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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演出

在小麦发呆的时候,演出已经悄然开始,也瞬间拉回了小麦的思绪。

地下乐队的演出,一旦被点燃,便会让在场的人瞬间进入疯狂的状态。主持人略带黑嗓的声音让人群都聚集到了台下,大家争先恐后地往前面铁架子边上挤过去。小麦因为第一次来,还有些不太适应,并没有随大流一起冲到台前,而是站在自己的桌前注视着舞台。“撕夜”的队员们因为自己的节目比较靠后,也并没有凑到前面去,便和小麦一样,站在自己的位置前面看着舞台。

首先上台的是一支非常年轻的队伍。才成立不久,里面的成员都是刚刚进入大学不久的学生,因为爱好,于是组建了自己的乐队。因为队伍里没有科班出身的,几乎都是音乐爱好者,所以整个队伍的水平都比较局限,原创的乐曲,也几乎都带着临摹的影子。但是谁会知道这样一支队伍以后会不会慢慢成长起来呢?大多数乐队也都是像他们一样,从青涩到成熟,慢慢积累能量,慢慢形成自己的风格,慢慢强大起来的。所以大家并不会对这样一支年轻的队伍表现出不削,而是非常配合的给予掌声和尖叫,同时也配合的摆动着身体,投入到他们的音乐中去。也许这就是外人不为人知的摇滚人的善良和宽容吧,当然也有着摇滚人的心心相惜。台上的乐手们,可能第一次演出,对于自己的作品也不是特别有信心,所以开始表现的也比较拘谨,但是渐渐的他们也感受到了观众们的善意和鼓励,慢慢放开了自己的心,开始尽情地挥发自己的热情,音乐也因为他们的投入而增添了不少色彩。

小麦看着这样的场面,感受着这样的氛围,突然心中一热,那些以往对地下乐队的黑暗的恐惧和拘谨一下便放松了下来。对于这个圈子也有了全新的认识。大家其实就是一群有相同爱好的年轻人,满怀着对摇滚的崇敬和热爱凑到了一起,燃烧着自己的青春。小麦突然对未来自己的音乐生活有了热烈的憧憬,也让自己对于摇滚的心更加坚定。可能是小麦一直都保持着看事物都是从好的角度出发,所以一时之间,小麦也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爱它就包容它的一切,看到实质和自己想要的,那些虚有其表的腐渣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想清楚了自己的想法以后,小麦也全心投入到了演出中。

随着演出的乐队一支支的上台,小麦感觉到自己竟然能够从不同的乐队学习到很多以前自己没有感悟到的技巧和构思,对于自己的鼓技居然有了新的想法。看来以后自己得多出来看看才行了,不能光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练习,历练和聆听真的非常重要。

终于要轮到“撕夜”上场了。这次的演出,“撕夜”是作为压轴的乐队出现的,毕竟这样一支W市比较闻名的,又有着丰富经验的乐队大家都给予了相当高的评价。放在压轴一点也不觉得突兀。慕白作为音响师,帮乐手调试好乐器和效果器以后便下了台。其他人则是在台上互相对音准,继续调试,找点感觉。慕白走回桌前,望着小麦笑了笑,拉着她的手就朝前面铁架子走去。小麦也没有说什么,她知道作为“撕夜”的亲友团,理所应当的应该前往舞台前方为他们助阵。大家看到慕白,也纷纷跟他打着招呼,然后让出一条道让慕白和小麦向前面靠拢过去。很意外的,在台前,小麦看到了小萱,她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薛楠,小麦心里突然觉得一阵不舒服,但是也只是一瞬,便恢复了神情,挨着慕白站着,等着薛楠他们开始。

终于,第一声电吉他的拨弦,引来了场上众人的欢呼,大家都自动向台前挪动过去,慢慢形成了人浪。当第一首歌响起的时候,欢呼声陡然提高,大家貌似都非常熟悉这首歌,都开始跟着节奏跳动起伏。小麦站在台下,感受着台上队员们肆意的宣泄,低沉稳重的贝斯,高傲激情的吉他,变化繁多却不失稳健的鼓声,再加上渤洋浑厚的黑嗓,小麦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慕白之前会说“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了。“撕夜”对于自己音乐风格的把握以及对乐器演奏基本功的掌握,都不是之前那些小乐队可以比拟的。其实,作为一个自身就是学习乐器的人来说,怎样才能攀上音乐演奏的高峰,心里是非常清楚的,除了多练多看多琢磨,真的别无他法,不过天赋其实也挺重要的。

音乐已经到了高潮部分,小麦突然感觉到身边怎么突然空了出来,正疑惑着,陡然人就被抱走了,回头一看,原来是慕白。慕白望着呆呆的小麦说:“小姐呀,这中间马上要有大动作啦,你赶紧闪边啊。要不然等会儿不被撞死,也会被踩死。”

“啊,这么严重,他们要干嘛?”

“你看看就知道了。”

“哦。”小麦机械地回答着,然后目光注视着场中间,之前自己站的那个位置附近。

演出还是在进行,只是大家都已经进入了及其兴奋的状态。空出来的场地中,突然有几个少年冲了进去,然后开始互相推拉,跟着节奏跳动,跃起撞向其他人,其他人中有人会撞向他,也有时候大家一哄而散,然后那个跃起的人就会摔到地上,大家一场哄笑。就这么玩闹着,却没有影响到台上人的演出。小麦呆呆的看着他们跃起、撞人、跑开、互相撞,玩得不亦乐乎。慕白看着小麦这么茫然,就慢慢地解释道:“这是一种下面观众互动的方式,一般的小乐队演出,没办法掀起高潮的话,是不会有这样的互动的,也只有粉丝比较多、大家非常嗨的时候才会出现这样的互动,一般大家都跟打了鸡血似的,所以你下次遇到的时候一定要躲开,要不然你觉得你这小身板不会被撞散吗?”“原来是这样啊,虽然看起来我无法阻挡,不过观看下还是蛮好玩的。哈哈”

等这轮互动结束以后,大家又回到了自己之前站的位子,继续甩头的甩头,跟着音乐晃动的跟着音乐晃动。不过小麦看着甩头的人群,当时就震惊了,觉得这些甩头的真厉害,居然能把头发甩的这么圆,节奏卡的这么稳,真是太有范了。

渐渐的,“撕夜”也已经演出了四首歌曲了,整个演出也已经接近尾声了。期间又有几次打鸡血的互动出现。小麦也是乖乖得退到旁边傻傻地看着。

小麦觉得刚刚玩的有些累了,就走回了桌子旁边,拿起啤酒喝起来,等着他们演出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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