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到了,才发现她竟然一直在等,可这浪费的时间,怎么补?
顾晏卿原本要走了,年夕玥却因为医生要给她输液反应激烈起来,歇斯底里的反抗,声嘶力竭地喊着不要,向来以柔弱示人的女子发起疯来惊了所有人,包括顾晏卿。
他只能把女人按到怀里安慰,也只有他的靠近没有让年夕玥继续反抗。
医生的意思,年夕玥的身心都经历了折磨,精神紧绷到极限,所以对陌生人的靠近会惊慌,让她放松下来感觉到安全就好,而身体上的伤痕也需要时日调养,医生还隐晦得说,她房事过于激烈,下体有些撕裂。
顾晏卿下意识咬了咬牙,“莫岑,告诉墨少,生日礼物我顾晏卿收了,这个情我一定还。”
年夕玥的情绪稳定下来已经半夜,顾晏卿总算安顿好一切从公寓离开。
十二点半,他揉揉发疼的太阳穴,缓过了神,暗暗说,坏了,念念还在家等。
回家的路上车速越来越快,顾晏卿隐隐不安,童念连个电话都没有,是不是太奇怪,会不会她低血糖犯了?该打电话吗?如果她睡了呢?
这样矛盾着,他回了家。
别墅竟然一片漆黑,顾晏卿下车才看到,童念抱着顾小念蜷在门前睡着了,人狗相互依偎取暖,她竟然隆重得穿着小礼服!
只是,夜风让她看着如此单薄,顾晏卿的心疼的人都清醒起来,今天我好像又做错了。
想抱起童念进屋,顾小念先惊觉,汪了一声,意识到叫错了,又讨好地绕着顾晏卿打转,无端,顾晏卿觉得顾小念叫的有些委屈,好像在抱怨自己。
童念也转醒了,没有吃晚饭加上情绪低落,她的低血糖来势汹汹,一时竟站不起来。
顾晏卿扶住她,“头晕了吗?怎么在这等,去医院看看吧!”
靠近,童念嗅到男人身上极浅的味道,不是他的,女人的敏感,童念知道是女人身上的,而且他的衣服也换了,内心的抗拒让她猛得推开顾晏卿的手。
“门被带上了,没带钥匙。”
似乎波澜不惊的语气,没有抱怨,没有追问,可顾晏卿知道,童念不高兴。
“堂嫂和管家呢?”
童念也不答,尽力维持自己的情绪,她累了,现在不想去医院。
顾晏卿在黑漆漆的夜色里没有立刻发觉童念的不适,他开锁,拉起童念的手,“留个指纹,早该设定的,下回就不要受罪了,你怎么就不给我打个电话。”
童念冷冷抽回了手,“不要麻烦了,我累了。”
灯光亮起,顾晏卿已经握不到她执意收回的手,她转身上楼那么干脆。
桌上摆着一口没动的饭菜,刺伤了顾晏卿的眼,看来都是她准备的,却饿了一夜没有等回我,怪不得连顾小念都叫屈了。
顾小念在他脚边转,一副饿死了的样子,顾晏卿拍了拍它,没好气的说,“就知道吃,你妈都生气了!你们都没吃?”
这狗一点不笨,点头点的真真的,顾晏卿转身把饭菜都热了,又看到出自童念手的蛋糕,向来回避甜食的他刮了些奶油,入嘴甜而不腻,看不出来她还会做蛋糕。
顾晏卿满满的歉意一时难以表达,打了腹稿预备上去求饶。
房间里没人,浴室水声响着,顾晏卿一眼就看到梳妆台上的小盒子,一副袖口,精致大方,是她的眼光,顾晏卿的嘴角上扬,他的念念如此用心,如何不感动,只是这本该美好的夜晚,被自己搞砸了,该死的墨钊言!
突然浴室里咣当一下,顾晏卿的心一悬,推门进去,童念穿着睡衣,倒在里面,有些狼狈,手撑着地,膝盖擦伤,更不可思议的,是一脚的泡!
“念念,念念。”
童念微微抬起眼皮,她高估了自己,本以为吃了药,还吞了一把巧克力,可以撑到第二天的,却还是倒了,真的好久没有这样脆弱了,她知道,只有精神上被打败的时候,自己才会如此不堪一击,所以她又被打败了,而打败自己的那张脸正放大在瞳孔里,于是,她也不看了,放任自己的意识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