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星空繁星璀璨,像一颗颗宝石挂在深邃的天幕中。森林里一片漆黑,不知名的虫子发出各种不同的声音。
飞快掠过的身影,衣裳带起的风声并没有惊扰到这些夜间的精灵,依然卖力的歌唱着。
翻过房屋后的高岭,跃过一道不是很深的峡谷,进入的是另外一片山林。
余惜研和华清越放缓了脚步,从这里开始,就踏进了护卫的训练基地。
余惜研检查一下自己的装备。怀里揣的药没丢,紧身的黑色衣绑腿的布带没有松,脸上的头套只有眼睛露在外面。纤腰上系着软带,脚上的鹿皮靴里插着短匕。
在黑暗中待久了,视力逐渐的看清周围环境。观察身边近在咫尺的华清越,同样穿着黑色的劲装。没有一丝赘肉,劲瘦的身材一览无余。胸部不是很宽,背不是很阔。恰到好处的流水线,修竹中立。
和白天的缓带轻裘张扬不羁不同,此时在夜色中的华清越犹如神秘的夜魔,冷魅清绝。
特别是那腰身、看见那精致的腰身,很想去搂抱依靠。这样的念头刚起,余惜研就面上火热,不自然地转过了头。
华清越一直注意着余惜研,察觉到她看着自己的时候,感觉宁静而美好的温情在心里流淌。渴望她的目光能在他身上多停留片刻,时光能就此暂停。
“走吧。”回复了自然,她的声音清淡无波,率先掠出。
“好。”心里在叹息时光的短暂,纵身跟上。
一片静谧中,树木轻晃一下,发出轻微的沙拉声。似乎是有夜间觅食的动物。
两人快速停顿,没有丝毫的动静。犹如本就是林间的木桩,从没变过一般。
“没发现有人呀,是不是眼花了。”压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
片刻,有几个朦朦胧胧的人影出现,朝这边看了看
“三姐说的是端午节过来的,今天不会来的吧?”还是那个人犹疑的声音。
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还是小心点好,三姐的脑子想的啥谁也不知道。那轱辘转,在她手上吃的亏还少吗?要是被她偷了空,加重了罚码不说,二爷的手段可是毒辣的受不了。”
“嗯、嗯、是的,长孚哥说的没错。大家千万要提起精神,宁可错过不可漏过”。
那个叫长孚哥的话,得到一致的赞同。很快的,人就悄无声息的隐秘了,仿佛从来就没出现过。
“好个长孚,敢说他二爷毒辣!这小子等会有他好受的,让他明白什么叫毒辣!哼,哼”。华清越磨磨牙,在余惜研的耳边细语。
温热感源直接对上耳垂,心酥了一下乱了心跳。
强自镇定转过头想叫他离远一点,一回头,温热的柔软贴上脸颊。
呆愣片刻,明白那是什么后,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涌到脸上,烫的能熟了豆腐。
好似闪电穿透全身的华清越,被劈的神志找不到归宿,眼睛死死地盯着余惜研的脸,心里翻腾着无法言传的感觉“我亲了研儿了”
一个静默低头不语,一个云里海里神游。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余惜研也不看华清越,只是轻声说句:“开始。”一晃边没了身影。
华清越晃过神来,指腹在唇上抚过,似在回味着隔着丝绸的温度。
看余惜研速度离去,眼里的流光溢彩胜过天上的星辰,扬起唇角浅笑吟吟,大步一跨,一个腾跃,追赶着余惜研而去。
他前脚刚走,一拨人就出现在他刚才站立的地方,一个人不解地说:“奇了怪了,明明这里有两个木桩子的,怎么又没了?”正是长孚的声音。
“说你呢,今晚上是怎么回事,一惊一乍的。是不是白天没睡好?被三姐要来的事吓得,心神不宁的”.
长孚还在思索着:“不大对头,我对这里是很熟悉的,前面怎么会多出两个木桩子,而现在又不见了。莫非•••••••”灵光一现,“不好,怕是三姐已经进来了。快,兄弟们,拉网收索”。
有这可能,队员们立刻精神百倍斗志昂扬,信号在夜空中响起。
“活捉三姐,年终奖可是很好看的。”一个队员们嘻嘻哈哈的说着。
一个巴掌排在他的头上:“想的那么美,你当三姐是泥捏的吗?小心三姐的毒手,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想着年终奖呢。何况还有二爷在呢,他可不会放水的。快去,仔细点找。”长孚的眉毛紧锁着,今晚亏得是他不放心,带人出来暗练,发现端倪。否则,被三姐摸进来一锅端了营子,只怕二爷的新制的毒药要叫他去试试滋味了。
余惜研悄悄的摸进林子,在林子中间大片的空地上,护卫队员的宿营地赫然呈现。潜伏在一片灌木丛中,注视着营房里的动静。
这里面有明岗暗哨,为了训练队员的灵活机动,允许他们自行选择地形,就没人知道岗哨的具体位置,一不留神就会被‘消灭’了。
就在余惜研有所行动的时候,信号响了。在心里叹口气,出师不利啊。
看见营房里人影憧憧忙而不慌,知道偷袭是不成了,遂更加隐秘了身形,融入黑暗中。
包围圈在逐步缩小,可始终没发现任何动静。
长孚全神贯注,紧张的满手心都是汗水,既有想抓到三姐的兴奋和激动,也有怕三姐漏网的忐忑焦灼。目光如炬,恨不得再多长四只眼睛八只耳朵来,以便明确三姐的藏身之所。
在一棵大树上的阴影中,被四面包围的余惜研,默然静立,冷眼看着脚下人员来来往往的忙碌着。营地当中的空地上点起一个大堆篝火,照得那一块明晃晃的,人若经过必是一览无余,藏无可藏。
前进就是暴露,要想突围出去就是往黑暗的林子里撤,那里就是张开口子的大袋子,等她自投罗网。
一组几个人的小队小心戒备的趟过,余惜研的身影灵蛇一般从树上滑下,悄无声息的落在最后一名队员的身后。一个手刀劈在他的颈后,一手接住晕倒的人,轻轻的放在灌木丛间,紧走几步追上队伍,跟在最后走向营房。
在一个转弯处,迎面走来四五个搜查的人,在将要差身而过的时候,有个人回头诧异地看了余惜研一眼,眼睛圆睁,显然是认出来了。
就在他嘴唇一动要发声音之时,余惜研就像是打招呼一样,伸手在他肩头一拍点住哑穴,压低声音说道:“他晕过去了。”
两组人员听到动静都转过身回头来看,人员聚在了一起。就在此时,余惜研手指轻扬,一团粉末在夜色中快速散开。微风荡漾暗香浮动,等感觉到不妙时,人纷纷瘫软倒地。
余惜研弹弹手指,前后扫视一圈,见没引起注意,身形柔软如狸猫般跃到营房背面的阴影,跳上屋檐后不见了踪影。
华清越在不远的树梢上,目睹了这一切,也不由的赞叹她的思维敏捷。
在这样的包围中,一般人都会返回树林里躲藏或逃谧不见。她却冒着暴露的危险反而跑进营房里去,真不知是该说她胆大心细呢,还是该说她聪明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