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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故乡

九点多,我上了火车,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劳累了一天的我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还好,我做的这辆车,不算太拥挤,空气也还算新鲜,没有多少泡面的味道,也挺清静的。这跟我以往做的火车比起来,环境算是好多了。以前,我也做过几趟火车,影响最深的是是去武当山那次。

那是我第一次坐火车,那时候的我多多少少的有点兴奋,毕竟是第一次坐火车。当时我和同学正在月台等着火车,远远地看着火车从远方驶进火车站,那感觉真是棒极了。我不喜欢动车,却喜欢慢慢的,破旧的火车。我觉动车太快了,我不喜欢快节奏的生活。

也许真的是白天太累了,我很快便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一觉醒来,已经快到了,旅客正在收拾自己的大行李箱,我也赶紧揉了揉眼睛,强撑着自己的眼皮,不让他们打架。过了一会儿,火车到达了汉口站,一大群乘客争先恐后的下车来了,我也加入了他们。

离开火车站,我立马找了一家饭店,点了一碗米粉,我虽然是武汉人,却并不喜欢热干面,每次别人问我武汉的热干面怎么样?我都是说,“我不知道,我没吃过,不过我不太喜欢吃热干面。”“你是武汉人竟然不喜欢吃热干面。”我这时一般都是很无语的笑笑,其实内心想的是“谁规定的武汉人一定的喜欢热干面的?”

过完早后,我又立马做公交车从汉口火车站到了新荣客运站。一到新荣客运站,人山人海的,那感觉就要在人海中被淹死,我只能几分钟一步一步的往前挪,好不容易挤进了客运站里面,但一看从汉口到凤凰的人竟然这么多,我当时就无语了。有什么办法,只有等了。

“我种下一颗种子,今天是个伟大日子……”,手机又响了。是我妈妈的电话。

“喂,妈,我已经到新荣村了。”

“哦,那你注意安全,国庆人比较多,不要慌。”在电话另一头的母亲说到。

“嗯!我又不是第一次一个人回家?我知道的。”

“以前总有小兰和你一起回来的,现在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你说的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你儿子今年满25了,能够一个人照顾自己的,我要买票了,拜拜。”

“嗯!”

天下的母亲真是伟大,不论什么时候,在她眼里,我都是那个牵着她的手过马路的孩子,这种情形从一出生便一直不停出现,直至她们死去。

过了半个小时,终于买了张从汉口到李集的票。我拿着票,快步地走向车子。幸好,不是很多坐我这趟车,我有座位。我给自己找了一靠窗的座位,这位置不错,既可呼吸新鲜空气,又可看风景,一举两得。

过了二十分钟,司机看车上人上的差不多了,就发车了。女售票员立马督促我们快系上安全带。到了快出客运站时,果然一男的上车检查来了。等他一走,女售票员就说“行了。”

从汉口到李集要先出城,然后就是过阳逻,仓埠,然后就是李集了。

车行驶在国道上,周围是我认不出名的两排树,静静地看着他们,我从10年前就开始认识这条路了,而如今十年过去了,树仍然是以前的树,而我却不是当初的我,也没有当年那么勇敢,随着岁月的流逝,我变得越来越现实,也越来越物质。

车到了李集,我拦了一辆摩的,然后就上去了。

李集还是那样,什么都没变,小街里面的人还是那么些人,一切依旧。他们中许多人在这条街道里待了大半生,生命里的剩余日子或许还是会在这里度过。他们总是在一个位置上待着,他们幸福吗?不觉得无聊吗?

倒水河里的水位上涨了许多,河堤下面的不少白杨淹在水里,有不少人在河边垂钓,倒水河里面的鱼类品种繁多,而且都是野生的,因此吸引了不少附近的钓鱼爱好者。他们真是自由,我喜欢自由的他们。

驶过河堤,村庄和田野便出现了。过两三个村子,就到了我的家乡了——李家凹,自我大学毕业到现在,我只是回过一两回,每次回来我总是要感慨家乡变化真是巨大。以前,整个村子就一两家楼房,而且还是很普通的楼房,如今几乎家家是楼房,还有不少家里围了院子,许多家里都安了空调,真是沧海变桑田。

“强子回来了?”一位从小看着我长大的大妈问着。

“嗯,你家李伟没回来?”我也问着。

“我家李伟太贪玩了,叫他回家他偏不会。在外面谈朋友没?”

“没,你家李伟谈了没?”

“他,谈了好几个,你也要抓紧时间,都快26的人了。你们这些读书的人都是这样慢性子的,他家的石兰也是这样,26岁了连男朋友都没有一个。”

“哦,那你忙,我先走了,大妈。”

走过村里的水塘,在,转过弯,走50米就到我家了,我家门前有一棵板栗树,那是爷爷小时候种的。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现如今,每到这个时节,我家总是要打板栗。以前,总是我和她一起打,我在上面打,她在旁边看着。打完后,我们一起用石头砸开板栗,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板栗拨成两半,继续砸,一直到板栗出现。砸板栗可是个技巧活,一不小心手就会被板栗的刺伤到。不过,每次总是我受伤,因为她比较小心,每次都带着手套。每次我受伤的时候,她都是一副很紧张的样子,看着都让人很无语。已经有两年没回去过,板栗应该被爸妈打光了吧!不过她倒总是回来,毕竟已经有房有工作,到了该孝顺她叔叔和阿姨的时候了,哪像我穷**一个,到现在工作还不稳定,和几个朋友挤在一家狭窄的出租屋里,租金还贵的要死的。哎,说多了都是泪。

刚转过弯,就看到她和妈妈站在门口,正朝着我看,看到我后,长舒了口气。

“在外面干嘛?怎么不在屋里等?”我问。

“这不是怕你找不到自己的家吗?来,把书包给姐。”她一边说着,一边从我手里接过书包。

“你以为我是你,连自己的家都不认识。”我反驳着。

“好啦好啦,姐跟你开玩笑进屋去吧!”,她接着说。

“进屋说吧!你爸这次班又错不开,又不能请假,你姐在地铁上班也回不了。”,妈妈说。

“哦,回不了,那还清净一些,没人跟我吵。”我说。

“你呀!叔叔还不是为你好。”她在旁边说到,并递给我一杯水。

“就是呀!你总像是个孩子,永远长不大,将来结婚怎么办?”,母亲开玩笑的说。

“那有什么,打一辈子光棍呗。”我回复着。

“你看看人家兰兰,在看你,你跟人家差多少?人家现在什么都有,人又贤惠,将来一定可以找一个好人家的,对了,兰兰,你现在也不小了,得赶紧找一个。”妈妈说。

“对,姐姐,你快找一个,不然就成老姑娘了。”我附和着。

“要你管,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玩弄别人的感情的家伙最好被驴踢死。”她望着我,恶狠狠地望着我说。

听着她说的这话,我很尴尬,只能岔开这个话题,说:“妈,我饿了,怎么还不开饭呢?”

“好好好,这就开饭,小兰也在我家吃一点吧!”妈问着她。

“不用了,我阿姨早就把饭做好了,我该回去了,不然她们会担心,现在就不烦扰你们母子说悄悄话了,我下午在过来玩吧!”说完话,她就走了。

“哎!多好的孩子!要是你们两能在一起就好了,你像个孩子,她比较成熟,会照顾人,又善良。”我妈望着她的背影,感慨的说。

“哎呀!你又在这样说。”我不耐烦地说着。

“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吃饭。”妈妈赶紧说。

“今天做了你最喜欢的腊鱼和鸡蛋炒辣椒,赶紧尝尝。”妈妈把菜端上来,说着。

“嗯!我洗个手,村里变化真大。”我说。

“嗯!都换了楼房,我们家也把黑瓦换成了红砖大瓦,这样下雨天就不发愁和接露了。”

“用了多少钱?”

“一万多,换瓦的时候隔壁帮了不少忙。”

“隔壁?”

“就是和你从小一起玩的嘉琪家。”

“哦。”

“人家19岁就结婚了,到现在孩子都快7岁了,人家就比你大一岁,你却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小兰那丫头也是,你们读书人都是书呆子。”

“妈,你要这样想,女朋友不好找,随便找一个也不行,如果找一个对你不好的,天天和你吵的,那该怎么办?”

“你说的也对,确实不能随便找,你又太老实了,妈将来跟你媳妇吵架,你帮谁?”

“不知道,我反感争吵,我想更多的是两不相帮吧!”

“你呀!将来结婚怎么办?”

“所以我觉得还是不要结婚好。是吧?妈”

“你呀!还是像孩子,长不大。”

“像孩子有什么不好的?”

母亲望着我,无言地摇了摇头,说,“下午和兰兰好好去外面玩玩,别整天把自己埋在家里。一个大男生整天像个羞姑娘似的。”

“嗯!我知道,你下午又打算去打牌?”

“不打牌,干什么?”

“你应该庆幸爸爸不在家,不然你两又要吵起来了。真搞不懂你们总在吵有意思吗?”

“你现在还没结婚,到时候你结完婚,就知道了。”

“那我宁愿一生都不结婚,免得到时候烦。”

“你这孩子。”,妈妈说着。

“晚上早点回来,别打牌打的太晚。你这是又要把自己口袋里的钱送给别人的节奏。”

“你就这么喜欢妈输呀?”

“我无所谓,你自己别输了回来又说不该去之类的。”

“吃完把碗洗一下,我先走了。”母亲放下手中的碗筷,就立马跑到自己的房间,梳起头来,然后就走了。

我一个人吃完饭后,把碗洗了洗。就等她下午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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