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事起,我很少忘记梦里的事。那神秘的梦境总让我反复追朔。像陶渊明的桃花源,使人心驰神往,窈窈冥冥。
-[]正如此刻,春和景明,阳光明媚的紧,洒在身上暖洋洋的,我仿佛置身湖中,清风徐徐,波光粼粼,耀的人只能眯缝着眼睛。周围是接天的莲叶。靛青碧玉的,漫漫难觅边际。朵朵莲花儿玉立其中,分外娇艳。微风吹拂,香气满怀,我不禁伸手揽住最美的一朵,正要一亲芳泽,深嗅花香。“啊……”我被用力推开,头在枕上一振,即时醒来。朦胧中见婉儿似昨晚一般面红耳赤,我不禁怔住了。这是?难道我还在郝奶奶家?不对啊?“快起来,早饭在桌上。我……我出去下”语声未完,婉儿已掠出屋子。我定了定神,阳光已经越窗而入。阵阵玉米粥香正勾引着我的肚子。
-[]碗空碟净。真是一个美好的清晨。“早上有香喷喷的粥,可口的小菜,咸鱼。婉儿真是太好了。”咦?刚才的梦是怎么回事?记得醒来时婉儿在我枕边坐着……“想什么呢?”婉儿进了屋子。“刚才的梦”我随口答道。婉儿脸颊登时升起二朵红晕。我正欲发问。“我们去山里玩吧。”一双大眼睛直盯着我,那里春风沉醉,秋波荡漾。每当这时,我便只能听之任之,甚至心甘情愿。
-[]那里是我俩的秘密。在那里有我们过家家的所有,在那里我是爸爸,婉儿是妈妈。在那里有我们的欢声与笑语。在那里有我们的幻想与祈祷。
-[]还记得我们初次发现那里,我们还没上学,应该是六七岁的光景。爸爸妈妈们在地里忙活着,我俩就在地头玩,并严禁我们到地头边上的大沟里。他们要不这么说还好,越是不让去我越要探个究竟。我悄悄来到沟边,向下忘去。林木葱茏,杂草丛生,一条条藤蔓穿行其中。不仅让我想起张无忌,下面会不会也有九阳神功。没有九阳神功,像段誉一样习得个六脉神剑也不赖。我趁婉儿回家给爸爸妈妈们取水时便拿着我的小刀,顺沟边向下去。一手抓着藤蔓,一手持镰刀。一路披荆斩棘,大秀我的洪家不管三七二十一路刀法。刀法纯熟,以至炉火纯青之境。一边挥舞嘴里一边“吡吡叭叭”以助我神功。一时之间天下无两,可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反手一刀砍断了我手握的藤蔓。顿时眼前一黑,连呼救都没来得及,后滚翻几周,停下后发现自己在一个洞里。身上也没受伤,只是衣服有些脏,这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事。还真有奇遇?我环视四周,发现洞不是很深,也不高,站起身垫脚便可勾到顶。四周全是土,空空荡荡。我的九阳神功,六脉神剑暂时学不成了。这时我便想起了我的宝刀,四下一看,它静静的躺在沟底。洞离沟底已经不深了,我一展轻功便跳了下去。屁股着地平沙落雁式。沟底很是平坦,全是沙土,松松软软的坐上去很舒服。我坐在沟底,向上望才发现这沟也不是很深,只是很陡而己。正抬头之际,婉儿的脸出现在上方,大大的眼睛中噙着晶莹的泪花,小嘴张着刚要喊,我向她做出个嘘的手势。咧开嘴向她笑着,她看着我笑也破涕为笑。我看看她的样子,看看自己,不禁笑的前仰后合。
-[]午饭后,婉儿准备了下,我们便向目标出发,轻车熟路,一会便到了。小时那幽深的山谷,如今几步便跃下谷底。随着我们的成长,好像总有什么被甩在了后面。略显大条的我也不免唏嘘。环顾四周,每次来到这里都使我很舒心。拨开虚掩的藤蔓,映入眼帘的就是我俩这几年在洞里藏的宝物,有我的宝刀,宝棍,弹功,玻璃球……有婉儿的厨房和梳妆台。一些零零碎碎的,我叫不出名字的东西。
-[]婉儿己进了洞里,用家中带的抹布擦拭着一件件物品,嘴中似念念有词,我惊疑的看着她。“奇怪,这些东西怎么不曾和我说过话呢。”“你傻”婉儿说。“呵呵,傻也是这里的男主人。”一抹飞鸿染上婉儿无暇得脸,我得意的欣赏着。婉儿低下了头,她对工作一向认真,被擦拭的物品一定感觉很舒服,服贴的任她摆弄。“给我也擦擦?”我羡慕的调侃。“一边去”婉儿对我一向这么直接。无所事事的我只好躺在沙土上,谁手?了一根青草叼在嘴里。仰视天上的云。这是一件无比惬意的事情。也许是因为名字的关系,我总觉得它们与我有亲戚。见着也是亲切友好的。我也能简单的区分他们,大概有卷云,积云,层云,薄云,还有最美的晚霞。“我们以后还会经常来吗?”婉儿突然问。“当然”“你还会和我过家家吗?”声音柔柔的飘来。“当然”我毫不怀疑的答道。因为这事在我看来就是天经地义的。
-[]晚霞熏染了婉儿,玉琢的脸庞己醉了。注视着这一切的我早也得了醉翁之意。
-[]周日就像罐底下的麦乳精,想要细细品味时,都是末末了。再省着吃也很快就没了。总留下一道惶恐不安的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