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大舅的自行车后座上,偏着身子,远远的看初中的教学楼。还记得我们初见时的场景,记得冷冷的我,和婉儿暖暖的外衣。
今天的它,格外阴沉着脸,仿佛要拒我于千里之外。越是靠近就越是能感觉到隐隐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再把我往外推。我下意识的把大舅的腰抱的更紧了。大舅低头看了看我抱他手臂,回身拍了拍我的头。
“洪云这么聪明,洪云要好好念书。长大走出这个小岛,去外面看看大世界。”大舅说到大世界三个字时显得神采飞扬,微微的昂着头看着远处,好像已经看到了外面的大世界。我咋吧着眼,也学着大舅的样子跟随他的视线望向远方。
我低着头走进了教学楼,什么时候我已经熟悉的掌握了这个姿势。我不知道别人怎么看我,但至少他们已经看不到我的眼睛了。而老师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应该是我来的比较早,我能清晰的听见脚步在楼道里的回声,它们让我多少有些心惊。还好有几个大嗓门的不安分子,带来了一些人气。我瞪瞪瞪的快步上了楼梯,有闪身过了一班的门口。原本都是要探头探脑的进去扮个鬼脸,和小学的同学打个紧鼻子夹眼睛的招呼。
我走到一年二班的门口,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走了进去,径直的向我的座位坐过去。保持着低头的姿势,僵直的甚至没有偷瞄一眼其它地方。像是生怕这个时候会被叫住,或是拉了裤子,隐藏已经勉为其难,何况臭味已经铺天盖地了。就连脚步都嫌弃我的笨拙。短短的几步路,竟然走出了一脑门的汗。
终于挨到的座位,感觉整个人都踏实了起来。她还没来!
强,过来和我打了招呼。“听老师说你这几天病了!怎么样?看你样子不错嘛!”说完用他的拳头怼了我两下。“没事,还死不了。”
“去你的!”哈哈哈!相视一笑,立马打住,因为是早自习,几个爱学习的女同学已经皱起了眉头,朝这边投来来了问罪的目光。强看着我的座位旁,好像还像说点什么,又打住了。只好向我耸耸肩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我也说会了心,想想自己也有一周多没有来学校了,要赶上丢下的课程。下意识的想婉儿一定给我准备好了笔记。嘴角不经意的就上扬出一个小小的弧度。察觉到如今的自己还是依靠婉儿,立刻的收敛的面容。
“可是,婉儿怎么还没有来?”心里不自觉的想。
一边想一边的低下头拿书本。咦?婉儿的抽屉里怎么什么也没有?这让我怔在当场,正从自己抽屉里拿书的手也停在半空。一个东西从我的书本上面滑落下来,掉到了地上。发出了让我捡起它的声音。我低下了嗡嗡作响的头,伸手勾起了它。
这是一封信,一封厚重的信。
一种巧妙的方法把它叠层了心的形状,而我就在那心里面。“云”。
婉儿的笔迹,似乎耳边还有婉儿从小到大一次次对我的呼唤。
粉红的信笺,淡淡的香气,里面承载了多少婉儿的话。
为什么要这样?我们已经只能这样说说话了?我要把头稍稍的扬起来,快速的转向窗外。深深的吸下一口,两口气,控制着自己不想她,但好想已经来不及了。
满脑满眼都是她。
还有我们最后一面,婉儿低着头,忍住哭出声音,默默抽泣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