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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沉沦

学校本身就是一个独立的王国,说小不小,说大不大;丁点的风吹草动新闻八卦很快就会被同学们得知。

早上在高二级部楼层学生和老师发生亲密接触的香艳传言,和高二五班某人向本校的知名美女当面表白被无情拒绝的小道消息,经过一个午休时间的充分发酵,这会已经弄的学校里大半人都知道了。

几位主人公虽然还没被人肉出来,不过距离案发现场比较近的一些同学已经对号入座圈定了目标,估计再过段时间两件事的详细经过都会被发掘出来。

孟薇薇当然也听到了些传闻,下午高二五班的第一节课是她的英语课。作为某件事的当事人和流言主角,一想到把自己清白的身子摸了个遍的某人,不禁又羞又气;这会她驻足在教室门口,感觉马上就会再见到某人还是稍微有点尴尬。

“该来的总要到来,总不能躲着不见吧,只是被揩了两下油而已又不是掉块肉,对方还是个小孩子啊。只是个意外而已自己没必要这么斤斤计较吧。”

孟薇薇暗暗安慰自己打消了心中的杂念,走进教室后第一时间朝穆歌的位置上看去,只见空荡荡的哪里有人。不知何种原因自己的学生没请假就私自旷课,自己的心里不但不怪他反而竟有些轻松。

“你说什么?穆歌向张晨媛表白?还当着全班人的面?真的假的啊?”下课后的教室办公室里孟薇薇吃惊的对着班长王延新问道。

课上的时候孟薇薇就已经向学生们询问过了,穆歌没有请假就回家了,和他交好的几个人也不知道具体什么原因。

王延新扭过头不好意思再面对面前的这张俏脸,作为一个17、8岁还略显生涩的高中生,可没有经历过这种红粉阵仗,实在没有勇气再跟那双勾魂摄魄的眉眼对视。只得低着头一五一十的将中午午休前发生的事汇报给班主任。

孟薇薇之前已经查阅了穆歌的个人资料和各科成绩,并且跟穆歌之前的代课老师也咨询过关于他的各方面的情况。对于这样一个默默无闻性格内敛的学生,原本对冲撞自己的事很是羞愤的孟薇薇渐渐谅解了穆歌的无意冒犯。

可是听到王延新的爆料,加上中午在食堂吃饭时候听到的流言,她不禁对自己一些关于穆歌的认知有了改观。

孟薇薇被一阵敲门声提醒,抬起头看到一位40岁左右丰韵犹饶的女士站在办公室门口,一手拎着包,一手仍抬起来保持着敲击的姿势。

女士看到孟薇薇注意过来连忙开口问道:“你好,我找一下高二五班的班主任孟老师!”孟薇薇闻言连忙打发走王延新,然后迎了上去:“我就是,不知您是?”

...........................

穆母推开家门,看到丈夫穆晋军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手扶着墙脱着脚上的高跟鞋问道:“儿子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吐完之后一切都还好,刚拔了针。你到学校怎么说的?”穆晋军问道。

穆晋军刚才还在不停的埋怨自己,中午吃饭的时候太高估了穆歌的能耐,本以为他们老穆家老子英雄儿好汉,却没成想孩子到底是个孩子,没经历过酒场的考验,到底还是不行。

看到穆歌醉倒在地他十分后怕,这不夫妻二人连班都没上匆匆回医院知会一声,就带着些针药回来给穆歌扎上,慌乱中也找不到电话号码只得一个人留守看护一个人去学校请假。

“见到了他的班主任,给穆歌请过假了。你回去上班吧老王还替你顶着班呢,我盯会。有事晚上时候再说。”说完走进了的卧室。

穆歌平躺在床上,面色有些苍白,旁边的墙上还挂着一副空的吊瓶器具,满屋子都充斥着一股酸馊的味道。

穆母走上前给穆歌掖了掖被角,起身稍稍开了点窗子。穆歌秀气的脸,平静祥和;穆母坐在床边握着儿子的手,溺爱的抚过儿子的脸颊。

回忆起穆歌年少时的趣事不时露出会心的微笑,看着穆歌唇上些许细绒悠悠的想到:儿子确实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有了自己的秘密;已经不再是那个曾经牵着自己的衣角走哪跟到哪的小孩子了;而且还有了心仪的女孩子。

显然孟薇薇已经将今天中午班级里发生过的事跟孟母沟通过了,只不过穆歌对自己不知有意或者无意的冒犯却隐了下来,这种事不管出于何种原因都不能对他的家长抱怨吧,再说自己也已经决定就此打住不再追究。

穆母握着儿子的手猛然间被死死的攥紧,只见穆歌原本安静祥和的脸上一片苍白,满脸都是恐惧,不一小会就蕴起了一层薄薄的细汗,嘴里的不住叫喊道:“别走...别走...我也要回去......我也要回去.......别留下我在这里!别留下我!”然后身体不停的扭动起来。

看到儿子噩梦缠身,穆母心里顿时一阵绞痛,鼻子一酸,眼泪盈满了双眶;连忙把穆歌紧紧搂在怀里,不住的抚摸着穆歌的头发:“儿子乖,不害怕,妈妈在这呢!妈妈在这呢!”哪里顾得上此刻自己的泪水一滴一滴顺着眼角滴落在穆歌的脸上。

我们时常希望自己可以活在梦境里,或如美梦,或如噩梦。

如果一觉醒来可以发现活在另外一个世界,会认识另外的一些人,遇到另外的一些事,拥有另外一个时空。愿望终归是愿望,如果真的一梦醒来,突然发现自己如常所愿;无论是谁肯定不会像小说里看到的故事一样那么从容不迫,这种超出人为认知的的未知情况,已经脱离了人们所能掌控的范畴,往往会带来无尽的恐惧感。

此刻穆歌正沉沦在无尽的浩瀚荒宇之中。

自己所经历过的种种场景,一张张熟悉的或者陌生的面孔在识海里犹如急速的胶片影像轮回的闪现。耳边不断传来嗡嗡的耳鸣声,夹杂着一缕缕悠扬而飘忽不定的乐音,犹如清音梵唱般庄严不绝,如京剧秦腔般婉转高亢,又像是母亲的呢喃一般绢细绵长。

穆歌虽然紧闭着双眼,却能看到自己的身体安静的躺在床上,旁边有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模模糊糊的看不清面容,穆歌不知为何心里却清楚的知道那是自己的母亲。自己的双眼好像高挂在九天之上,静静的俯瞰着世间的一切。

忽的之间只看见自己已经躺在了一片混沌虚空之中,周围被满满的一群人围绕着,有最熟悉的亲人,父母、小叔、妹妹、兄弟还有几个印象模糊的,只能认出一个是张晨媛另外一个隐约的像是自己的班主任,另外的就完全认不出来了;所有的人都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正在慢慢的和自己拉开距离,越来越远。

穆歌全身好像都被定住,无论他怎么奋尽力气想坐起身来,想伸手拉住,想张嘴呼喊,却无能为力就像被石化的雕像一般眼睁睁的看着一众人渐行渐远,慢慢的消散在黑暗中。

穆歌的心也仿佛在一点一点的崩碎,耗尽全身所有的精力终于挣脱了桎梏,挥起双手发出了一阵呐喊:“别走...别走......我要回去...我也要回去...带我回去。”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飘起了潇潇的细雨,轻轻的洒在脸上,穆歌仰面躺着对视着天空中无形的双眼,他清楚的知道它在盯着自己,呢喃道:“带我回去,带我回去......”

..............................

穆家客厅里,穆晋军夫妇,穆小妹三人正围坐在餐桌上吃晚饭,穆晋东不知道是不是害怕被嫂子骂的缘故或是有其他应酬没有回家,屋子里的气氛有点冷清谁都没有说话。

收拾完餐具穆母打发穆小妹回房做功课,然后静静的坐在穆晋军的旁边。

”真不叫歌子吃饭了?“穆晋军看了一眼妻子,有点担心。

”下午我去了儿子学校,他们班班主任告诉我,穆歌今天在学校里跟同班的一个女生表白被当面拒绝了,你知道咱儿子的性子,我怕他受不了打击伤心难过,还是让他睡吧,好好睡一觉就好了,明天礼拜六就上一中午课下午就要放假的;他班主任孟老师也说这两天没开新课,主要是讲讲高一的期末试卷;所以我连明天的假都请了,这两天让他静一静或者出去走走看看,小孩子也就是情窦初开,没个定性的,想开点就过去了。“

穆母端起茶杯一边喝水一边跟丈夫说道。

”就听你的,等他醒了还要不要跟他谈谈?“穆晋军听完叹了口气。

”别了,他也不小了到了好面子的年纪,这种事跟他谈他也不好意思,还是我到时候找机会点点他吧。“穆母回道。

穆母又一次推开了穆歌的卧室门,并没有进去只是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儿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抬起手闭了穆歌卧室里的灯,屋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无尽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夜幕笼罩下的临城,有多少人正如穆歌一样在黑暗中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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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写的太痛苦了,不知道累死了多少脑细胞;想把自己梦魇时候的感受详细的描写出来,就是鬼压床,不知道各位经历过没有,十四经历过几次,很吓人的。

为什么老感觉自己写的太酸了,白一点会不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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