?”九婴刚想给黑羽一个耳光,突然宝座之上出现了一面幻镜,镜中之人竟然是魔尊——仇罗修。单看其肩,便知其是身材之粗犷,声音浑厚,声声如雷,深邃的眼神,时刻透露出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鼻梁高高挺在俊朗的脸上,完全看不出一点魔性的样子,明明就是一个超凡脱俗的倾世美男。
“参见魔尊!”九婴见到仇罗修,连忙单膝下跪,低头说道。
“起来吧,怎么?黑羽受伤了?”
“启禀魔尊,黑羽……黑羽在行动中出了点意外。”
“意外?别告诉我,你们连一个小孩子都对付不了。”
“这……属下知罪,天鸾身边有龙婆和九道守护,属下……属下一时之间未能取其性命,还望魔尊恕罪。”
“九道?龙婆?罢了,想你一人也不是他们的对手,速去招集其他人,准备按计划行事。”
“是,属下遵命。”
言毕,幻镜瞬间便消失了,仇罗修虽被封印于离天道中,但还是能通过时空传唤术与外界联系,故三界所发生的一切,他都能通过九婴或其他妖魔了解。听到魔尊的赦免,九婴提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一半,本以为未能完成任务,魔尊会怪罪自己,没想到侯他竟然一句怪罪的话都没有。其实九婴本也是魔尊左膀右臂,很多事魔尊都需要他去帮自己办,否则当初被月神封印也不会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助其逃离了,也正因此,九婴才会对其这么的死心踏地。
“还不快到幻池去清理你的伤口。”九婴起身后对脸色已经苍白的黑羽冷斥道。
“是,谢护法。”
黑羽应声后,便从东面的石桥进入了另一个晶洞之中。只见一个两丈方圆的池中,不断涌出冒着热气血红色泉水,且散出浓浓的血腥味,很是令人作呕,但却是炎穹圣界的至宝,名为血池。黑羽褪去了衣衫,****着身体,露出一身雪白的肌肤,和两道带血的伤口,缓缓步入池中,而池中之水似乎长了脚一样,慢慢地爬满了黑羽的全身,可不知为何,黑羽却双手紧握,痛苦的叫唤着。不一会,池水便慢慢退了下去,奇异的一幕发生了,黑羽身上的伤口突然消失不见了。没想到,这血池竟有如此神效,黑羽虽不是第一次进入血池,但还是感到十分惊奇。看着那完好如初的肌肤,黑羽开心的笑了笑,忽然,一阵阴邪飘过脸上,那是对此屈辱的恨,黑羽暗暗发誓,非报了此仇不可。
次日清晨,伯于拜别了仍躺在床上的父亲伯长山,便与左丘青一起,随着龙婆踏上了寻找幽冥花之路。虽然九婴的银针很细,但是因为每一根针上都注有其内力,故被射中者自然不会像平时的针扎一下那么简单,要是被射中要害,那定是筋脉尽断,轻者武功尽废,重者当场丧命。
望着这从小生活的狼牙村,伯于有太多的不舍和牵挂,可是对外面的世界又是那么向往,很想知道离开这些大山,会是怎样的一个世界。
“于哥哥……”,左丘青看着正在回望狼牙村的伯于,心里明白他的不舍,可是自己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扯着他的衣袖,提醒着他,此时此刻,有她陪着他,她也同样不舍,同样牵挂,同样矛盾,同样期盼,同样对未来充满幻想。
“走吧于儿,我们只是暂时离开,以后还会回来的。”龙婆抚着伯于的肩安慰道。
见二人都过来安慰自己,伯于深吸了一口气,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挤出了一丝微笑道:“好,走吧!”
平静的狼牙村,已在不知不觉中,悄悄发生了改变,其实从伯于出生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了这个与世隔绝的村庄不再平静。妖魔的侵入,让伯于和左丘青都失去了至亲之人,这样的痛苦和仇恨,又让他们不得不离开这个生活了十几年的家乡,不得不离开那些曾天天相见的亲友和同伴。了然也不再是那个平凡的村长,他也不能再像从前一样,隐藏着自己。经过两次激烈的打斗,所有的村民都见识到了何为杀戮,何为妖魔,何为仙者,何为恐惧,他们的内心也都发生了改变,不再那么无忧无虑,不再觉得平静安宁。唯一不变的,就是那青的山,绿的水,简陋的房屋和那依然仰天长啸,挂着瀑布的狼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