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燕衔泥,黄莺穿柳,绿草坡上飞鸢。晓寒方褪,春色又江南。且趁东君暖意,将思绪,落墨成篇。心深处,无端欣喜,看锦簇花团。翩翩。如蝶梦,轻盈曼舞,软醉桃边。任琐事愁烦,淡若飘烟。想那流年似水,谁共我,巧笑嫣然。红尘里,暮然回首,情意总千般!
难得有一次令子染从甜蜜的梦境中醒来,昨晚她等他工作到很晚想必一定很累了,他轻手轻脚地路过她的房间,生怕吵醒了她然后径直下了楼,却看见厨房里那忙碌的倩影,他英俊的嘴角自然地勾勒出迷人的笑弧。
而墨锦鹏也一改往日的严肃,悠闲地坐着客厅阅读着晨报:“爸爸,早。”
“早,第一天上班还习惯吧。”
“还好,虽然有出了小状况,但还是应付得过来。”
“小状况?该不会是摄景棚的道具或是设备又换了吧!”墨锦鹏脸色一黑,“真是令人纠心的问题,设备检修部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不是引进的设备不会用,就是用的有问题也不知道修,如果再这样下去,不如取消这个部门,所以的设备,道具全部外购,由外保修。”
“但……时间可以赶不上我们广告的拍摄吧。”
“唉!”墨锦鹏颓废地放下报纸:“又回了纠结的老问题,但屡教不改,屡见不鲜的情况真的不仅要引起重视,还要得到有利的解决才行啊!”
“知道了,爸爸我会处理的。我在法国就是主攻媒体摄影的,摄影设备是我的专长,相信我可以应付的。”
“那就好!”墨锦鹏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闻到空气里飘来的香味,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那抹身影,他含沙射影道:“工作也没太辛苦了!抽空多陪陪Loreta。”
“嗯!”
“她初来中国一定有很多不习惯,如果她需要什么让她找赵婶。”很显然墨锦鹏对这个不知从何定义的Loreta深有好感。
“我会的,爸爸。先用早餐吧,妈妈跟子恒呢?”
“别管他们,她们一定要睡得日上三竿才会醒的。”
“叔叔,味道还可以吗?”餐间Loreta有些紧张地询问着墨锦鹏。看他一脸认真地品尝,但脸上却是茫然一片令Loreta忧心仲仲,唯恐墨锦鹏不喜欢她做的口味。
子染体贴地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别太紧张了,但她还是一眼不眨地看着墨锦鹏,直到他严肃的脸上浮现出笑容,她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很好吃。”墨锦鹏投来赞许的眼光,转而又将目光移到子染身上:“你小子有福气啊!”这完全不同于墨锦鹏严谨待人的风格,令子染遂不及防地暗自发笑,稍不留神食物卡在喉咙里,呛得直咳嗽。
Loreta急忙放下手中的叉子,轻拍子染的后背温柔似水般地:“你没事吧。”
“没事。”待缓过了喉咙里的那阵躁动,他斜靠在椅背上,无力地摇着头,眼神里尽是埋怨地眼神看着墨锦鹏,突然之间他们父子间的距离缩短了很多,仿佛跨越了以前那无法靠近的温和,他的心顿时间雀跃不已,而仔细的她看见他唇边残留的面包屑,温柔地手执纸巾替他擦去,近距离的接触中,他闻到她发间的幽雅的发香,而她嗅到他身上充满魅力的男人味,甜蜜一如既往,只是暖味在慢慢升级。
这一幕令墨锦鹏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或许一两年后,他就可以升级当爷爷,享受着天伦之乐。虽然……
愁怅地思绪往往喜欢在喜悦之后萌发,如果子恒也能如同子染一般,就算是他没有雄心抱负,如果能安守本份地守住家业过好每一天,他也心安理得。只是他的本性……
在儿时的宠爱,成长一帆风顺地道路上,蜕变得蛮横无理,刁钻任性。无恶不作地几乎一无是处。
唉!他在心里沉重地叹了口气。忧郁才下心头,转眼间又上眉头。
“爸爸,还有什么烦心的事吗?”
“就是子恒,有空的时候多教教劝劝他。”
“呃!这个……”子染欲言又止,他怎会不知道子恒的脾气,根本丛来就不把他放在眼里,或许应该是他不找他麻烦,他就该千恩万谢了。
“我明白了。” 墨锦鹏轻拍他的肩膀,“那你就全力打理好公司,子恒我会找他谈的。”
“爸爸,我……试试看跟他沟通吧。”他一看手腕:“时间也不早了,我要送Loreta去学院,然后就去上班了。”
“嗯!路上小心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