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梅回去的时候,宝宝已经睡下了。阿兰也冲了澡,正在吹头发。“谈得怎么样了?”
阿兰收起吹风,满脸写着丧字。看到亲人般扑了过来,“亲爱的,你可要帮我。”
墨梅实在不习惯这样亲密的行为,同性也不行,不管阿兰是不是需要安慰和拥抱,不留情的推开了她。“帮你什么?只要不是长期看孩子,其他的可以考虑。实话和你说,我差点死在你们家宝贝女儿手里,我现在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她跟着虫子的时候很听话,到我这儿就哭。难道是我长得太丑了,吓到她了。还是他们俩联合起来欺付我?”
阿兰笑笑,“明天下午我妈就到,谢谢你了,姐们儿。我有别的事要你帮忙。”看着墨梅满脸的疑惑,阿兰接着说:“今天我和老韩谈了,话也说透了,明天交接完公司的事,然后再去办手续,孩子由我抚养。”
“都谈了什么?非得要走到这一步,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阿兰摇摇头,“墨梅,是没有必要了,我们不是老一辈人,不会为了孩子而勉强凑合。未来的日子很长,我没有必要去勉强自己。他说的理由很可笑,却又无法拒绝。他既然选择去追寻理想,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我能做的只有成全了。他想要去他的美利坚,还想我像王宝钏一样苦守寒窑,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我又不是你,怎么可能没有盼头,没有期限的等下去,我做不到。梦想和现实,他只能选择一个。他早干什么去了,他要是表明这些,当年也没他什么事,早拉进黑名单了。”
“阿兰,你是在说气话。个人认为,你做出的决定并不理智。”
“对,是气话,但确实经过深思熟虑做出的决定。他缺少对责任的担当,他缺少对我的一份道歉。”
“你会后悔的。”
“就算是后悔,也是我现在做出的决定。注定要后悔的话,那就后悔好了。这个决定不会改变。”
面对阿兰的坚持,墨梅找不到可以规劝的话。她不知道怎么样去帮助她的朋友。“你刚才说需要我的帮忙,请问我能帮你做些什么?”
“一直以来我只管销售和财务方面,那些图纸、设计方面的东西我也只能看懂个大概。设计部一直都是由他管理的,我怕,他走了设计方面没有个可以坐镇的人,下面的人看不到企业的希望,人心就散了。所以,我希望你去,现在我只能信得过你了。”
“我行吗?那些可是要资历的。”墨梅不太懂实业管理这一套,对自己的能力深表怀疑。
“行,你怎么不行。你之间给我画的那些设计稿,就是实力。他们都听过你的大名,你去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说实话,我不想去。你不是不清楚我的心结所在,你还是找别人吧!或者请老韩好好教一个人。不管怎么说,夫妻一场,他没有理由害你。”墨梅很难得的拒绝。
阿兰又一次扑了过来抱住了墨梅,哭丧着脸说,“亲爱的,你的难处我都知道,都清楚,可是他出国的手续都办得七七八八的,一时半会儿让我找信得过的人来接替。还有,我不用你动手,只掌握图形方面的就行,你先帮我接过来,后在我慢慢找人。求你了,亲爱的。”
墨梅终究在阿兰的请求声中败下阵来,“好吧,但我先声明,我只负责图纸方面的,实操不管,还有,三个月之内,你必须要找到接替我的人。”
阿兰是点头如捣蒜,给墨梅行了两个大礼以表心中的感谢之情。当时吓得墨梅连连后退,“亲,你别行这么大礼,这是要折我的寿啊!”
“墨梅,我就知道你会帮我的。这么多年了,发现除了家人就你对我最好了,谢谢你,姐们儿。”阿兰把头埋进墨梅的颈里,久久的不愿抬起头来。墨梅知道,这个外表说着什么都不在乎的女人,看上去特别坚强的女人,此刻在流眼泪呢!
拍拍她的肩安慰道:“没事,没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就这样,两个女人沉默在
墨砚像是有透视眼似的,在她洗漱完打了过来,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似乎又和以前一样。墨梅说着。墨梅当然省去了差点晕倒和朋友吃饭的事,说得最多的还是阿兰的女儿和教的某个学生,那些童言童语,很是惹人开心。李墨砚更多的是在听,也说了些剧场的事。当听到墨梅说到阿兰要请她帮忙时,他听出了她的担心与不安。在电话那头说:“担子总归还是你朋友自己去担的,你不可能永远去帮她。你尽量做到边缘化,让她找到设计师来接手。也可以让他们等找到可以接手的人再来办交接,不急在这一时。”
“我也这么想的,可阿兰决定的事,谁也说不听的,而且现在是她感情脆弱的时候,我怕说多了她会以为我不想帮她,会多想的。三哥,我会自己看着办的。你明天有戏要拍,不耽误你了,早点休息。”
“好,你也早点休息,六天,六天我就能回来。”临挂电话前,墨砚又交待说“墨梅,不想做就不要勉强自己,你要学会拒绝才是。”
“好的,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的墨梅看着手机,六天,六天似乎也变得煎熬,完全忘记了在此之前,他们相隔了七年。
墨砚同样对着手机发呆,重新有了她的消息,她就在他知道的地方,可是他的心却比没有她的日子更加的慌乱无章。有时是失而复得的欣喜;有时候是患得患失的惶恐,总之,他害怕再度失去她。刚刚的电话里,他听得出她有多么喜欢孩子,想起那份再病历,想着她这一生也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心就一阵一阵的发紧。为何,把他们逼入到这样的境地。未来?真是两眼一片白呀!
第二天阿兰没有去上班,说是等妈妈来,而且,她也没有什么上班的心情。她说,她需要深刻的反省自己,自己太失败了。有妈妈在的小宝宝还是很听话很讨喜的,墨梅又忘记了昨天的生不如死,开始喜欢小宝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