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师傅被他打死了。
叶问看着来抓自己的警察队长但是就懵了:“我没有打死他,他走的时候还好好的!”
“叶问,你不要狡辩了!”新队长张海冷笑着道:“我们已经找仵作验尸,廖师傅身上留下了打量痕迹,都是咏春拳的打法!而且,昨天廖师傅是来叶府跟你比武的吧?”
“他是来比武了,可是他走的时候好好的!”叶问辩解道,张永成搂着儿子在一旁凄苦的看着警察,这也是她一直讨厌叶问比武的原因,可是没想到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张海拿出手铐道:“既然你承认廖师傅跟你比武,他受到的致命伤又来自咏春拳,那你的嫌疑就逃不掉,谁知道你是不是下了暗手。也许你没想到廖师傅的身体不好,就这么毙命了!”
“你这是胡说!”叶问愤怒的道。
张海掏出枪来:“怎么你要打我?叶问,我告诉你,你几天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否则我当街毙了你!”
叶问深吸一口气:“好,我跟你走!”
“相公!”张永成紧张的道。
“没事,也许就是个误会!”叶问安慰着妻子:“去找阿全,他认识的人多,能帮忙!”
“我知道了!”张永成用力点头。
叶问就这样大摇大摆被带回警局,随后就关到囚室当中,没人问案,也没人理他。就连送来的饮食,都是嗖的。
在外面的张永成日子也不好过,她让佣人在家里看着儿子,自己不得不抛头露面去找周清泉。
“阿全,这件事只能靠你帮忙了!”张永成央求道。
周清泉闪过一丝不忍,可是想到雷暴无情的双眸,一个机灵:“嫂子,这件事我知道托人打听。毕竟问哥打死了人,事情不好处理!”
“阿问,不会打死人的!”张永成辩解道。
周清泉摇摇头:“事实摆在那里,这样吧,嫂子你先回去,我打听到消息,再去通知你!不过嫂子,托人办事是要钱的,你看?”
“只要能将阿问救出来,花多少钱都行!”张永成道。
“行,有你这句话就好办了!”周清泉道:“这样嫂子,你先拿一百大洋出来,我将衙门上下打点一番,起码不能让问哥在里面吃苦头!”
“一百大洋!”张永成:“我手上没有那么多!”
“那事情就难办了!”周清泉叹了口气。
张永成试探的道:“阿全,我听说阿问给过你一笔钱?”
“那笔钱都投到工厂里了!”周清泉道:“嫂子,当初问哥说是拿钱入股,我给了他四成股份,协议我这都准备好了!嫂子,股份我可以转给你,但是钱我真的没有。你也看到了,我全部身家都在工厂上!”
“我知道了,我回去筹钱!”张永成苦涩的道。
回到家的张永成,发现儿子跟武痴林坐在门口哭,吓了一跳:“阿准,你怎么出来了!”
“妈妈,刚才来了好多人,把咱家砸了,还抢了好多东西走!”阿准擦着眼泪道:“梁伯他们也收拾东西走了!”
“怎么回事?”张永成脸色难看的道。
武痴林愤怒的过来道:“嫂子,来的都是廖家武馆的人,他们听说问哥被带走,就将家里砸了。还抢了很多东西,说是要的赔偿。佣人们也够走了,你不在我也拦不住他们!”
张永成一个踉跄:“他们太过分了,官府也不管吗?”
“警察说了,问哥都把人家打死了,赔偿是应该的!”武痴林担心的道:“嫂子,现在怎么办?”
张永成鼓起勇气道:“我相信阿问是冤枉的,我一定要救他出来。武痴林,现在要打点衙门,家里你也看到,没钱了!阿问借了不少钱给他的朋友,这些人我不熟悉,你能不能帮我跑一趟!”
“没问题,嫂子我这就去找他们!”武痴林道。
许久,武痴林才狼狈不堪的回来:“嫂子,那些人太不是东西了,他们都不承认跟问哥借过钱,还让我们拿借据来!我辩解几句,还被他们打了!”
张永成脸色难看的道:“他们都不承认?”
“嗯!”武痴林道:“嫂子,你没去找阿全?”
“阿全把钱都投到工厂里了,他说你问哥的钱是股份,现在抽不出来!”张永成搂着儿子苦涩的坐在客厅里。
“这怎么办?”武痴林愤怒的道:“阿全怎么能这样?”
“武痴林,你能不能想想办法见见阿问!”张永成为难的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知该找谁帮忙?”
“我试试!”武痴林道。
武痴林到是想帮忙,可是他根本摸不到头路,衙门上下都收了雷暴的钱,谁也不敢多事。忙了几天,武痴林也没有见到叶问。
而这几天叶府的麻烦一个接着一个,廖家的人每天都来找茬,佣人跑了,张永成连个看孩子的人都找不到,只能每天带着孩子往来于衙门内外,可是一点效果也没有。
这个时候的叶问还没有打败来挑战的金山找,在佛山的名气虽大,却也没到人尽皆知的地步,更不用说他的人缘一般。他是叶府的大少爷,因为喜欢练武跟当地乡绅接触不多,不喜欢比武,不开武馆,又跟练武的人联系不大,甚至不是一个阶层,因此他出事,看热闹的多,伸手的人少。
因此张永成一日比一日憔悴,据说将陪嫁的首饰都当了,可惜钱到了周清泉的手,也就没有下文。而更令张永成心忧的是,叶家的佃户也跟着闹事,要求叶府见面租金,否则明年的地不租了。
雷暴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发生,因为这还不过是开始,叶家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不是他出面的时候:“老黄,我让你盯得人还没到?”
“没!”自从雷暴答应有机会帮老黄出气,这个狗腿子做事是越发勤快了:“老爷您放心,我找人盯着武馆道呢,要有惹眼的外地人来,他们第一时间就会来府上通知!”
“嗯,还有事吗?”雷暴道。
老黄媚笑着道:“老爷,您这日子也太清苦了点。我在市面上买了一对丫头,都是黄花闺女,您看?”
雷暴笑了:“你个老东西,心思到是细腻。也好我这几天火大,让她们洗洗,晚上送到房里来!这个怀表赏你了,既然买了,就多买几个,挑好看的,别给我弄一些歪瓜裂枣到府上。”
“谢老爷的赏!”老黄得意的笑了:“您请好吧,我一对好好给您选!”
当天晚上雷暴就见到了这对名叫翠儿柳儿的丫头,两个丫头看起来也就十五六的样子,眉清目秀的,离漂亮有着很远的距离。
但是就是这股干净劲很吸引雷暴,那些嫩模漂亮归漂亮,可是都没有这么清纯的。因此这一晚雷暴很忙碌,有了开始自然就刹不住车了,短短几天时间,雷府就多了好几对丫头,都是同样的年轻,同样的干净。
品尝了几天青苹果,雷暴将老黄叫来:“胡闹归胡闹,别忘了正事。叶家盯紧了,到嘴的肥肉,别让别人给夺了去。”
老黄用力点头道:“老爷,您放心吧,出不了叉子,就是可惜了叶府那几千亩地!”
老黄有些感慨,这个时代人们看中的还是田地,没有土地还叫什么乡绅。而叶问落到这一步,同族叶家的人没有出面打点关系,就是因为老黄承诺将叶家的土地留给他们。
果不其然,有了利益就是同宗宗族的人都会落井下石,而且比外人下手还要狠。镇上这面刚刚宣布叶问杀人罪名成立,已经上报,等着上面量刑。
叶问同族的长辈就出现了。
他们先是以宗族的名义收回叶家的土地,紧接着就将叶问一房开革出宗族,然后迅速就将这几千亩地平分了。当然镇上的官员,也从中捞足了油水。
还不等张永成反应过来,她跟儿子就被轰出了叶府。
“真惨啊!”雷暴站在书房的窗前,抽着雪茄感慨的看着母子二人,凄凉的站在叶府门前:“看看叶问交的那些个狐朋狗友,竟然每一个肯帮这对孤儿寡母一把的,这太多分了!
“还是老爷有同情心!”老黄陪在一旁道。
“谁让我这个人心软呢!哎,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母子二人流落街头!”说着雷暴转身下楼。
“叶夫人,这是怎么了?”雷暴故作吃惊的道:“我前几天回了趟广州,才听说府上出了事?叶先生呢?”
张永成面色憔悴,没有往日的光彩,强撑着道:“阿问出了点事。小准,跟先生打个招呼!”
“先生好!”小准捂着肚子道:“妈妈我饿!”
张永成脸色苍白被赶出府邸的二人,身上一分钱都没有,面对儿子的喊叫声,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雷暴伸手将孩子抱起:“先去我府上!”
“这怎么可以?”张永成道。
雷暴道:“有什么不可以的,难道你要孩子饿着,而且看你们的情况,也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叶先生出了事,难道一个肯帮忙的朋友都没有?我听说过他仗义疏财的名号,可是让妻子儿女落到这一步,这个名声不要也罢!”
张永成脸色刷的变得无比苍白,想要辩解却说不出口,时间久了,她的心里也渐渐发生变化。众口铄金,就连她现在也认为叶问打死了人,心底下没少埋怨叶问。
“你们现在府上住着,我这也不缺这口吃的,叶先生的事情,我也会帮你打听打听!”雷暴道。
“太感谢您了!”张永成本来打算拒绝,可是听到雷暴帮着打听叶问的事,就答应下来。
回到府上,雷暴喊道:“老黄,让厨房准备点饭菜!”
老黄小跑着过来,哭丧着脸道:“老爷,咱们府上的厨娘家里刚刚来了消息,说是老人过世,辞工返乡。新厨娘我还没找好,我这就出去找去!”
“真是,这么一点小事都办不好!”雷暴故作震怒的道:“小孩子饿着呢,等你找到厨娘,还不得饿死!”
“要不我试试!”张永成忍着羞涩道。
“这怎么可以!”雷暴急忙道:“叶夫人,我让你们来是让你们有个地方住,怎么能让你当佣人,您可是大家闺秀,这不是折煞我了吗?”
“什么大家闺秀!”张永成捋了捋头发:“雷先生,我接受您的好意,但是我也确实需要一份工作。您要是不嫌我的手艺不好,就让我试试!如果您不同意,我们也不能麻烦您。”
“哎,这让我说什么好!”雷暴叹了口气道:“老黄,给叶夫人收拾一间客房出来,别委屈了叶夫人。”
“叶夫人,请跟我来!”老黄眼角闪着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