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脑子的那年好像我家已经从邹平搬到了周村。大大小小破破烂烂的家具,没有护栏的让人胆战心惊的楼梯,窄窄的过道。那个记忆片段好像就是因为生活又无规律了,那是什么季节来着反正那晚上我睡在了外面,冻的慌。醒来记忆又成了空白,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认识了一个比我大的邻居小孩完全记不住他的名字毕竟我当时连我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当时我会走路了,我们最大的乐趣就是去一大片垃圾堆里找被丢掉的玩具,印象最深的是那种牙套,一种模仿魔鬼的牙齿的塑料牙套,有的是从还未撕开的塑料小袋里取出然后放嘴里有的直接没有包装袋活生生从垃圾里拿出来往身上擦擦就塞嘴里。想起来我就自己发怵。还有段记忆是我和邻居家小孩一起看鬼片,吓得我哇哇的叫,其实那里面演的是一群恐龙也不知道它们要干啥,他当时还说:“你要是敢睁大眼睛看完,我就把这些光碟送给你。”他当时送给我了,可我家没有dvd我爸爸说不能拿别人东西就还回去了。我们住的二层小楼下是行人街,当时很开心的就是拿着那种摔爆仗往楼下丢,更开心的是还能在那人头上炸一下他还不知道咋回事。又是我半睡半醒的时候,我家又踏上了旅途,搬回了老家镇上。只记得当时有辆小卡车,大大小小破破烂烂的家具还有他们做生意卖不出去的东西。奇怪的是我在那个镇上一点记忆都没有转眼就到了老家,当时我家那个宅子给了我当时的小姥爷卖农药见我们回家了他也就赶忙收拾回到他的门头。
记忆又开始了,这次是因为我手里那个超大超大的钱——一元钢蹦,你知道多大吗那个钱,他能买好多根辣条能买好多块口香糖能买好几包干脆面。他们做生意的时候都是论分做买卖的,还记得那一桶里面已经生锈的分钱硬币,两分钱的五分钱的,我还发现过两块钱的纸币,还有一块钱红色的纸币,当时被我偷偷藏在了进门就能看到的老榆树的树洞里了。后来忘了,想起来的时候老榆树已经被砍走了。当时我家院子还是土的,村里村外除了大公路都是土的。村里浩浩荡荡的修水泥路的时候,我家也请人来铺起了水泥。感觉我家以前可大了,很大,整个院子那么大。现在再看好小好小。在老家我不敢出门,有次我出门只走出了一条街我就忘了回家的路,着急的东奔西跑,终于找到了个大人问我是谁家的小孩尴尬的是我不知道我爸妈是谁,我又是谁。第一次认识我爸妈是在我拿到一壶墨水的时候,当时已经上了一年级了吧反正当时拿着毛笔就要在白色的毛坯墙上写他们的名字,我还问:“爸爸妈妈你们叫啥母。”
说起来我又想起来,当时他们好像还把我丢在我奶奶身旁一个月,反正有记忆的那段就是那个老人会用先用嘴给我嚼软了再送到我嘴里,也不嫌脏。反正当时再见到我爸妈的时候我没认出来,害怕的躲在奶奶身后他们说要我跟他们走,现在那种心有余悸的怕还能回忆到,我呆呆的死死的抓住奶奶的袖子当时哭没哭也忘了,反正后来听说我爸爸哭了,还说以后不管怎样都不离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