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
赵宗羡前脚刚走,沧澜院里就来了位稀客。
这个人是真真的稀客,他基本很少到沧澜院里来。
南宫忆也有一年多没见到他了。
秋娘跟在莫问的后头进来,手里提着一包点心。
“师父。”南宫忆惊喜的喊到,起身去迎接。
莫问对他不仅有救命之恩,还收他为徒传授他武艺,对他莫问是不一样的存在。
莫问点头,“为师和你师姐来看看你,你伤势好了点么?”说着自行坐了下来。
南宫忆答“好多了。”
莫问点头,“那就好。”
“师父什么时候回来的。”
莫问笑笑,道:“昨天才赶到淮南。”
一旁的秋娘接着莫问的话:“听说你被南宫老爷给关进了地牢,我就去找师父打救你,昨天才赶回淮南,才知道南宫老爷放了你。”
南宫忆道:“让师父师姐担心了。”
莫问问:“究竟是为何,南宫老爷要把你关起来?”
南宫忆答“徒儿喜欢一个姑娘,那姑娘善良,天真。她就好像那纯洁的莲花,不沾世俗一点的污垢。徒儿不想让南宫府里的污渍来侵染她纯洁的心灵。所以徒儿就想带着她离开这里。被南宫维安给发现了。”
莫问继续装着毫不知情的问:“是赵府的姑娘?”
南宫忆点头。
他和冰洁的事外面已经传开了,也不知道是传了出去。师父也自然就知道的吧!
莫问转头看向秋娘问:“秋儿见过哪位姑娘没有?”
秋娘摇头,表示没有。
她不知道莫问为什么要这样做,但她只能配合着莫问来演戏。
南宫忆言清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而莫问也是看着她们长大的,她从来就没看过莫问在乎过谁,除了那个赵冰洁。
她喜欢南宫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必须要完成的任务,还是她真的喜欢他。
莫问说:“忆儿看上的姑娘一定不会错的,什么时候给为师引荐认识。”
南宫忆笑笑,有些为难,等冰洁回来大概是半个月后,又或许冰洁不回来了。
要到了那个时候,师父怕是又离开淮南了。
在南宫忆眼里莫问一向是飘无定所,多数是在外地,其实他不知道,莫问一直都在淮南,一直都在。
“她如今不在淮南。”
“哦。”莫问点头,然后抬头看向南宫忆,他眼里有复杂的情绪一闪而后说:“为师听说南宫锦也在追求那个姑娘。”
“师父都知道了?”南宫忆问。
秋娘抿嘴不语。
她就静静的看着他们演戏就好,该到自己说话的时候在开口。
只是她在想,师父这样真的不累么?明明就知道一切,还要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如果南宫忆知道,是他的师父害得他没有和赵冰洁私奔成功,还让他差点命都没了,不知道他会作何想。
她去看莫问,却也看不到他脸上有什么表情。
冷冷的面具带在莫问的脸上,完美的贴合,就像是长在他的脸上,和他的脸融为一体。
莫问用手指敲打着桌面,一下又一下,“为师还知道赵大人把赵姑娘许配给了南宫锦,而赵姑娘和青梅竹马去了京都。”
南宫忆抿嘴缄默。
这事传的还真广,连刚回来的师父都知晓了。
不晓得莫问此刻有什么表情,他依旧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
“这世间的女子就如鲜花,处处盛开,有的美轮美奂,有的热情似火。忆儿,你又何必要在赵姑娘这里执着呢。”
他懂师父的话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这样的意思。
他不敢用“痴情”这样的词语来说自己,但对冰洁他敢发誓,此身定不负卿意。
南宫忆对莫问浅浅一笑,眼里的坚定不移莫问看得是清清楚楚,“徒儿就愿意做那个单恋一枝花的人。”
莫问的眼眸暗了下去,他没有想到南宫忆会如此的执着,这执着很像南宫维安,也很像他,换一句词说叫这也叫“痴情。”
就像他痴情锦YN宫维安痴情绍碧兰,而南宫忆痴情赵冰洁。
他想,他应该替冰洁高兴,欣慰,她遇到了一个对的人。
如果她不是锦云的女儿,他会衷心祝福他们。
可命运注定她要为父为母报仇雪恨。
莫问心里对南宫忆和赵冰洁是有愧疚,但和他这一生最爱的女人相比,那一点的愧疚显得是那么渺小,仿若尘埃,轻轻的一吹就飘散不见。
莫问继续劝说道:“赵姑娘嫁给了南宫锦或许还好一些,毕竟南宫维安很宠他,这样赵姑娘也有用不完的富贵,生活也过的辛福。”
南宫忆一下子迷糊了,今天的师傅很反常,放在以前,不管他做什么师父都支持他的。
南宫忆不由得看向莫问,这个对他最的亲人,他没有反逆过师父,可这一次他就要做了。
南宫忆转过头去,看向窗户,正好太阳西下,一绺光辉映在窗棂上。
此刻他特别想念她,望着窗扉,那里的赵冰洁对他回眸一笑,阳光洒在她的身上,那个笑更加的美轮美奂,好像四周的一切都失去了光泽。
南宫忆双眸微眯,眼里流露出坚定的光芒,“我的女人只能嫁给我。”他说完看向莫问,“徒儿心意已决,师父不要在劝说了。”
莫问倏地停止手上的动作,南宫忆心里一惊,师父这是生气了。
莫问缄默不语,他直直的眼视前方,而面具下的脸上早已布满了可怕的怒意。
他这一生,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别人忤逆他。他身边的手下都不敢对他的话不听,这南宫忆倒是开了个头。
纵使这些年的师徒情亦没有让莫问消气。
秋娘深深的知道惹怒了师父是多么的可怕,她连忙给南宫忆使眼色,让他赶紧承认错误。
南宫忆瞧见秋娘的意思,可他心意已决,就算师父生气了他也不会轻易改变。
秋娘看他没反应,她想替南宫忆说话,“师……”“父”字还没有说出来,就听“怕”的一声响,莫问一巴掌拍在桌上。
这巴掌隐含着内力,最结实的乌木制作的桌子也硬生生的被拍碎,“哗啦”一声,倒在南宫忆和莫问的脚边。
莫问看着南宫忆,怒斥到,“你竟敢违背为师的话。”说着就扬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