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巷口坐着个仙风道骨的青衫老头,他看起来神采奕奕,鹤发童颜,面上皮肤光润竟然无一丝皱纹。他就穿着普通的青衫静静地坐在那里,但是慧眼的人还是一眼就能从他通身的气度判断出,这是一位高人。 
比如现在这位从轿子里下来的朱员外,他就一眼看出来算卦老人的不凡。他丝毫不嫌弃地坐到了老人对面的小凳上,由于小板凳有条腿短了那么一截朱员外差点摔倒。
算卦老人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搭理他。
朱员外看那老者没有开口招呼生意的意思,在小板凳上挪了挪自己的屁股,将自己肥胖的五短身材固定在小凳子上主动开口:
“那个,这位真人……”
算卦老人掀开眼皮看朱员外一眼,淡淡开口:“算卦还是看相?”
朱员外笑呵呵道:“那就都算算吧。”说着摸出一锭银子放在小桌上。
“想问什么?”
朱员外提笔写了个“官”字。
算命老头摸出三枚质地古朴的铜钱:“算谁的?”
“我的。”
老头放下铜钱,看了他一眼,手上瞬间掐出十几种姿势:“官至员外郎。”
朱员外又呵呵一笑:“我是说以后。”
“以后也是。”
朱员外的表情有些僵硬:“真人不再算算?真人还未曾问过我的生辰八字。”
“观你面相已经算出来了,再卜一卦也是这个结果。没有就是没有。”
朱员外怒视着老人愤然站起拂袖而去,走了五步却又停了下来,又坐在了小凳上。
“那就再替我算算犬子吧。”
老人接过朱员外写的生辰八字,一番演算又淡淡开口:“并无。”
朱员外一把掀翻面前小桌,重重踏步而去。留下老人一脸不解地呆坐在那里。
老人有些委屈看向巷口:“师叔,大家都知道朱员外的儿子是个傻子,难道朱员外觉得自己儿子能考状元?”
林仙草从阴影中出来,“这个嘛,只有你自己做父亲才能懂父亲心里在想些什么。”
元阳耳尖一红,拿起桌上银子:“不过我总算是赚到钱了,师叔再教我几招吧。”
“不错不错,差不多有五两呢,你今天做的不错,只是刚才你应该这样说……”
二人一路探讨至元一处,现在天色将晚,元一摊子前居然还在排队。排队的大姑娘小媳妇们还在偷偷拿眼瞟他。
元阳问她:“为什么把元一师兄变得那么好看?”
“把你变得那么好看你能应付那些妹子嫂子们吗?”
元阳想了想不再出声。
元一已经看到她与元阳,不慌不忙地站了起来。
“今日就到此为止,各位请离去吧。”
女子们面上露出不舍:“那你明天还在这吗?我明天来还能不能见到你?”
“明日之事不敢妄定,再见全看天意缘分。”
女子们心中想着缘分二字,依依不舍地走了。元阳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师兄赚了多少银子?”
“十两吧。”
元阳松了口气:“看来最近不用为银子发愁了,我们明日就可以动身启程了。对了师叔,你在金府赚了多少银子?”
“不多不多,将将三百两。”
元阳倒抽了口冷气,只听他师叔又慢腾腾开口,“黄金。”
元阳愣了愣与元一对视一眼,师叔下手真黑!
“看来我们不用为银子发愁了。”
回到客栈,意外地见到了清修,清修见到她脸红了红:“这次多谢道友相助。道友放心,我来这里等候道友并无人发现。见到道友无事我也就放心了,这就告辞了。”
这古板道士心倒是不错,若是她没有平安出金府只怕他还会想法营救,她心情不错随口与他搭话:“道友此行不知是要去往何处?”
“不满道友,我此番出行是为了找一个地方。我本是孤儿幸得我师傅收留,学了一些本事,我的师祖年轻时无意到过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叫妖城。”
“妖城?”
“没错,那里除了城主及他的一些弟子,其他城民都是妖怪。师傅曾与我提过师祖在那里还有些旧事未了,我此番就是想找到那里。”
“道友不知那个妖城在何处?”
“师傅一生都在找那个地方,可惜没找着,坐化前也只打听到是在南边,靠近南疆。”
她点点头:“我们正好也要去往南边,不如就与你同行吧。不知道友可愿意?”
元一元阳对视一眼,打起了暗号
元阳:我们什么时候说要去南方了?
元一:师叔说有就有呗。
元阳:哦。
清修道:“道友去南边是有什么事吗?”
“我们乃白云门弟子,此番下山本就无什么目的,只是四处游历,听说南方苗城有一小镇,镇上有一三生镜,每五年中秋之夜能有两人可以在镜中看到过去未来。一时有些好奇所以往南边而行。”
清修眼睛一亮:“道友既无什么目的不知道友对妖城可有兴趣?”
她说这么多本来就是因为对妖城十分有兴趣,“闻所未闻,道友不介意我等也十分想去一见。”
她目光看向元一元阳,二人眼中露出向往之色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