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者离开,寻找药材的这段时间,野马时不时会看上一遍《魔启》,俗话说阅书百遍,其意自现,可野马阅了数十遍,却还是一筹莫展,索性不再去思考,因为还有更让野马困扰的事情,那就是每天晚上,野马都会做同一个梦——山洞里名叫秀儿的绝美女子。
待到一个月之后,老者再次来到了赵叔叔家。
“小马,老神仙,回来了!”赵叔叔大叫着,连忙将茶水泡上。
“哈哈,茶就不必了,有酒吗?”老者笑道。
“有,有,有。”赵叔叔连忙回答道。
野马仍然瘫在床上,脸上却布满了笑容:“老先生,此行月余之久,想必是这药材十分稀有吧!”
老者进到了房内,摆摆手:“非也,非也,药材半月前便已经备好,后半月,我是给小友准备了件礼物,待小友康复送予小友。”
听到有礼物,野马的好奇心,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可是这一次,野马没有开口去问。
赵叔叔将酒打来,老者没有急着喝,而是先将百虫草做成的药引,给野马服下,再从腰间葫芦内,倒出一些配置好的黑色药剂,涂抹到野马的四肢上,最后用纱布缠住。
“小友这药,药性强烈,伤愈过程中,先有烈火灼烧之感,剧痛无比,后有百虫撕咬之感,奇痒难忍。若能挺过去,便如凤凰涅槃,浴火重生。”老者这才抬起酒杯喝了起来。
野马郑重的点点头。他知道老者说得如此简单,是怕吓到自己,估计到时候感觉要比这说的,难忍上数倍不止。
老者喝完酒,将一个长长的木盒还有腰间的葫芦给了赵叔叔,并吩咐,每七日,给野马换药,待到七七四十九天痊愈之后方能下地,再之后,才能将木盒给野马。
将一切安置妥当,老者便大步走了出去,没有再回过头。
野马没有挽留,因为他知道没有一只鸟会在同一棵树枝上停留两日,何况老者这样的人中龙凤。
不一会老者便出现在了村外的一个小山坡上,双手后背着,抬头看着天空:“此次一别,便是无期,小友命相‘苍龙升空,笑傲苍穹’,今日算我破例送小友一份机遇,也算不枉与小友相交一场。”
日升日落。很快便过去了二十天。
这二十天里,野马并没有感受到老者所说的烈火灼烧之感,直到第二十一天。
按照老者吩咐每七天给野马换一次药,今天便是要换这第四次药,赵叔叔刚走尽门,便看到野马已经面色苍白,满头大汗。
“怎么回事?”赵叔叔快步跑向野马。
野马四肢像在被烈火灼烧,却仍忍着剧痛,吃力的回答道:“没,没事,是这药的反应,我忍得住。”
野马自然不是当初的野马,现在的野马更加坚韧,以至于现在这灼烧之感比当初手脚筋被挑时还要疼痛数倍,都没有喊出一声痛。
赵叔叔守在野马身边,深怕出了什么岔子,直到深夜。野马才缓和过来。赵叔叔小心翼翼的将缠在野马手脚上的纱布,松下,惊奇的发现,野马原本手脚上的伤疤,居然没有了,完好如初。
“小马,你的伤疤不见了,快试试看能不能动!”赵叔叔惊喜的喊道。
野马尝试着动了动,虽然很吃力,但是手指开始有了些反应,顿时大喜,这一天的疼痛果然没有白忍,苦尽甘来。
第二天野马再也没有感觉到手脚传来的疼痛。手脚也渐渐开始有知觉,但是野马听从老先生的话,并没有过多的去尝试。因为老者说过,只有七七四十九天痊愈之后方可下床。
直到第七次换药,也就是第四十二天,野马感觉到了百虫撕咬的感觉,奇痒无比,与先前灼烧感不同,这次的感觉传遍全身,而且一天比一天强烈,这让野马整日不得合眼。
第四十八天,野马已经忍到意识都开始有些模糊了。
赵叔叔和赵阿姨这几天一直陪在野马身边,其实失去儿子的夫妻两,在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中,早已把野马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小马,坚持住,这都最后一天了”赵阿姨心疼的看着眼前的野马,声音开始有些哽咽。
赵叔叔则是在一旁焦急的看着,没有说话,他明白野马十分坚强,那么多天的煎熬,从来没有叫过一句,这次也能安然度过。
时间到了最后的一刻,也就是整整的第四十九天,野马终于忍不住了,最后一抹精力耗尽,没有了呼吸,瞳孔瞬间放大,整个人瘫了下去,没有了一丝生机。
“马儿!”再野马断气的一刹那,赵阿姨哭出了声了,这是她有生以来的第二次哭泣,第一次是听到儿子的死讯。
赵叔叔则是半响没有反应,不敢相信的看着野马的尸体,在他的看来,野马这个孩子,哪怕瘫在床上也不曾自暴自弃,哪怕再痛再痒也不曾吭过一句。可是现在他的尸体就躺在自己面前,这让他完全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
就在这时,野马突然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而后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
着实把还沉浸在悲伤之中的赵叔叔,赵阿姨吓了一跳,可是惊吓过后便是惊喜,夫妻俩同时扑上去,将野马抱住。
“臭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可把老娘吓坏了。”赵阿姨声音有些颤抖,还带着哭腔,不过这次不是悲伤,而是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