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叶伯民当下听从毛森所言,第二日赶到嘉兴梧桐街25号找到郭剑石,剑石一见叶伯民如约到来,好不高兴,昨日郭剑石带着朴诚回到嘉兴,见了森田大空汇报,森田大空正没好气,原来前些天森田大空作为日军驻嘉兴的最高长官向来说一不二,近日来苏嘉铁路以及新塍、崇德、嘉善、平湖、海盐等处连遭国军朱希、钟灵等部和游击队的袭击,日军参谋本部为了加强对嘉兴一带的控制,特意增派了一个中队的鬼子进驻嘉兴,却任命了一个曾当过联队长的退役中佐菊池勇作任司令。如此安排等于是将森田大空平空降了好几级,难怪森田心中郁闷。
这且不说,连森田早就安排好的让郭剑石当嘉X县知事、徐朴诚当保安大队长的事也成了泡影,菊池认为郭年纪太大并且是个老于世故的旧官僚,不宜担任傀儡政府的首长,力推一个叫张熙民的担任知事,至于保安大队长,也由他早已物色好了的朱瑛担任,算是给森田一点面子,留了个副知事给郭剑石,徐朴诚则只能当个中队长了。
菊池见了叶伯民倒是相当客气,一连鞠了好几个躬,嘴里叽哩哇啦说了一通,叶伯民也诚惶诚恐地接连回礼,待到醉仙楼酒席摆开,郭、徐二人还未知晓发生的变故,殷勤万状的连连向菊池等人敬酒,对菊池身边的朱瑛更是闹不清什么来路,只有二十出头的朱瑛居然受到联队长如此器重。
郭、徐、朱三人言语不通,只得频频干杯,不一会儿已是头晕眼花,醉意朦胧,看那叶伯民,几杯酒下肚之后,竟与几个鬼子言笑风生,拍肩拉手,郭等三人看得羡慕不已。
趁几个鬼子上洗手间的空子,郭剑石问道:“伯民老弟,刚才太君说得什么那么开心?”
伯民道:“我教你几句吧,你照着我说的对森田太君和菊池太君说,保险欢喜。”
剑石忙用心学了几遍,虽说生硬却也勉强能听懂,菊池大笑,拍着叶伯民肩膀道:“请你对他们说,在座都是大大的好朋友,日中提携,以后诸位都是前途无量。”
伯民翻译说了,郭剑石、徐朴诚、朱瑛三人喜出望外,一齐鞠躬如仪,又一连干了好几杯。
徐朴诚轻轻问叶伯民道:“叶先生,刚才那几句倒底说的是什么咒语法言,如此灵验?”
伯民道:“你们在夸菊池联队长是鸟人司令,森田队长是猪头队长。”
郭剑石、徐朴诚二人大惊失色,看叶伯民神色不像是开玩笑,又见菊池勇作与森田大空若无其事,二人百思不得其解。
叶伯民笑着解释道:“你们不用怕,这确实是在夸他们,RB人与我们中国人十分不同,中国人的鸟人是骂人,RB人的鸟人却是夸赞,是见识高人一等,高瞻远瞩的意思,同样,我们中国人说的虎将,在RB就成了猪将,RB群岛最大最凶猛的野兽就是野猪,因此你夸他像野猪一样勇猛,他们高兴得不得了呢。”
三人对叶伯民心悦诚服,佩服不已。
叶伯民又对菊池说道:“菊池司令肯定是‘王师会’的一员了,在下佩服,再敬一杯。”
菊池暴起金鱼眼,有些诧异的问道:“叶先生如何得知?”
叶伯民指着菊池衣领处说道:“我在贵国留学的时候听说,‘王师会’的成员为了锻炼精神从不洗澡,身上长满了虱子。”
菊池大笑道:“叶先生连这个都知道,给我们当翻译是再合适不过的了。你看森田,他们‘天剑党’就不如我们‘王师会’,更别说什么‘一夕会’了。”
森田讷讷的插言道:“那当然,你们‘王师会’都是帝国精英,什么东条英机、石原莞尔、冈村宁次,我们‘天剑党’哪里有这个档次。”
郭剑石几个只能傻乎乎的看着他们乱笑,直到这时,叶伯民才对几个说道:“刚才几位太君讨论了人事安排,郭老先生年事已高,就当个轻闲一点的副知事吧,知事由张熙民担任,保安大队长么,”他扫了朱瑛一眼,“由这位朱瑛兄弟担任,徐朴诚当中队长。”
郭剑石、徐朴诚到此才如梦初醒,剑石急道:“原先森田队长不是早就说好了吗?怎么又变卦了?”
徐朴诚脸胀得通红道:“老子三百多个弟兄才给个中队长?这位朱兄弟又有多少人?”
朱瑛笑道:“我的人不多,才一百来个,不过个个是嘉兴的地头蛇,你老兄三百多人除了外地人就是乡下人,到了嘉兴城里恐怕兜不转哩。”
菊池看着众人的神色,大致猜出个究竟,对着叶伯民说了一通,伯民翻译道:“太君说了,徐朴诚做副大队长兼第一中队队长,大家要精诚团结,不要计较官位高低,从明天开始各就各位,保安队编成四个中队,每队八十人,派二名皇军进行训练。”
徐朴诚还想再说什么,旁边郭剑石急忙拉住,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