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煞,你要挡我?”苏子陌有些恼怒,这大胖和尚不好好做你的出家人,心甘情愿做那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主,在主子面前摇尾乞怜,丝毫没有出家人的慈悲心肠,如今我入天象,你天听又如何?
“看在顾六齐的面子上,你走吧!”戒煞淡淡道。
“哼,何须看他人面皮,要战便战,还怕你不成。”苏子陌经历紫气被封,此刻体内紫气澎湃汹涌,如同一闸洪水要喷泄而出,正想试试天象境界如何。
“嘿嘿,我看行,小和尚,他要打你就陪陪他好了。”顾六齐突兀地出现在二人身旁嘿嘿笑道。
戒煞灿灿一笑,心理如何不知道顾六齐所想,无非就是想让自己磨砺磨砺眼前这个刚入天象的小子,有顾六齐在自己如何敢下去重手?不过尽然前辈说话了,自己总不能一直挡着苏子陌不让见紫竹啊,到时候让围观的百姓见到成何体统,若是其中内情让天下人得知,又让吕常青情何以堪?想到这里戒煞无奈道:“此地庙小,跟我来。”说完戒煞一步踏出,直奔天际而去。
苏子陌看了看紫竹的马车,一直留意马车动静,自从自己现身,紫竹连马车帘子都未掀起一角,可见紫竹是铁了心要前往后晋为后了,苏子陌悠悠一叹道:“鸾离有情,青蛇无意,勿忘相约之言。”说完转身一步踏出,身后一道红影从客栈中激射而出,跟随着苏子陌直奔戒煞消失方向而去。
马车中,紫竹双手摩挲着手中的青蛇,泪如雨下!身在乱世,自己又能如何?
“姐姐!”青柳从客栈中出来跑出之后,站在顾六齐身后望着马车呼唤。
“柳儿,你来,姐姐有话跟你说。”马车窗帘轻启,紫竹强忍着心中的委屈跟无奈,悠悠道。
青柳走到马车旁,进入马车,看到脸上泪痕未干的姐姐紫竹,青柳的心也不禁一阵阵的绞痛。
“柳儿,姐姐知道你喜欢子陌,姐姐没有你抛弃富贵的勇气,以后子陌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把握。”紫竹一边说,一边拉着青柳的手,继续道:“本来姐姐想把这青蛇送给你,不过姐姐此去后晋,今生能否再回许昌再入武当也不一定了,所以姐姐还是小气地留下这支青蛇,权当寂寞时候回忆往事以寄托哀思。”
“姐姐,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本来我还嫉妒你跟子陌的感情,不过青柳知道子陌的心中永远有姐姐的,青柳有幸走出深宫大院,也算摆脱了禁锢,青柳已经知足了,只是姐姐此去后晋,青柳不知何时才能艺成去看望姐姐。”青柳说着也不禁流下两行泪水。
“父亲虽然无情,但是终究还是父亲,其实我早就听闻钟先生说父王命不过三载,父王只是放不下他亲手打下的大梁江山,什么百姓,还不是父王要我嫁入后晋的说辞,难道我嫁入后晋就能阻挡住三胡的铁蹄?姐姐只是不愿断了这一世跟父王缘分罢了,还完这份情,来生在做那逍遥得自己。只是此生辜负了子陌,姐姐惶恐不安,还好柳儿果决,以后琴长萧短,柳儿就慢慢做那支萧吧。”紫竹幽幽道。
“姐姐什么都不用说了,柳儿知道怎么做!”青柳抱住紫竹留下泪道。
青柳下了马车,顾六齐一袍袖卷着青柳直奔天际而去。只留下惊讶的一队送亲人马。
“启程吧!”紫竹吩咐道。
马车旁边的钟洪扯着嗓子道:“启程!”一众送亲迎亲的队伍这才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开道的开道,护卫的护卫,浩浩荡荡直奔城外而去。
城外!
苏子陌站在戒煞五十步外盯着戒煞。
戒煞道:“有什么本事就使出来吧,有顾六齐这老不死的在,我不会杀你。”
苏子陌只是淡淡地看着戒煞,右手往空中一伸,激射而来的鸾离稳稳地落在掌心,苏子陌抚摸着鸾离喃喃自语道:“你本仙器落凡尘,我却才知你是你。”苏子陌抚摸一阵,这才将鸾离一抛,鸾离自动浮在苏子陌面前,苏子陌双手猛地按住琴弦,猛地就听银屏炸开,一阵阵音波直奔戒煞而去。
戒煞看着如同奔雷一般的声势,只是微闭双目,微微摇头,这辈子见多了雷声大雨点小的花花招式,哄人可以,不过对于早就已经是天听境界的自己来说,如此花架子一般的伎俩,只能用四个字形容------雕虫小技。
苏子陌身旁此刻鸾鸟其鸣,声势浩大,一道道紫气笼罩着苏子陌全身,苏子陌微闭双眼,感知这此刻的玄妙,一道道肉眼不见的真气直奔戒煞而去。
“砰!”
二人中间那五十步的地面顿时炸起一道道鸿沟,掀翻了无数烂泥。
“唉,只有其形,没有其势,还是年轻啊!”顾六齐落地后摇头叹息。
“哇,好厉害!”青柳才不管什么形什么势,只是感觉此刻的苏子陌跟以前不同了,以前打架弹琴,现在也不见苏子陌双手波动琴弦,琴声自起。
“行啦,别丢人现眼了。”顾六齐站在旁边看了好一会,苏子陌虽然一直都在发动进攻,可是却连戒煞的衣角都没有接触到,只是可怜了二人中间那五十米的地方,沟壑林立,泥土翻飞。顾六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还是缺少实战,只是这戒煞境界太高,二人不是一个等级,让戒煞去打磨打磨苏子陌,戒煞未必会用心,看戒煞那漫不经心的样子就知道了,所以顾六齐知道,这场所谓的战斗,就不该有,及时该有此刻也该结束了,在不结束,实在让自己脸皮无光了,一个天心境界的人,看两个低境界的人活泥巴,成何体统?顾六齐也终于知道苏子陌这身功夫到底有多深了,无非是没遇到过真正天象天心境界而已,若是遇到了早就嗝屁了。可是这世间又有多少人毕其一生达到天象以上呢?鬼知道!
“小和尚,回去跟吕常青说,世间没有铁桶一般的江山,也没有可传万世的基业。气运不在,就是神仙也没有办法。今日你没有为难苏小子,老头我也不会为难你,你走吧。”老头顾六齐意味深长地道。
“哼!”戒煞没有任何言语,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直接转身离去。
“子陌,没想到你现在这么厉害!”青柳兴奋地跑了过去道。
“厉害个屁,绣花枕头,好看不好用!”老头骂了一句。
对此苏子陌并没有反驳,刚入天象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是劲,可是真的跟戒煞动手,却发现自己原来真的什么都不会,一本太平经悟出的太平诀,却只是能够借助鸾离变成剑气,可是剑气伤人,那只能伤到普通人,以前觉得自己厉害,现在遇到戒煞,才知道自己其实就是个屁,屁要是能杀人,就真的是笑话了。
“小子,知道自己不足了吧。”顾六齐哪壶不开提哪壶,幸灾乐祸道。
“唉!”苏子陌没有回答,只是叹了一口气。
“救你这几下子,遇到土匪莽汉还行,若是遇到那所谓的十大高手,估计也就一招就嗝屁了,虽然天象境界已经算是凤毛麟角了,可是你这是凤毛麟角里只能算跟毛,狗屁不是!”顾六齐说话虽然难听,不过顾六齐是真的喜欢苏子陌这小子,年纪轻轻就悟性很高,居然可以从太平经中悟出自己的道,只是缺少实用的招式,还有总是要借助那把破琴,总是让顾六齐看着不舒服,不能走到哪里都背着一把破琴吧,你到底是来打架的还是来娱乐大众的?虽然琴是好琴,不过总是让顾六齐觉得不舒服。
苏子陌对顾六齐的言语并没有放在心上,此刻心中想的还是如何挽回紫竹去后晋的决心,苏子陌实在不明白为何两人都在一床睡了,都坦诚相见了,却还要执着这要去后晋,难道梁晋百姓的命是你一个女子想扛就能扛的?苏子陌自从入了天象,能看到观察道以前看不到观察不到的东西,内心也硬了不少,以前的多愁善感,悲天悯人也都在慢慢变化,天道如此,以万物为刍狗,不是你悲天悯人以天下为己任就能改变的事实,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该死的必须死,不该死的也死不了,连公孙宇都没有想着凭借自己一己之力结束这天下乱战的局面,自己一个小虾米凭什么总是拿百姓说事,为自己脸上贴金,那也要本事才行。学那些只会鼓噪呐喊的士子发发牢骚,可是如果真的让士子们冲入前线,还不一样退宿叫骂。
唉,去他的天下为己任!连跟自己上了床的女人都要钻进别人的被窝了,还要再谈天下百姓,这是一个多么让人好笑的笑话。苏子陌看着面前老头奸笑的样子只是尴尬地惨笑几声道:“算了,回武当,不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