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摸有些昏沉沉的脑袋,秋深深也没有太过在意。
“呼……”她略显艰难地吐出一口气,觉得那口气中的热度有点略高,伸手到嘴巴面前,再呼出一口气想感受下,“呼……”确实有点烫,看来刚才冷风吹得太过厉害了。
脸上有着灼热的感觉,她摸摸脸颊,好烫!
老师还在津津有味地讲着习题,她举起手来,想跟老师报告下自己的情况,可举了半天,专心书写的老师仍旧没有看见。
视线都有些模糊了,她张开嘴想说话,嗓子却干哑的厉害,“老师……”
“你怎么了?”
多么熟悉的声音;多么动听的声音。
回到高中时代快一个月了,他终于没有再骂自己了,居然还关心自己了!真是可喜可贺,如果可以,她都想买串一千响的鞭炮来庆祝一下了。虽然鲁迅先生说过,外国用火药制造子弹御敌,中国却用它做爆竹敬神;外国用罗盘针航海,中国却用它看风水。可是这一刻,愚昧的自己也只能用放鞭炮来表达下此时欢快的心情了。
呵呵,这混混沌沌的脑袋到底在想什么呢?都想到鲁迅先生了,看来着实晕得不清了。这是秋深深在晕倒之前最后的想法。
“喂,你……”来不及跟老师报告,归意嗖地站起来,一把将旁边已经摇摇晃晃快摇到地上的瘦小身体一把抱了起来就朝教室外冲去。
教室里顿时炸开了锅,口哨声,嘈噪声,化学老师转过身来的姿势还保持在写字的姿势,一时还没搞清楚状况,对着背影吼了一嗓子,“同学!你干嘛!”可是,人家已经走远了,留下的只是那一教室的嘈杂声音。
反应过来的杭州和管夏都站了起来就要跟着奔出去,却被化学老师一声严厉的“坐下!”给吼了回去。
两人施施然坐下,脸上尽是担忧,也无计可施。
“你们先自习下,我去看看怎么回事!”化学老师交代完了也跟了过去。
归意望向怀中那张红通通的小脸,脚下却没有一点儿含糊。
她发烧了,脸上还有很多细密的汗水,看得出来她十分难受。
“白痴。”他不由得骂了一句。虽然平常也这么骂她,可是这一次,语气上,似乎有了一丝丝的不寻常。
天气挺凉爽的,他额头已是布满了小小的汗珠子。
校医室。
校医是个微胖的中年女人,性格不错,学生都亲切地称呼她孙姨。
“怎么了?”见有人被抱着进来了,她连忙上前询问道。
“发烧。”归意言简意赅。
孙姨抬手朝病床一指,“搁这儿,轻点儿。”
归意小心翼翼地把人往床上放下,孙姨麻利地将甩了甩温度计,然后往秋深深的领口塞进去,毫不避忌旁边还有人。
放好温度计,等待的时间,孙姨回头的时候发现旁边的男生手有些颤抖,那种抱法,手不抖才奇怪了。难道没有其他同学站出来表示同学爱吗?不应该啊,这个学校校风一向都还挺好的。想一想,她似乎看明白了点儿什么,再抬头一看,神色紧张,满脸大汗来不及擦拭,看来确实是有点什么的意思。
这时,化学老师紧随其后地也赶到了校医室,毕竟怀中无人一身轻。
“40度,高烧,李老师,这是您的学生吗?麻烦赶紧打电话叫家长来一趟吧!”孙姨看着温度计面色严肃地说道。
“呃,我这儿没有她家长的电话,归意,你赶紧去找你们班主任,请她给秋深深的家长打个电话吧,快去。”
归意点点头,“嗯”一声,脚下动作很是迅速地就朝外面跑了去。
“李老师,麻烦您先出去下,我现在要给这个孩子打一针退烧针。”孙姨已经手脚麻利地在准备针药了。
李老师点点头,也退出了医务室。
此时,病床上紧闭双眼,十分难受的秋深深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自己又躺在了那个很熟悉,很温暖的怀抱之中,他的心跳就在耳边,那么清晰;他好闻的味道仿佛还在鼻尖萦绕,那么真实,那么令人怀念,那么让人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