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掉之后，杨晨有些不满地翻了翻白眼，但还是无奈摇了摇头。
想到范彬彬这个名字，他倒是有些好奇地在百度上试着搜索了一下她的名字。结果发现这位姑娘今年倒确实很火，主演了好几部片子都获了奖。
关于她的那些八卦新闻，有关于洪金宝什么的，杨晨没有细看。工作即是工作，何况他也不需要再用什么劣迹来降低女明星在他心目中的观感了。
倒是她这几部新片子里，《苹果》他不怎么感兴趣，那部和黎明主演的《心中有鬼》倒是可以看看。
似乎是个惊悚片？鬼片？
在网上找到了资源。杨晨点开了播放链接。
黎明？和国际影后张曼玉拍《甜蜜蜜》，还有《无间道3》的那个？似乎还是有点看头的，有其还是灵异恐怖电影。
台式机的音像里很快传来了声音。一片绿色的背景的广电标志后，影片很快就开始了。杨晨立马将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清了干净，安安静静地看起电影来。
……
二十分钟后，杨晨面无表情地点击了页面右上角地那个小叉。
什么破烂电影？
嘴唇翕动着，杨晨无言地骂了一声，选择了关灯睡觉。
……
好在关得早，在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杨晨就已经几乎遗忘了自己昨天晚上被什么东西辣了眼睛。
随便穿了一套稍显正式的服装，杨晨提起醉仙剑就下了楼。昨天说了要去安保公司和那些教官们见个面，虽然忘记了昨天晚上痛苦的十分钟经历，但这种重要的事情杨晨可不会忘记。
打开门，阳光透过楼道的窗户投了进来，让杨晨微微有些不适应。用手微微遮挡了一下，身上倒是有了一丝暖意。
顺手将门带关上之后，露出了门边那个信箱，杨晨表情微微一愣。
说起来，昨天那个疯女人没来？
虽然背过身没有在直视阳光，杨晨还是微微眯了眯眼。怪不得总觉得昨天晚上少了点什么，现在这么一看想起来了。只要是工作日就风雨不动六点钟登门送上笔记本的柳箐昨晚上居然没来?
杨晨伸手谈了谈信箱里面，居然也是空无一物，表情变得有些怪异起来。居然莫名从心里那不多的情绪中找出了几丝担心和失落？
过了一两秒，又无奈地扶了扶额头。
自己在想什么？不就是送了一段时间终于嫌麻烦不送了吗？这不是好事吗？
调整了一下心里怪异的情绪，杨晨无所谓地笑了笑，将门锁上就径直下了楼坐上自己的保时捷向安保公司驶去。
路上给陈亮打了电话。等到杨晨的车驶入了安保公司楼下的停车场时，他已经看到了陈豹在大门处张望着。
眼前和陈亮他们已经较为熟悉，双方也是合作而非上下属关系，自然不会再过多作出在楼下等待这种低姿态行为。杨晨也不在意，将醉仙剑锁进了车的后备箱内，向陈豹走去。
“陈少您好。”看到杨晨，知道对方不凡之处的陈豹自然不敢怠慢，赶忙上前鞠躬行礼。杨晨也没多说，这些日子就属和陈豹交流最多，也算是熟悉之人了，当然不会为难对方。随口寒暄了两句，他就在陈豹的带领下向陈亮的办公室行去。
一路走上去，杨晨才真的感受到自己虽然只是个挂职的总经理，但确实也太不负责任了一些。路上遇到不少员工，显然都是认识自己和陈豹的，尊敬地上来颌首问好。
反倒是自己看了这么多面孔，居然一个都不认识。
他倒是不知道早在他接任总经理之后的第二天陈豹就把他的资料捡着能说的印了出来，全公司人手一份。只是对全权处理了公司业务的陈豹有些带了一些内疚之意。虽然和天乐是合作关系，总经理的职位也就是个名头而已，但他还确实没干过这么尸位素餐的事情。
这不，推开了陈亮办公室的门后，与陈亮打了声招呼。杨晨发现董事长室内笔直站着两个男人，身上穿着好像军队里一般的训练制服，再一看脸，发现又不认识。
“这两位是……”也许是觉得这个至少在名头上来说是自己管辖的公司居然完全是个陌生的环境，杨晨不免有些尴尬。虽然在表情上看不出，但还是主动向陈亮问道。
陈亮倒是没发现这点，当然也可能他对此早有心理准备。见杨晨问起，也没有刁难。走到了两个挺直的男人旁边向杨晨介绍起来：“来来来，认识一下。这两位都是我们天乐安保的总教练。”
杨晨点点头，用眼睛打量着两人。这两个男人都是一米八几的身高，与杨晨相近。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长相不算帅气，却显得方正坚毅。身材倒是比杨晨这种还没到肌肉最适年龄的少年魁梧许多。纵是现在并没有站着如同天安门前笔直的军姿，但就这么直直地站在原地，却也给人一种需要仰视的挺立感。眼睛更是精光内敛，看起来如同鹰隼般锐利。
杨晨在打量着两人的同时，两人也细细观察着站在近前的杨晨。不知道为什么，不多时眼睛里竟流露出一丝疑惑之感。
杨晨打量了一会，突然扯着嘴角问道：“两位大哥，是从军队里出来的？”
这话自然是不用问也知道。虽然这样魁梧的身材不少健身爱好者或者格斗爱好者也能拥有。但这种时刻保持着这种挺立站姿地习惯，一定是在部队上留下了很深印记的人。
两人微微一愣，对视了一眼，然后俱都看向陈亮。见陈亮微微点了点头，左手那人才率先走上前一步，向杨晨伸出手：“吴金亮，原华夏人民武装警察部队BJ市总队13支队特勤大队3大队雪狼突击队队员！”
他倒是没有敬礼这么夸张，只是声音洪亮，伸手的动作也好像演练过千百遍一般干净利落。这让杨晨有些发怔，愣愣地与对方握了手。他在韩国也见过好些退役军人，甚至有些还是特战部队退役。但韩国的兵役制度与华夏大相径庭，韩国军人多是强迫性服两年兵役，所以军队烙印并不大深。华夏却是志愿兵役制，军人对于军队的归属性更强，受到军队影响也更深。甚至在退役以后也难以磨灭。
吴金亮和杨晨握过手后，一如之前一样干净利落地退了回去。而另一个男人此时也复制一般地跨步上前，向杨晨伸出手：“徐太原，原华夏人民武装警察部队特种警察学院特种作战大队队员！”
声音一如吴金亮一般洪亮，抬手动作也是一丝不苟。好在杨晨已经醒过了神，此时也没了多少愕然，脸上带着微笑与徐太原轻轻握了手，也自我介绍道：“杨晨，刚从韩国回华夏，两位大哥叫小晨就好。”
此刻与两位退役军人握了手，杨晨也是微微惊诧。两人倒没有小说里那种握手捏人手掌玩的恶劣兴趣。只是之前与吴金亮握手时他还有些晃神没大注意，但此刻与徐太原握了手他才发现对方的手中里全是老茧。
尤其是在虎口一带。
人身上的老茧很能看出一个人平时的生活。在某个万年小学生的动画里就提到过，假如一个人是体操运动员的话，手心的老茧会比较严重，甚至会因为高低杠项目在大腿内侧留下老茧。
至于吴金亮和徐太原手上虎口一带的老茧，杨晨只能理解为是因为握枪过多导致的。
两人所说的部队，徐太原那个什么特战作战部队杨晨是不大了解的，但听名字也能了解一二。反倒是吴金亮那个“雪狼突击队”，杨晨却在前两天偶然打开电视时听说过，算得上是全华夏数一数二的特种部队了。似乎已经改名叫做了“雪豹突击队”，就连明年的华夏奥运会的安保工作也是他们负责。
见两人自我介绍以后杨晨虽然微笑着，却微微出神一言不发，场间的气氛似乎有些尴尬。陈亮还以为杨晨是并不清楚两人的分量，赶忙补充道：“两位教官都是前年刚退役就来到公司的，以前服役的部队也是全华夏最强的两个特种部队了。”
说着，又转头向吴金亮和徐太原：“别看我们杨经理年轻，但身手也是了得得很啊，前段日子横江黑拳场子的几位外国拳手就是被杨经理一个人全部废掉的。”
杨晨没有太多反应，他只是还在静静打量着眼前两人，要不是他现在的微笑完全是肌肉扯出的表情忘了换掉，只怕早已如往日思索时一样皱起眉头了。倒是吴金亮和徐太原听完陈亮的话，交换了一个眼神，放松了一些，然后吴金亮作为代表开口道：“杨经理的身手，我们兄弟俩也有所耳闻的，只是有个小疑问不知道该不该问。”
“两位大哥但说无妨。”杨晨此刻终于又如平时一样皱起了眉来，只是心里倒没多想。陈亮似乎微有所觉，嘴唇张合似乎有什么想说，却又忍住了。吴金亮是个直爽性格，见杨晨同意了，也不管陈亮，直接开口道：“横江集团公子身边那位秦先生的事，是杨经理做的？”
他话音刚落，杨晨眼神就是一凛。陈亮更是脸色一变，他知道这两位不是普通部队下来的，人脉自然不一般。
只是这两位在公司里担的是正经教官职位，不管自己还是李浩龙都不会将公司的真正面目与他们描述太多。虽然清楚他们对于公司的黑色生意必然了解，却没想到两人对S市内江湖仇杀的细节也那么清楚。
“秦先生？”杨晨虽然最初被惊了一下，但也只是不喜欢自己的一举一动被太多人知道。他向来做了的事情都敢说，便也不遮掩：“如果吴哥说的是张少斌身边那位保镖的话，那多半是我了。”
说着，脸上表情变得有些好奇，对吴金亮道：“就是不知道两位大哥是怎么知道的？那个保镖很出名？”
他倒是确实有些好奇，秦先生的手尾是交给侯全坤他们龙组处理的。陈亮这边自己也只是说了横江派出人来对付自己。这几个月从陈豹汇报来的消息来看，张少斌也确实断了一只手一只脚在医院里足不出户地修养。自己杀掉他身边保镖的事，就算是陈亮和李浩龙想查也不是那么好查的吧？
“秦昊聪确实很出名。”吴金亮点了点头解释道：“旁人可能不清楚，但我们兄弟俩在部队里呆得时间也算不短，在这个圈子里也有些人脉，他死了的事情我们总还是要了解的。”
“很出名？怎么个出名法？”
吴金亮皱了皱眉，他初打量杨晨时就觉得眼前的少年实在太过年轻。此刻又发现对方竟然对这种特殊圈子也并不了解，显然不可能是圈子里的人士。不由得心中更是怀疑，但还是解释道：“秦昊聪算是个军人。”
“军人？”杨晨挑了挑眉，有些好笑地说道：“虽然是比较厉害，但就我看来，他可没有两位哥哥这种……嗯……风采？”
“我们兄弟俩是在国内服役多年，当然会有些部队里的习惯，但秦昊聪却不一样。”吴金亮见杨晨称赞自己，却没有多少喜意：“他是国外恶鬼佣兵团的雇佣兵。”
“恶鬼？佣兵团？雇佣兵？”杨晨翻着眼睛想了想，有些奇怪地道：“华夏的情况，雇佣兵不好进来吧？”
华夏这地方要是国外的地下势力能伸得进手的话，岂不是早就乱了套？毕竟钱多，人也多，这就意味着生意多啊！
“他是走正规途径，以外国安保公司的名义拿到的签证正规入境的。”吴金亮见杨晨似乎对这个圈子毫无了解，干脆一口气解释道：“他虽然是正规入境，而且在恶鬼佣兵团也只是个炮灰级别小队成员，但进了华夏还是被我们兄弟俩的一些战友盯上了。”
说着，眼睛紧盯着杨晨：“我们两兄弟对他也很是关注，虽然因为天乐和横江在事务上没有交集所以没有见过面。但他死掉的消息我们却很清楚，据我们战友讲，横江派的消息显示是咱们天乐安保的一位经理做的。”
杨晨被吴金亮这么一说，心中也有了了然。见吴金亮眼中没有遮掩的怀疑之色，只是面无表情地摊手耸了耸肩。吴金亮见杨晨没有什么表示，微微皱了皱眉，声音沉了一些：“这件事，真是杨经理做的？”
“难道天乐安保还有第二个经理？”杨晨扯了扯嘴角，挑了挑眉嗤笑了一声，头转向陈亮：“谁，陈豹吗？”
看到陈亮有些尴尬的表情，杨晨扯了扯嘴角也不再说什么，其实他也理解吴金亮两人的怀疑。从他走进黑道开始，这种怀疑对他来说就从未少过。他之所以又恢复了冰冷其实是因为清楚这种事说再多也没用，终究是要上场试过才知道。
对于能动手解决的事情，他大多不喜欢动嘴。
吴金亮和徐太原其实也是两个老实人，此刻不熟悉杨晨的冰冷。还以为对方因为他们的猜疑生气了，也有些尴尬。只能有些踌躇地说道：“其实我们兄弟俩也不是怀疑杨经理……只是……不知道杨经理今年多大岁数？”
“十七。”见到两人有些尴尬的脸色，甚至之前洪亮的声音也小了许多，杨晨倒是笑了笑。他喜欢直爽人，这样的人没那么多心思，相处起来要轻松许多。
当然也更容易收服。
吴金亮自然不知道杨晨脑子里转的念头，只是听完杨晨的年龄，心中的疑惑更甚。偏偏又不好表露出来，脸色有些别扭。一会后又有些试探着问道：“那杨经理……以前当过兵？”
“呵呵……”杨晨忍不住笑了笑，他刚刚才说自己十七岁，不管在华夏还是韩国都是未成年人，当什么兵？当然，看到吴金亮和徐太原是在有些别扭的表情，也不好调笑，摇了摇头收了笑容道：“没有。”
“那……”
“其实说到底，两位大哥还是觉得我岁数太轻，难以相信我的身手吧？”吴金亮还想说什么，杨晨却不愿意再和这种直爽人绕圈子，直接微笑道：“公司里也有擂台训练室，一会儿两位与我一起去试试不就清楚我是不是绣花枕头了？”
“呃……”吴金亮和徐太原本来在脑子里绞尽脑汁在想怎么去试探杨晨，却不想被人家一句直白的话全然打了回去，不由得怔在了原地。倒是陈亮此时赶忙岔开话题道：“都是自家兄弟，谈什么信不信的？来，小晨啊，我先和两个教官来给你说说这几天安保任务的安排。”
杨晨笑了笑，点了点头虽然答应了下来，却还是先和吴金亮两人微微躬身道：“正事要紧，那试身手的事情就只能让两位大哥等到正事谈完之后了。”
他清楚陈亮多半是怕自己与吴金亮他们切磋时又跟打黑拳一样下了死手，真伤到谁，不管是他还是吴金亮他们都不是件好事。
杨晨却不那么想。
说到底，他还是中间加入安保公司的，再怎么也不可能真让这些桀骜不驯，也算得上是习武之人的教官真的对自己信服。
但他此时却并不担心。
不服，那就打服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