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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在“文昌殿”上,齐康年高座王位之上,下边文武百官分列两边,文官以相国龚鸣为首,武将以元帅岳戮为首,各文武拜见完襄阳王,襄阳王这才开口道:想必今日超会,诸位臣卿也都知道所谓何事,不知诸位有何看法?
启奏大王,臣认为此番大楚北周乃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我们未尝不可通过此事结盟一国,以求边境安康。下大夫袁泰,年已六旬,老态龙钟,出班奏道。
哦,袁公有何高见?这袁泰乃是襄阳氏族袁氏族长,早年齐康年起兵之时,为了稳固辖内氏族大家的反抗,这才纳了部分氏族子弟入朝为官,这袁泰当年乃是袁氏族长继承人,所以也就入朝为官了,只是这袁氏乃是见利忘义鼠目寸光之辈,所以这官职也就是个虚职左大夫,没有实权,很多年了都没动过。
老臣认为,此番大楚北周遣使求亲,不防从这两家之中选出一家,如此就可制衡另外一家。袁泰慢条斯理地道。
那袁公认为,选何家比较稳妥?齐康年笑着问道,虽然齐康年早在心理就把这老不死的袁泰骂了祖宗八辈,不过眼下正是朝堂议事,问计于臣,也就耐着性子听袁泰说。
北周,如今北周西到昆仑,东至洛阳,土地广阔,军士强悍,乃是为当今天下诸国最强,将郡主嫁给北周太子,那北周跟我荆襄就是亲家,荆襄有事北周自然不会坐视不管。袁泰分析着道。
齐康年没有说什么,而是转向其他人问道:有没有其他意见?
左大夫之言纯属歪理,狗屁不通!一人出班奏道。
齐康年抬眼一看,右大夫杜松,齐康年早就知道袁家杜家结怨已久,这两个氏族之家,仗着祖宗的福荫,在荆襄还有一些号召力,所以当初齐康年在襄阳称王,根基未稳,怕这两家出来捣乱,所以就设立了左右大夫两个虚职,袁家得了左大夫,杜家得了右大夫,两家的言论从来就没有统一过,不管何事,两家之人定要争执一番不可,也正是这个原因,齐康年在听闻袁泰之言,才没有发火,这不杜松出来唱反调了。
启奏大王,臣以为要是结盟也应当跟大楚结盟,我们荆襄目前还没有跟北周接壤,怕他作甚,还有这北周乃是鲜卑胡人,胡人向来无信义可言,更何况大楚已经打到了武陵,再进一步那可就是江陵了,江陵若是没了,襄阳城如何守?所以微臣以为还是跟大楚结盟,一者两国不在相互攻伐,二者大楚也不会让别人来抢占了荆襄的地盘,荆襄有难,大楚必救!杜松侃侃而谈道。
放屁,大楚兵士虽多,却没有北周强悍!若是北周来犯,你能保证大楚兵士敢来救荆襄?袁泰反问道。
你这才是臭气熏天,北周来犯,难道视大梁如无物,这几年我们跟大梁关系良好,边境安稳很多,大梁却一直在跟北周交战,难道大梁会傻到借路给北周不成,难道就不怕北周走到一半,调转马头攻打许昌?所以你这话说的才是屁话。杜松气哼哼地道。
你无理取闹!袁泰急了道。
你才无理搅三分!杜松反驳道。
……
二人就在这百官面前争执起来,如同泼妇骂街一般,齐康年坐在王位之上,不禁皱皱眉头。
闭嘴!元帅岳戮见襄阳王齐康年皱着眉头,就差发火了,大喝一声道:再吵一句,不要怪我将你们两个扔出大殿。
袁泰杜松二人一见是大元帅岳戮喝骂,顿时蔫了,这两位在齐康年面前都敢都敢大吵大闹,完全仗着自己氏族影响,不过唯独怕这位将名字里的“碌”改成了杀戮之“戮”的大元帅,这位可是响当当的武夫,手上人命无数,那一杆虎头湛金枪要是挥舞起来,袁泰杜松只怕只有脑袋搬家的份了,所以这二位在这荆襄之地唯独怕这武夫岳戮,此刻见岳戮喝骂,哪里还敢说话,畏缩缩地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启奏大王,这两家哪里是来求亲,完全就是为了我们荆襄之地而来,千万不能答应他们,大不了开战就是。岳戮义正言辞地道。
见袁泰杜松二人退回本位,不在多言,齐康年心理想笑,却没有笑出来,此刻听闻大元帅之言,又转头问龚鸣道:相国以为如何?
臣以为两家都是狼子野心,若是大王妥协嫁女,说不定改日还会有其他要求,那时候若是他们拿着郡主要挟大王,大王做何处啊?龚鸣反问道。
听了相国龚鸣之言,齐康年心理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了,文官之首跟武将之首都反对求亲,这事就好办多了。
听二位卿家之言,让孤茅塞顿开,莫说金蝉已经有了婚约,就是没有,我也不会将金蝉嫁到这两国去。齐康年缓缓道来。
哦,郡主已经有了婚约?龚鸣问道。
那还是佳英在世的时候,当年我跟老朋友苏文斌有过约定,此生两家必要结为亲家,当年我们才成亲,苏家就已经有个儿子了,所以后来我说,无论我跟佳英第几胎是女儿,一定要嫁给苏世侄为偶,如今苏家公子已经找了过来,也是我该履行承诺的时候了。齐康年说到。
众大臣这才知道,原来郡主早已就有了婚约。
这时齐康年这才转头示意了一下李尚然李公公。
李公公顿时直了直腰板,喊道:宣,大楚使臣大夫张壁觐见。
文武百官闻言,都肃然站立两旁,不敢有一丝怠慢,生怕辱了荆襄的面皮,被秋后算账。
这时一个身着官服的中年人案首阔步走进大殿,到了前边,这才拱手施礼道:大楚使臣张壁拜见大王。
哼,见了我主,你为何不跪?岳戮气哼哼地道。
我乃大楚之臣!张壁高声喝道,其实在外边的时候就听到里边的吵闹,袁泰杜松在庙堂之上争吵不休,让张壁觉得襄阳王齐康年是个管理不善的懦弱昏王,所以张壁此刻更是摆着一副老子是天朝大国,怎能跪你小国之王的表情利于堂上。
众大臣都没有说话,李尚然李公公继续喊道:宣北周使臣宇文华觐见。
张壁正站在大殿正中,突然闻听又宣北周使臣了,看来这是要借刀杀人啊。
这时就见宇文华依旧笑呵呵地走进大殿,先是抱拳朝齐康年道:小王拜见大王!
齐康年先是一怔,随后明白这宇文华是王爷,自己也是王爷,这宇文华根本就没有把自己当成荆襄之主,而是跟他宇文华一个等级的人物对待了。
愧不敢当!齐康年道:宇文将军来襄阳的目的我已知悉,不过眼下这边还有一个大楚使臣,目的跟将军一样,只是本王只有一女,两家争一女,不知二位如何处置。
呵呵,此事好办,尽然两家争一女,此时就交由小王来处理,不知大王意下如何?宇文华率先道。
恩,我也正在为难,尽然如此甚好,不知张壁大夫意下如何?齐康年问道。
哼,女儿是你的,难道要假手于人做主不成?张壁哼了一句反问道。
张大人所言甚谬,女儿是我的,我自然希望女儿嫁一个好人家,所以两位媒人还要都讲出各家的好,显示出各家的强才好。齐康年平静地道。
张大人,我听说大楚皇帝项漓后宫三千,美女无数,每每民间漂亮女子都要送入宫中,不知你们的太子殿下项田是何种样人?宇文华笑着问道。
我大楚太子殿下项田三岁学赋,七岁学兵,十岁学政,如今一十五岁,就已经上殿议事,勤奋好学,爱民如子,乃是当今天下太子之中出名的有德之人,至于大王后宫之事,自古就有皇帝后宫三千之说,这又有何说教?张壁反问道。
自古就有虎父无犬子之说,难道你们太子殿下子不类父?宇文华反问道。
我大楚殿下自然跟我们陛下一样英明果决,若非如此,陛下也不会立他为太子。张壁自豪地道。
哦,那将来一旦项漓薨,项田继位,自然也会后宫三千了,尽然如此,襄阳王兄之女若是下嫁道大楚岂不要跟那么多女人共侍一夫,如此说来,你们这是小觑襄阳王兄不成。宇文华连珠炮一般连续开火发难道。
哼,后宫三千,也还有一主,我们求娶的是未来大楚皇后,至于后宫三千之说,乃是虚言,你拿虚言攻击就知道你们北周的心怯,尽然说到此处,那我有一问,传言你们北周鲜卑之人,兄长若死,弟弟就会继承兄长所有,包括妻妾,你们北周如此破坏纲常礼法,还有脸来尚礼荆襄求亲,我真佩服你的面皮之厚。张壁反击道。
此乃谣传之说,若是你连谣传都分不清的话,我真怀疑你们大楚皇帝用人的眼光。不知你们大楚拿什么作为聘礼?宇文华问道。
我们大王会不会用人不牢魁王操心,此次陛下愿拿武陵之地,金银十万,绸缎百匹,外加珠宝无数作为聘礼,不知你们北周又拿什么作为聘礼!张壁自豪地道。
哦,武陵之地以前就是荆襄之地,拿来做聘礼,你还真敢说,拿已有之地作为聘礼,不算本事,我们北周打算拿梁地一半作为聘礼,不知大楚可敢拿魏地一半作为聘礼?宇文华呵呵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