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着的事,未必是你看到的面目,所以,放下也是一种福气!
百日宴的第二天,墨钊言送年夕玥到机场,他实现对她的承诺,放了她!
墨异名在同一天到了锦城,看了眼自己的儿子,三十多年来头一回,他身上也会有这样颓然的疲惫,心里叹了口气,“跟我去个地方!”
两人一路无言,似乎父子之间一直如此,墨钊言是个童真很短的人,很早就老成的很,也心思重,墨异名常觉得,自己还没来得及发现,他就成了大小伙子了。
去的是静园,肖若亚,安睡在这里!
“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对父亲的挚爱,我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果然,你知道她!”
“我当然知道,知道你为了这个女人,视自己的妻子儿子为陌生人,我妈、我哥,就是在你的疏忽里,走的那么早,我妈替你生了三个孩子,却换不来你一句关心,墨异名,你好狠的心!”
沉默了一会,墨异名抽出一根烟,递给墨钊言,“你妈说的?”
“我妈?我妈这辈子,敢说你半个字的是非?她到死都在说,怪不得你爸!”
墨异名点头,他或者做的不好,却不是错在全部,“我跟肖若亚是一对恋人,在学校就是,你的妈妈是肖若亚的闺蜜,我和肖若亚是准备要结婚的,肖家并不同意,就在她已经准备好违抗家族的安排,跟我远走他乡的时候,你的妈妈换了我的信息,我在码头等了她一夜,肖若亚却在另一个码头被带回了肖家!那封仿照我笔迹的信是你妈妈写的,她用我的名义告诉肖若亚,我爱上了你的妈妈!三天后,肖若亚点头,嫁到了顾家,而绝望的我,娶了一直陪伴我的你的妈妈!是不是很狗血?我也觉得,我甚至想要狗血上一辈子多好啊,可是你出生的那年,我带着你们第一次回锦城祭祖,遇到她,郁郁寡欢了一生的肖若亚,她拿出那封信,她竟一直带着!她说,墨异名,我以为你给的山盟海誓能用一生的,可你却转眼就忘了,所以,我以为,顾衍生很好,至少他没用,不会背叛,可我又想错了。现在我终于明白,原来错的是我,我是个跟谁都无法幸福的女人!”
墨钊言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不愿相信自己的母亲竟是这样一个设计过爱情的女人,墨异名苦笑,“你也不信,是吗?我也不信,那封信,把我尘封在心底的渴望都揭开了,我错过她,整整一生,让她死在寂寞里,死在对自己全部的否定里。你为你的妈妈不平,可我,真心实意陪伴过她的日子,也是被她欺骗的日子。我这一生,至少从来没有抛弃过她!”
“可你没有给过她爱!”
“那是我没有爱了,也没了爱的能力!她伤害了我挚爱的女人,我却不能报仇,因为她是我孩子的母亲,你来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墨钊言没有答案,他的母亲、肖若亚都已经不在人世,他还有什么好去纠结?
“钊言,对我,你恨也好,不恨也罢,都不要拿自己的人生做筹码,报复顾晏卿的日子你快乐过吗?你把当敌人,他却不知道,这样的游戏有意义吗?你夺了年夕玥,你觉得赢了吗?如果他们是相爱的,你又哪里夺得走人心?放过自己吧!”
这大概是他们父子说过最多的话,也是墨钊言最冷静地听父亲说话的时候,在那一刻,他是这样认同父亲的话,不快乐!这个游戏一点也不快乐!他夺不走人心,即使他那样鄙视过的年夕玥,他也没有得到她的心,反而丢了自己!
我不如顾晏卿,昨天,他可以当着全世界,对着童念屈膝下跪,他永远分得清,什么东西值得拿出一切去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