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交易。”
“这不是你一直想得到的吗?现在机会来了，你可要好好把握住。”
“别说我没有照顾你。”
陈笑的手里不知何时点起了一根香烟，是薄荷味的女士香烟。烟雾笼绕地久久盘旋在陈笑周围，乍一看，竟然和出水的仙子没有区别。一样地裙带飘飘，一样的神情寡淡。不同地是陈笑看不清世间****，心里的心魔已成了执念。
“那么，成交了。”
陈笑将香烟抿在嘴边，吐出了一圈圈的白烟，就像吐泡泡一样。似乎觉得这样的事情有趣极了，陈笑又吐多了几圈。
“什么时候开始，看我心情吧，哪天我心情不爽了，就让你行动。”
对面的人似乎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句粗口。
陈笑嘲讽地嘴角又挑了起来，伸出一直卷缩在椅子上的右脚，轻轻一抬，睡裙滑到了大腿处，露出了小腿姣好的线条。陈笑自脚踝处一路向上摸至大腿，循环几次，缓解了腿部肌肉的酸麻。
“别那么急啊，送到嘴边的还怕吃不进去。瞧你这出息。”
没脑子的人。陈笑觉得和这种人说话真是乏力，如果不是因为有事要他帮忙，真是恨不得上前抽几个耳光。
电话对面的人似乎正在争辩着什么，陈笑将手机拿开了耳边。
“哐当”........
楼下传来了杯子砸地的声音。
”我有点事，先挂电话了。“
没有等对方回话，陈笑就挂断电话。楼下有人?这么晚了会是谁呢?是何建功吗？还是何点点?
陈笑将手中的烟头掐灭在窗台，藏在了衣柜的小盒子里。
对于吸烟这件事情，陈笑隐藏地很深。如果在家里，一般是不会轻易的吸烟，今天只是因为心情实在是烦闷，才忍不住点了烟。别说吸烟了，就算是出去酒吧，她也是半夜悄悄地出门，从来不会夜不归宿。这当然是因为她还不想何建功发现她的真面目，也不想因此失去何建功的宠爱和家里的地位，要知道陈笑，可是个乖孩子啊。
想到这，陈笑又想到了何点点。
那个胆小鬼，以为装可怜就可以博取所有人的喜爱吗？那只是懦弱的人最无能的表现，而我陈笑，想要的从来不靠别人给予。如果得不到，我就毁掉，我看不爽你，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啊......“
楼下传来了人声。
是何点点的声音，她在楼下做什么?这么晚了还不睡觉，鬼鬼祟祟没有好事。
是不是今晚没吃晚饭，饿了肚子在冰箱里找吃的?
想到何点点今晚的狼狈样，陈笑就笑了，也是时候去看看她的姐姐，饿的两眼发昏的蠢样。
陈笑打开了房门，顺着声音下楼寻找。
”你在干什么?“何点点蹲在厨房，捡着什么东西。
听到声音，何点点吓了一跳，急忙转身，眉头又刺痛了一下。发现是陈笑，她来做什么?来看自己在做什么吗?这不是她一个人的家，也是我的家，用得着这样时刻监视我吗?
“你又想和父母告什么状，不如你直接和我说吧，我好帮你串好台词。“
陈笑发现她手上的血痕，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割破了。往前站了一步，发现了满地的玻璃碎片。
”你应该高兴啊，这打碎的又不是父亲母亲珍藏十多年的瓶子，只是个普通玻璃瓶，没人会怪罪你。“
不就是打碎了个玻璃瓶，扎破了手指吗，有什么好装可怜的，捡了半天也捡不完一个玻璃瓶的碎片吗？还是在这里，等着爸爸下楼看见你的可怜样子?
陈笑想起爸爸出轨，妈妈和自己净身出户，那段寄宿在舅舅家的恶心日子，不禁又有点反胃。
“不过我们家也没有什么古董，何点点，你捡够了没有，没有人告诉你可以拿扫把扫吗？”
陈笑看着何点点瘦弱的背影，越看越来火。上前猛地一把抓住了何点点的胳膊，就要将她往上扯。
但就在扯的那一瞬间，何点点用力撇开了陈笑的手，失去重力的情况下身子向旁边倒去。
“你......“陈笑吓住了，还好没有倒在玻璃碎片上。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陈笑刚刚想继续吗骂，就发现躺在地上的何点点一动不动，就像死了一般，只有还在不停上下喘息的胸膛证明着她还在这个世界。再看看她的嘴唇，干燥地脱了皮，脸色也不太对劲，有点太红了，就像发烧了一样。
发烧?何点点这个小贱人发烧了?那刚刚她拿那玻璃瓶，是为了装热水喝啊。
陈笑用脚尖试探性地踢了踢何点点的身子，不耐烦地说：”不就是发烧吗，别装死啊，现在这么晚了爸妈也不会下楼，你戏也不用演的这么真，弄得好像我欺负你，打的你趴地。“
何点点依然一动不动，
”喂，我说喂，你给我起来。“
陈笑蹲下，拉着何点点的胳膊就往外拖。
”别.........别.......碰我，“何点点干枯地嘴唇勉强地发生了几个字音，”滚。“后面的这个字显得格外用力。
滚?
陈笑觉得自己刚刚居然还想拉她出厨房，这个想法果然是太白痴。手一松，看着何点点倒地，轻蔑地笑了。
”你不是那么有能耐，勾引了杨宇凌还不放过冼又白吗？那我想你可以自己上楼吧。厨房的地板躺一夜的滋味，感觉......还不错的，那我就祝你好好享受。“
陈笑弹了弹睡裙上的褶皱，厌恶地看了看拉过何点点胳膊的左手，去洗手盆用洗手液认真仔细地洗了个手。
何点点还是迷糊地躺在地上、
深秋的夜晚本就比白天低了好几个度，厨房的地板贴的是瓷砖，睡上去可以冻骨，何点点还是穿着今天出门穿的那套，白色T恤加运动长裤，赤着的脚就这样无缝隙地贴合地板，就算在发烧也能感觉到冷意。这可真是完美的冰火两重天，何点点不自觉地抱紧了胳膊。
这个动作，让陈笑想起了自己。
寄宿在亲戚家，因为害怕被赶出去，连床薄被都不敢要的自己。
“真的是烦人，只会添麻烦，还不如死了算了。”
陈笑倒了一杯热水，不情愿地放在了何点点身旁。这只是因为想起了自己，与她无关。
想了想，又去了客厅，翻开抽屉找着感冒药，然后回到了厨房，把药摆在了何点点身旁。
“死了别找我对证。”
说着，就起身打算上楼。
“洗衣粉......冷.......热.......“何点点无意识地呢喃着。
洗衣粉?好亲密的昵称啊。陈笑止住了离开的脚步，望着何点点通红的脸蛋。一丝嫉妒爬上了眼角。
原来你们之间，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用着青梅竹马的名义，在做这种偷欢吗?不可以原谅，不可以原谅你。
陈笑捡起了药，扔进了垃圾桶。
顺便，踢翻了水，看着滚烫的热水，浸湿何点点的上衣。
这是我，送你何点点的小礼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