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这个被传颂了几千年的课题,对我来说,就想鬼一样,很多人都相信,但是没人真正看见过。
这世界上有鬼吗?
这世界上有爱情吗?
那我们就讲一个鬼故事吧,或者说,是一个爱情故事。
子诺,是一个很单纯的女孩,她总是把自己的生活弄的丰富多彩,没有一刻是闲逸下来的。在一个公司做着一个事业女强人,工作起来不要命,可是她却从来不加班,因为她会在固定的时间去附近的公益性机构做义工。精打细算的计划着自己的假期,有时背起画板去采风,有时背起吉他去做一个行吟诗人,有时把年假和小长假攒在一起出去做一个背包客。总之,她的生活总是被安排的满满当当的,她也从来都不知疲累的奔波着。
有的时候,她的生活让人难以置信,既可以朝九晚五,又可以浪迹天涯。
一个风和日丽的清晨,子诺穿上满是颜料污迹的牛仔背带裤,略有些宽大的红格子衬衫,把一头瀑布般的直发随意的梳于脑后,戴上一顶前进帽,背起了画具走向了一条河边。那是她今天采风的地方,秀美的河水安逸的舒展着自己的曲线,两旁的枫树在和煦的阳光的照耀下仿佛燃起了一片火海,时不时几簇火苗慵懒的飘落在河面上,映的整条河都红了。子诺把画架支起来,开始勾勒这火红的美景。这里没有机械的轰鸣,没有城市的喧嚣,没有匆忙的人群,没有那让人不得不向前走的节奏。这里只有一条河,一岸树,一个姑娘,几片枫叶落在她的肩头,她没有拂去,任由这美丽搭在她的肩上。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化作一幅画卷,一经打开便不忍合上。
咔嚓。
一个来自现代的声音打破了这一份宁静。子诺寻着声音回过头来,她看见一个发型和胡子都酷似吴秀波的男人在她左后方不远的地方,手持着一个单反相机,背着双肩包,一身的户外装备似乎与现在的画风有些格格不入。此时的男子正端着相机冲子诺傻笑呢。子诺礼貌的微笑了一下不带有丝毫的不满,男子顺势走到了子诺的身边摘下单反,按了几下上面的按键然后偏过来给子诺看他刚拍的照片。照片中的女孩正拿着画笔在画布上涂抹着,脸上的微笑牵动着整个画面都暖洋洋的。子诺有着画家的审美视角,然而眼前的照片无论是在构图还是在摄影手法上都是上层的作品,这让子诺的第一印象便觉得眼前的男子不是泛泛之辈,源自于艺术气息的吸引力让他们很快的就熟络的聊在了一起。
木木,正是眼前这名男子的名字,正儿八经中国传媒大学摄影系的高材生,毕业后辗转几家电视台和广告公司,由于自己的才华得不到施展,手法又被老板限制到了卡片机的技术水平,这让木木很受伤,从此告别了圈内生涯,走上了一条独自创业的路。
这一次的偶遇,很美,美的让人忽视男女主人公眼中彼此的存在,美的让人记不起当他们站起身来开的时候,惊起了几只飞鸟。短暂的邂逅并没有把他们的命运拉扯在一起,很快,他们有都回归到了各自的生活中。
子诺回到公司继续做她的女强人,木木也回到了他的工作室,继续拍艺术写真。
时间过的飞快,几个月的时间匆匆而过,子诺和木木都过着各自的生活,原本他们认为彼此只是生命中擦肩而过的过客,擦肩回眸后必定消失在茫茫人海中。可是命运就像一个编剧,总是给人一些措手不及的情节。子诺公司在外地承接了一个展会的业务,并且在当地聘请了一个摄影团队来协助完成,没错,子诺负责公司项目而木木被命运招募而来。一场错愕的重逢并不显得尴尬,反而由于理解对方的艺术思维而在为期一周的展会中,配合的天衣无缝。项目成功后两人依依惜别,再一次回归到自己的位置,两天后,子诺的办公桌上摆着一个邮包,拆开一看,是那天木木为她拍的那张照片。看起来有些陈旧的黄色相框与照片搭配的相得益彰,在相框背面还卡着一张字条:如旧的日期,共赴苍山洱海可好?
子诺笑了,被手中红色调的照片映的脸颊也红了起来。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相约吧,没有繁复的行程安排,甚至没有出发的约定,只有那样的一个时间和一个大的装的下一整个假期的坐标。他们同时把命运的绳索抛向了天空,让命运的指引成为他们唯一的路标,走向各自的怀抱。
洱海的夜色同时披在两个身影上,在相约日期的前一天晚上,他们不约而同的出来散步,两声傻笑回荡在海面上,他们相遇了,子诺没有带画板,背了一把民谣吉他,木木也没有带单反,背着一个手鼓。他们从此开启了浪迹天涯的旅程,在丽江的火塘边歌唱,在拉萨的山脚下磕长头,在CD的宽窄巷子用自己的方式记录美景……终于在拉木拉措,木木为子诺戴上了戒指,上面没有钻石,这是木木专门在银匠那学习了几个月,反复敲打出来的银戒指,戒指上是一朵绽放的格桑花。子诺感动的稀里哗啦的,找不到戒指来给自己的丈夫戴上,她拿出来化妆笔,在木木左手无名指上画上了一个格桑花的指环。
一个来自无名指的约定就这样缔结了。
接下来木木带着子诺走过了很多城市,手上的格桑花变成了纹身,是子诺亲手纹上去的,他时常擦拭左手,生怕有什么东西脏了那朵格桑花。
故事本该在这里画上句号,让他们长此以往的相爱下去,如果希望看到幸福的结局,就止步这里吧,不要往下看,直接跳往下一个故事吧。
很多年以后,在那片他们相遇的河边,靠近公路的一家酒吧,酒吧的名字叫蜉蝣吧,门侧用青石板凿刻的FORYOU和一片枫叶,进到酒吧里面,没有嘈杂的音乐,只有几个民谣歌手在角落的小舞台上吟唱自己的人生,墙上散落着很多照片,子诺的一张张笑魇定格在了斑驳的墙面上。吧台里酒柜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酒水,酒柜中间很大一个格子里摆着一个吉他,琴弦上贴着一片干枯的枫叶,酒吧老板在吧台里擦拭着吧台,酷似吴秀波的发型和胡子依然光亮,只是一大半都白了,更是像极了吴秀波。我走到吧台坐下,点了一杯青梅酒,把手中的百合放在了吧台上。木木到了两杯青梅酒,和我碰了一下杯,仰面干了这一整杯的酸涩。我俩并肩从酒吧后门走到了河边,走到了那一块突起的土地前……
在子诺和木木在一起的第三年,子诺开始咳嗽,本以为是旅途劳顿,偶感风寒。谁知越发的严重了,两个月以后木木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手中拿着一张病例单,上边写的什么不重要,医生告诉他,子诺,还有一年的时间。
子诺反而对于这一切没有过多的伤感,她依偎在木木的怀里,良久,抬起头看着木木早已决堤的眼眸,平静的说:
木木,这一生能和你相守三年,我已经透支了几生几世的幸福,没有什么遗憾的,我累了,我们找一个地方休息休息吧。
于是他们切断了尘世所有的生活,在那条小河边建造了这样的一家酒吧,每天他们送往迎来听着一个又一个人生,见证着一个又一个故事。每天他们可以互相唱歌,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取那来自伊甸园中浓浓的情愫。
直到那天,子诺摘下来手上的戒指,穿在了一条银链上戴在了木木的颈间,握着木木手上的格桑花,沉沉的睡去……
人生
很短暂
谁也无法
将它延长
还好
可以回忆
那段
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