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杏花村,白雾缭绕在一望无际的杏花林上,粉嫩的花瓣上颗颗晨露显得格外晶莹。所谓‘裁剪冰绡,轻叠数重,淡著燕脂匀注。新样靓装,艳溢香融,羞煞蕊珠宫女。’果真极其妙哉!
杏花村南角,生有一片密林,树木郁郁葱葱,阳光闪落。再往深处,烟雾缭绕,气息诡异,阳光寥寥,此乃岐彧也。
岐彧延绵千里,深处有一岐钰山高耸入云,山体艰险陡峭,悬崖无数,几乎无人踏足。
霎时,有一个人影闪过,身着一件迷彩短袖寸衫,寸衫镶嵌在一条军绿色包裙里,完美的勾勒出腰身曲线,一双黑色的军用短靴,凸显出纤长而又白皙的双腿。
仔细一瞧,那人手臂上有不少细长的血口。纤细的双腿白里透紫,在跑动中微微颤抖。
“你跑啊!你跑啊!”楚瞐提了提野兔的耳朵,嚣张的说。
在这鬼地方呆了一天了,看到的全是深山老林,两米高的灌木丛随处可见,还有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多不胜数,以及各种奇怪的花草。
就是没有公路或路牌。
太阳也看不见,找路下山是一个难题。楚瞐看着手里野兔,狠狠的舔了一下干干的嘴唇,还是吃饱了再说吧!
话说这个地方怎么那么冷啊?这不是夏天吗?
天渐渐阴沉了下来,估计是要天黑了吧!楚瞐加快速度找到一个干草比较多的地方,她翻了翻荷包,咦~!
打火机呢?
她一拍大腿,“糟糕!”她又不抽烟,从来都没有带打火机的习惯,现在好了,难道要让她钻木取火?
无奈的拿起一辍细细的干草放在大木棍上,再拿一根尖细的木棍,一边旋转着一边吹气。
楚瞐,十八岁从‘北’市警大毕业,?在此期间,因为成绩优异、各项突出,曾跳跃到‘北’市陆军区做过一年的特惠生,破格让她与士兵一起训练作战。
只是,一年后的一天,她突然收到被调遣回校的指令,就这样结束了令她无比向往的军旅生活。
幸好这个地块不潮湿,火很快就燃起来了,楚瞐用树枝搭了一个简易的烤架,简单的处理了一下野兔,就串起来烤着。
火焰窜的很高,可惜阻挡不了夜幕的降临,夜里的岐钰山似乎更冷了些,寒气使楚瞐缩成一团,轻轻的颤抖着。
这里到底是哪?为什么她会突然来到这儿?她一点儿也记不清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如果是那些做的,那也说不通啊?
突然,离楚瞐不到五米的灌木丛中,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楚瞐将心沉下来,坚着耳朵听,可惜再没动静了。
楚瞐不敢放松,这深山老林的猛禽最多了,一个不小心,怕是要将小命交代在这里了。
等了半天,还是没有动静,楚瞐没了耐心,准备主动出击。她随手抄起了一根粗木棒,往灌木丛方向移过去,使出全身力气朝那个地方打去,只听到一些草被打碎的声音和影影约约的一记‘闷哼’声。
‘似乎是人?’楚瞐将棍子收于胸前,绕到灌木丛的后面,当看到一个身穿白长衫的人躺在那儿的时候,她的心突然咯噔一下。
心想:不会将人给打死了吧?
楚瞐专业的伸手去探视,她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还好没事,她可不想还没走出这地方,又进另一个地方。
她把他拖到火堆的地方。
一个身穿白色长衫的男人显现在她面前,长得眉清目秀,皮肤光滑白皙,他高高的发髻尤为醒目。
楚瞐脑袋突然晃了一下,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
“爸……什么事?”楚瞐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笑盈盈的问。
楚弘取下眼镜,揉了揉眼窝站起来,绕过办公桌,来到贵宾等候区。楚瞐随着他的视线看到了茶几上的机票,‘北’市飞往纽约。
“爸!你什么意思?”楚瞐向前走了两步,瞳孔放大,不可置信的问。
楚弘坐在真皮沙发上,慵懒的靠在靠背上,淡然的说:“明天去纽约,两年后到公司。”
楚瞐心里冷笑,这又是再安排她的人生呢!楚瞐无奈的摊开手,表情显示出她的悲伤。
“爸……从妈怀着我的时候就开始胎教,到我三岁的时候就学习芭蕾和钢琴,四岁开始学画画,五岁开始设计,七岁学习出去社交……等,和到现在我才知道我十四岁从巴黎偷偷回来,自己努力考上警校半工半读,去了部队,在了不起的‘北’市警察厅上了两年班,却是个吃干饭的,全都是你安排的,都是你安排的!”楚瞐白皙的脸上多了两行泪,嘴唇微微颤抖。
她咬了咬嘴唇,继续说:“我只是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来做事,而不是……爸您一直干预我,让我活在你的影子下……”她还没说完,楚弘就扔出一句话,“这就是生在楚家的命!”离开了。
楚瞐呆呆的看着天花板,‘爸,你是在逼我吗?’
夜晚的警察厅一个人都没有,她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头靠在办公桌上,闻着卷宗的书香气息,手一遍遍的抚过案例纸。眼泪划过脸颊,滴在桌上。
真的要离开了吗?
她独自走在长廊上,慢慢的看那些职位介绍牌和光辉 的 警 徽,突然她的眼睛晃到了一道昏暗的光。
什么人?这么晚了还在?她弓背前进,隐藏在门板上,轻轻撩起一点儿窗帘。呼~原来是重案组,这么晚了还在讨论凌晨对一个大组织的行动。
能出任务虽然辛苦,但是她却很羡慕!
楚瞐点点头,放下帘子,慢慢撤出警察厅。飞快的开车驶向组织点,可到了点,下车没多久就掉下了一个陷阱,眼睛里飞进一个亮光,头一砸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便发现在这个深山老林里,起初她还以为是做的,现在看来,是她自己太倒霉了。
‘这就是命啊!’楚瞐啃了一口兔肉,叹了一口气。
她沾满油脂的手拍了拍白衣男的脸蛋,哇塞~真不是一般的滑嫩,再摸摸自己的脸蛋,她已严重怀疑自己不是女人了。
哎~估计这个美男子一时半会儿是醒不来了,还受了伤,她就好人做到底吧!
楚瞐将他的腹部的伤口包扎好,再喂了他一点药草汁,就靠着一颗大树沉沉的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