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早上。
“昨日之日不可留,今日之日多烦忧。”
昏昏沉沉,我从床上爬起身。看看时间不早了,匆匆抹了把脸,便出了门。感觉眼皮重的很,脚也重的很。就这样踉踉跄跄的走着。沿着我昨天开发出来的那条孤独的路。
走了一段时间渐渐的感觉好了一些,深秋的晨风多少吹走了一些不快,清早的空气也能安慰一下我的脏腑。我挺了挺身子,清风两袖过,青气入心田。再配上和煦的朝阳,立时感觉身体轻了不少,愁云一扫而光。不觉的微微闭上眼睛,深吸一口这芳草馥郁的空气。
“咕噜噜。”腹部传来了饥饿的信号,这是个现在不好解决的问题,我不禁皱起了眉。想来也愧对我的肚子,这几天也没有让她吃饱过。唉。。。我只好轻轻的揉一揉它,以示安慰。
就在我一筹莫展之时,身后突然传出了一串急切的脚步声。没想到身后还有人,我一惊,立刻的回身。
那是一只我牵过无数次的手,握着两个新煮的鸡蛋,举到了我的面前。婉儿没有说话,我没有看她。我不敢,我怕,我怕看到那熟悉的脸上已经愁云惨淡,那愁云会牢牢的锁住我。我怕看到那双明眸中闪烁着什么,那耀眼的光会刺伤我。我怕看不到那时常上扬的嘴角,浅浅的酒窝,风中飘飘然的发梢。
我呆立在那里,画地为牢。只是目光死死的盯着那只伸过来的手,她已不在丰盈。
两个鸡蛋,曾经那是我们的。我会欣然的接受,还会吃下婉儿那个的蛋黄。可昨天她吧两个全给了我,今天又是这样。为什么要这样?我们为什么要这样?你一个我一个,我吃着你笑着。多好!
一声汽笛!
我要逃了,逃避或许比较容易些。我要跳出牢笼,这里快要让我窒息了。
我又看了一眼眼前那执拗的手,缓缓的转身,然后奋力的逃,逃向了我的小路。
我奔跑着,除了自己的心跳,身边没有任何的声音。它剧烈的起伏着,似挣扎,似颤抖。可惜此刻我无法安抚它,只有拼命的奔跑,奔跑,直到腿已经不听使唤。心似乎要跳出来。
我把自己扔向了土坡上,那里杂草蔓长,我投身其中,完全的被淹没。此刻这是一处绝佳的地方,我俯身向下,脸紧贴着土地。双手胡乱的抓着,不久那里就成了一块湿润的芳草地。
发泄过后,我冷静了下来,松开了双手中被我蹂躏的嫩草,它们在我的手上,变的更绿,更香了。
我想了想,还是要去学校的。因为上午是班主任的课,提到班主任脑中立刻就浮现了她威严的样子,手中还隐隐拿着把大刀。口中似乎振振有词:“看尔等如插标卖首!”上课的信念立刻在我心中生成,我不能不上。(那时候的我还不知道什么是逃课。)
我紧忙爬了起来,甩掉手中,咦???草叶已经在我的手中衰败了。我盯着摊开的手,若有所思。
可是时间已经不允许我想太多了,我急忙用袖子擦了把脸,大步流星的朝学校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