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饥争豆斗,鼠暑上梁凉。-----前文书说到因琼缘对对子,高先生封她为“孩子王”。这琼缘学习起来认认真真,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转眼过了两个年头,她今年是九岁,杨逍也十五岁啦!这个官儿瘾迷得她神魂颠倒。学习比别人稍微差一点儿都生气,气得她头痛,跟先生一请假,先生忙说:“你是用功用的。”过了一段时间快到放暑假了。有篇文章让她由“红人儿”变成“唱玄门怨的陈皇后”(指汉武帝的妃子:陈阿娇)。这事儿怎么回事儿呢?往下读便知分晓。
这是一个夏天中比较凉爽的天气。微风阵阵,吹干了人们身上的汗水。却吹来了琼缘无故的苦水。当日下午,刚刚上第一节课,高先生让大家先读一会儿课文,过一会儿再背诵。那时候的课文就是《三字经》、《百家姓》、和《古文》、《史记》及一些所谓的《论语》。里面的之乎者也,让琼缘当众出丑。原因是她跟本没有好好读,更别提背了。但高先生头一个就叫她来背,她是支支唔唔上句不搭下句。老师一见火儿上来了:“你还是“孩子王”呢!连课文都别不下来,如何管教他人。”接着他又问大家:“你们谁能把这篇文章背下来?举举手。”先生的话一刚落,整个屋里有百分之九十的人举了手。孙平平和丽凤没有举手,并不是因为她俩不会背,而是怕琼缘脸挂不住。高先生走到一个叫杜莺的女孩儿面前,叫她背。杜莺用流利的口语把这篇文章一字不漏的背诵下来。高先生用手指着杜莺对琼缘说:“你看看人家还比你小呢!背的多好呀!你以后就别当“孩子王”了,做个普通的学子吧!(指学生)“孩子王”由杜莺来当吧!”他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说得够轻巧的。可仁琼缘此时好似万丈高楼一脚踩空,眼前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只觉得先生的话在她耳边像蚊子一样,乱嗡嗡。什么也听不进去啦!同学们平日里是小伙伴,现在眼神都不对了。一张张冷嘲热讽的表情,出现在以前熟悉的面孔上。现在好像都那么陌生了;“这难道就是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吗?”她幼小的心灵受到了创伤。无法控制的眼泪夺眶而出。整整一节课,她也没有坐下,站着哭了一下午。先生让她先坐下,她不理不睬。伙伴儿们来劝说,她也无动于衷。现在的她真是心灰意冷。
放学后回到自己的屋中,更是怎么想也想不通,因为上课背课文打了夯儿。就受如此惩罚,实在是让人不甘心。但又无法出气,她在屋里走来走去。忽然眼珠儿一转,计上心来。立刻把丽凤找来了,琼缘告诉丽凤说自己想吃泥鳅啦!让丽凤陪她一块去河里捉几条来。丽凤即老实又听琼缘的话,所以立刻一口应允。就这样俩人边走边说,时间不大,来到后山一条小河边。水很浅,琼缘和丽凤搭好了一个埝。开始舀水,水舀得快干时,出现淤泥。丽凤给琼缘拿着小罐子。琼缘伸手去摸泥鳅。不大会儿,就摸着了三条泥鳅。其中有一条比较长些,其实琼缘没有细看,这可不是条泥鳅,而是一条小蛇。她三下两下把这“三条泥鳅”一同放进小罐子里。然后同丽凤一道回家。
琼缘把丽凤带到回山的半路上,突然喊肚子疼,吓得丽凤不知所措。琼缘叫丽凤先行一步,自己先坐下歇会儿。丽凤不放心,但又不敢不听从。她是三步一回头,两步一看望。把琼缘急得厉声喝道:“你怎么还不快走啊?”“我怕你……不放心呀!”丽凤解释了一遍。琼缘假装生气的样子:“快走啊!去找大夫,快把我疼死了。”说着她“哎呦!哎呦!”的叫着。丽凤不明白,以为是真的。急忙忙跑去找大夫。再说仁琼缘,她一见这回丽凤真的走远了,迅速的站起来,手提小罐子直奔高先生的住处。高先生正在教书的书房里,给孩子们依个儿的判改作业。还没来得及回自己的房间呢!这会儿琼缘出其不意得进了先生的屋中。到屋里一看,四下摆布得比较清雅。没什么过分之处。“找个东西(指夜壶)能放在哪呢?”她心里乱想,眼望四下打量。一看这屋桌子上放着个喝水用的茶壶,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自己手提的罐子打开了。伸手快捷的抓了一条泥鳅,又摸了一条“长泥鳅”(指小蛇)一同塞进茶壶里。这还不算,没有完呢!接茬找夜壶。低头往床下一看,好像有个小泥壶在底下。一猫腰,伸手把泥壶拿了出来。把另一条泥鳅放了进去。然后又将其放回原处。细细的查了一遍,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这才放心。把自己的小罐子拿好,从屋里退出来。若无其事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推门一看,可吓了一大跳。杨逍正在自己的床上坐着呢!“杨大哥,你什么时候到的?也不先告诉人家一声,就进屋。太不礼貌了吧?”琼缘诙谐地笑着问杨逍。杨逍也不示弱,讽刺的笑琼缘:“是吗?真没看出来,我的琼缘妹妹何时学得如此乖巧了?知道礼貌啦!那自己刚才做了些什么?为何去他人房间同样把打招呼?人家不在,不也一样进去吗?”琼缘一听忙上前用双手捂杨逍的嘴。“杨大哥,好哥哥你嘴下留情啊!是我不好,以后我再也不说你了成不成?”杨孝口打唉声:“唉!真拿你没办法,越来越有“勇气啦!”(勇气指坏水儿)
琼缘真怕杨逍告诉高先生。拜年的话一个劲儿的说着。说到这我得再重复一遍,杨逍并非无意而来,才刚琼缘假意说肚子疼,让丽凤赶快回家找人来。自己在原处等着。丽凤急忙回来找人,迎面正遇上杨逍。杨逍今儿已听说琼缘被处罚之事,但不好去管,可又不放心琼缘。因此出来找她,巧遇到丽凤。丽凤就把琼缘想捉泥鳅、乃至于现在肚子疼,还在路旁等着的事都说了出来。杨逍听完就明白了,使诈!这丫头又在耍什么花样呢?告诉丽凤不要对人声张,自己去找琼缘。放下丽凤回去先不讲,再说杨逍脑子一转就想到了,她仁琼缘又杀了个回马枪,定是去找高先生报仇了。管也已晚了,不如回她的屋内去等候。
这就是以往的经过,再说琼缘一个劲儿地求杨逍,弄的杨逍又心软了。心平气和的给她讲,如何要尊师敬道,如何有不屈不饶的学习。琼缘边听边撒娇:“不……我没有错,是先生让我名落孙山的。不能怪我,不能怪我嘛!”说着伸手又来杨逍的手,笑着看杨永孝。杨逍万般无奈对她只得百依百顺。
他俩是没事儿,可高先生那出事了。能不出事吗!不出事才怪呢!琼缘用“缓兵之计”把杨逍牢牢拖住。高先生此时早已回到自己的屋中,到得屋里,先给自己沏了一壶茶。打开壶盖儿也没留意里面有东西,还以为是书童给倒好了茶叶呢!所以没放茶叶,倒了一壶热水。热水一浇,里面的泥鳅和小蛇能干吗?不能呀!两条乱游,那泥鳅没什么新鲜的;可蛇不然,顺着茶嘴儿蜿蜒出来。正好落在桌子上,把个高莲好悬给吓死了,当时就趴地上了。心想:“什么东西从壶里爬出来啦?还不停地动着。”他一胆小,脑子也转的特快了,“会不会在床底下夜壶里也有什么呀?”想到此他又慌慌张张地把床底下的夜壶拿了出来。仔细一看,那个黑乎乎的是什么?吓得他把夜壶也撒了手,只听“嗑嚓”一声,夜壶摔个粉碎。泥鳅也从里面露出来,四处乱行。这回呀高先生可乐子大了。站在原处一动不动,他胆儿小,可有胆大的,他的尿顺着裤子“哗……哗”一个劲地都尿了出来。流了一地。那个狼狈样子太像“打败的鹌鹑,斗败的鸡了”。此时他也全明白了,不用问这一切定与逆徒琼缘有关啊!我为她好,她反而把我报。看来我还是尽早下山吧!如再迟疑,说不定她还会用何方法来对付我呢!想到此高先生又难过起来,因为仁义对自己恩重如山,薄飞娘又待自己情同兄弟。自己无以为报。而今却要一走了之。唉!也罢!先把此事压下,不必声张。待次日天明再向他们夫妻辞行。高先生打定了主意,睡下了。这一夜自是不会睡好。
次日天明,高先生一大早就起来了,梳洗、漱口已毕。快收拾好房间,整理好行李。准备回家。然后把东西都带好,自己背上个包儿,到仁义的院落等候仁义与薄飞娘。
有个机灵的小丫鬟看见了,忙跑到仁义与薄飞娘得屋里,相夫人与仁义作了禀报。夫妻二人闻听此言大吃一惊。夫妻慌忙同出屋,来到院里一看,可不!高先生正站在院落等候,夫妻二人急忙上前搭话:“啊!兄弟你这是为何?”高莲无奈只得编个瞎话来推说:“大哥、嫂夫人,小弟最近突感身体不适。又念其家小,所以想回家去。还望大哥与嫂夫人成全,我恐怕把孩子们给耽误了,故请大哥与嫂夫人多为孩子们着想,另请他人来教书吧!在此请哥哥、嫂嫂多多海涵。”他的话说得难以叫人相信,高先生是个文人,根本不会撒谎骗人。今日说出瞎话自是前言不搭后语。飞娘一眼就识破,只是不便当面揭穿。仁义也看出这里另有文章,所以夫妻二人相互看了眼对方,飞娘先开了口:“兄弟啊!你若想嫁小,大可以把他们都接上山来。可若是另有原因,你就不必下山了。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不念鱼情咱总得念水情啊!”仁义也说:“是啊!贤弟若有不周到之处,我仁义这项与你赔不是。”夫妻二人一唱一和,把个高莲弄得莫不开了。
此时琼缘正好经过,听到高先生他们的讲话,高兴的跳了起来:“爹爹、娘亲,即是先生不愿做客,就不必勉强。”仁义、飞娘一听都清楚了,定是自己的女儿又闯祸了。但高先生不愿多讲,又不好直言相问女儿。只得瞪了一眼琼缘,飞娘说:“你呀!少高兴先生不想教你们读书识字,看谁还来管你们?”“我让杨大哥教呀!其他人依由先生教不就行了吗!女儿不好,就罚女儿一人,不教我可以。但别人没有过失啊!不应一概而论呀!”高先生一听她讲的不无道理,就没言语。仁义听出来:又是琼缘惹的祸。可怪也晚了,耽误之急是快些想法子收住高先生。绝对不能让他下山。飞娘又对高先生讲:“高贤弟,你莫要与琼缘一般计较,如实在不行,就用下下策,不教琼缘一人,其他孩子依旧由贤弟教书。”“是呀!兄弟你看你嫂子的主意如何?”仁义也劝道。高莲闻听:“这……我依哥哥、嫂嫂便是。只不教琼缘一人,其他人照教。”
夫妻二人听后算是化险为夷啦!自是喜出望外。又谈了几句,仁义陪高先生回教书房去了。院内只留下飞娘与琼缘。琼缘怕飞娘生气,就开口道:“娘亲,不要责怪孩儿,是高先生把孩儿……”她把昨日的事都讲了一遍,然后又说:“娘你就不要让儿去高先生那里出丑了,还是由杨大哥来教孩儿吧!娘亲……”她软硬兼施,使得飞娘又气又疼。
慈母多败儿。最终薄飞娘还是听了“掌上明珠”(指琼缘)的话,把琼缘又一次交到杨逍-----杨永孝身边。这才又引出下一段,要知何事?请看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