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降一路叽叽喳喳小嘴不停的说话,而乌雅扶风只是微笑的听着。很快到了家门。一进屋,肉香和糕点的甜香迎面扑来。立刻吸引了两个孩子的视线。
桌上有鸡,有肉,甚至还有一个精致的糕点。西瓜大小的蛋糕一层层的堆砌起来。色彩绚烂,水果的香气弥漫整个屋子。上面十二只小小的蜡烛刚刚点燃。烛火摇曳的映衬下,越发显得万分的诱人。口水几乎都滴到了胸襟上。
来!快过来。今天是你们十三岁的生日,算是成人礼呢!
芸招呼着陷入了馋猫状态的紫降。留意的看了看乌雅扶风。他一如既往的没有太多的情绪表现。只是被香味刺激的多吞咽了几次唾液。
芸抿嘴笑了笑。心中暗道!果然还是个孩子!
她招了招手;来吃饭吧!
哦!紫降早已经飞奔了过去。
一顿饭全家人其乐融融。自始至终乌雅扶风安静的吃着。紫降大呼小叫欢喜着。芸慈祥着。乌鸦大漠微笑着。整个屋子里无比的温馨。这一刻既是疏离于世的乌雅扶风内心里也莫名的感到温暖起来。
吃完了饭。收拾了餐桌,芸便拉着紫降去了她的房间。乌鸦大漠擦了桌子,正要离开父亲却挥手叫住了他!
扶风!过来!
乌雅扶风疑惑的看了看父亲,转身站到了他的面前。乌黑的大眼。无喜无悲的直视着蓝漠。蓝漠也仔细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这样面对面,熟悉中感觉有一点点的陌生,有一点点莫名的距离感。
但不论这个孩子多么聪明、或者说神之眼给了他多少智慧。都还是当年那电闪雷鸣中吞了‘神之眼’的孩童,还是他乌鸦大漠的儿子。
炯炯有神的眼睛没有任何的畏惧。瘦小的身子随时都挺如标枪。骨子里的气质就有着楼兰人不可磨灭的印记。他很欣慰!
笑了笑,和声问;扶风!儿你十三岁了,有想要什么礼物吗?
蓝棘莫名其妙的看看和气的父亲。摇了摇头。我不需要礼物。我又不是小紫降,你因该问问她!
嗯!.....那你没有什么你特别想要得到的东西吗?比如弓箭、或者匕首?你知道我十三的成人礼是你爷爷随身了三十年得牛角匕首呢。你想不想要?
蓝棘困惑又有些无奈的看着父亲,眼神无助道;不用了。父亲,你今天很奇怪。如果有什么事你可以直说。你不用把我当成不懂事的孩子。你能说的,我都能明白,不用拐弯抹角的。
咳….咳…
乌鸦大漠看着蓝棘那漆黑如渊的双眼,终于放弃了试图于自己儿子来一场父慈子孝的对话。心中隐隐竟有些怅然若失的情绪。养了一个儿子,却从来没有体会过含饴弄子般的天伦之乐。没有享受过儿子崇拜的仰望。楼兰一族延续万年之间,恐怕也只有乌鸦大漠一人了
他叹了一声,直接从身后拿出了一个古老的羊皮册。虽然看起来是有精心保护着,但羊皮册的颜色已经陈旧的略微发黑。页脚也诸多的卷曲。每一页脚都僵硬的支楞起来,硬的像卷曲的木板。多少年传承下来早已失去了皮革的韧性。
乌鸦大漠表情郑重的端详着羊皮古卷上蜷曲的文字。那是楼兰古文,千年前曾经是整个西域的通用文字。只是到了如今,已然少有人能认识了。
他轻轻的抚摸着那些干硬的字迹。好像触摸信仰般虔诚。过了半响才双手举到蓝棘的面前。
拿着!
乌雅扶风顿了一顿。双手郑重接过这厚厚的羊皮古卷。
乌雅扶风看着儿子依然显得稚嫩的脸上一本正经的样子,微微笑了笑道;
这是我们楼兰一族的传承之根!是我们名族的灵魂所在。今天你十二岁,在楼兰的习俗里,今天是你的成年之日。每个成年的楼兰男子都应该熟知自己民族的历史和过往。所以每个楼兰男子成年时,都必须熟读楼兰古经。
而你是我蓝漠的儿子。如果没有意外你也将是楼兰一族族长的继承者,所以你不仅要熟读楼兰古经,并且要在一月之内,一字不差的完全背诵下来。这是最起码的一点。你行不行?
乌雅扶风看父亲如此的郑重,不自觉的想了想,也一脸郑重其事的答道;
原本还想两个时辰。既然这样,那就三个时辰吧!,
乌雅大漠挠了挠满是络腮胡子的下巴。一脸被打败的表情。
他可是最明白这古书的价值。它里面不仅仅记载了楼兰人的历史,更记载了整个西域的诞生,发展,壮大,以及西域其它天赋种族的秘密。更是记载了楼兰一族的天赋修行之法的‘圣经——只有天赋觉醒的族人才有资格修习的经法。
也只有修习过圣经的楼兰人,才能成为真正的修行者。其中记载着庞杂的文字信息,一般人别说一个月之内背诵下来。便是熟读也难。
这可倒好。眼前这位只要三个时辰,貌似还是仔细考虑之后,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增加后的时间。这能说什么!
众人都知道当年这孩子还在襁褓之中时,被雷电所引,被神之眼内无数激活的电磁画面冲入了大脑,一夜之间便有了神智。可却不知道已然强大到了过目不忘的地步。
乌鸦大漠一时欣喜,一时又忧愁,都说慧极伤身。看着儿子比同龄人显得瘦小的身子,又莫名担心起来。他抬起手来正想摸摸儿子的脑袋。乌雅扶风忽然道;
那我明天早上还给父亲吧!我先回屋了!
说着便转身走回了自己的屋子,空留乌雅扶风抬着手,站在原地.........讪讪的收回了手。
他才十三岁,哪里就该考虑继承族长的事。芸从紫绛的侧屋里走出轻声埋怨道。
他还是个孩子!自己都还照顾不好自己,还早得很呢!。
还早什么!不早了!我十三岁已经策马打猎,乘船捕鱼了。既然是族长的儿子,自然就得比旁人更能吃苦,更要优秀。
再说,我过段时日恐怕就得离开。并没有太多的时间教育他们。这两年还的要你多操心。慈母多败儿的道理你也得懂。
我当然懂!芸一边埋怨着一边上前,帮乌鸦大漠整理整理衣襟,一边说;
可你总应该等到他真正成年不是!本来那些半大小子就常常嘲笑他不合群的。要是你再走了,他不是更不容易和他们玩到一块去。而且眼看着成年了,得考虑婚娶呀,生子呀.......
乌鸦大漠听出了芸的不舍!线条刚硬的脸微微的笑意一闪而没。随即黯淡下来;
你知道我是一定要走的了‘芸’!他必须要长大了,我没有太多的时间陪你们娘三个。等这次的历练和五国长老会议完成以后。恐怕我们五个族长立刻就要动身去大漠深处。听说大食一族已然寻找到一些当年古城的线索。正好我也发现了那处入口。大家各取所需。但最终的目的确实相同的。一定要寻找到楼兰消失之谜
恩!芸默默的走向餐桌,拿起桌上沾了蛋糕残屑和奶油的白色餐布进入厨房。不一会乌鸦大漠听到了舀水和洗刷的声响。他走到厨房门边,斜倚着门框看着芸应为洗刷餐具而颤动的背影。
许久!觉察到了乌鸦大漠有些于平时的寡言少语不同,似乎有些话想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芸便问道;
大漠;村后边的那头老狼好像有些不太一般。
要不要先通知大家,让其它族人都回来好准备充分些。毕竟那头老狼在村后查探也不是一两天,都沈住了气、难保不会生什么意外!真有什么闪失,恐怕不是楼兰人所能承受的损失!
倒是不必!我这次去接其他四族的族人,不会走的太远,这次这头老狼在村子后方盘查了数月之久。但是却从来没有伤害任何人。一定是妖狼前锋无疑,如果那些出去耕种的族人们全都都回来了。气血强盛。煞气太足惊吓了它。恐怕它还会继续隐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