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溪不由分说地将一件不知是什么鸟类的羽毛做的斗篷披在她身上,但是走出洞口时刚踏出一条腿她就被外面的低温冻得瑟瑟发抖,再踏出一条腿,她就已经后悔要跟出来,定在原地不动了。她害怕顾溪嘲笑她,偷偷瞄他,还好顾溪只说了一句“进去等我”就离开了。
她目送顾溪走远转身回洞,对着油灯观察墙上图案,突然听到身后脚步声传来以为是顾溪又转回来了诧异道:“怎么这么快?”
瞬间又反映过来这不是顾溪!墙壁上印着一个好像是穿着宽大连帽斗篷的人的影子。
斗篷男侧身躲过她的手刃,符纸在他脚下炸响,他跳起在洞壁连蹬几步在出口拦住了她。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这句话我倒想问你。”
“这里是你挖的?”
那人五官被宽大的斗篷藏的严严实实,浑身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衰老腐朽的味道,声音嘶哑。
“哼,知道有主还敢进来,正好今天就拿你试阵!”
“这位前辈,你听我解释,我也是被人抓来的,您看我身上还有禁咒呢,强占您洞府的另有他人,他也是我的仇人,而且他术法及其厉害,您也不定有胜算,不如你我联手……”
她躲避着斗篷男越来越凌厉的掌风,斗篷男没有要停下攻击的意思,她已经无路可退。
斗篷男心中确实十分气结,时间阵法的困难超出他的预料,他当初为此阵法准备的材料根本不够,而且此阵耗了他太久的时间,耗的他大限将至不得已出去寻找续命的丹药和布阵的材料。等他再回来时却发现他的洞府居然被布了阵法和结界,他进不去了。里面是他耗费两百多年研究出的心血,你说他如何不气!
阵法还好说,他精通此道可解,结界术却已失传近千年,施术者道法不在他之下,他研究了整整二十年才找到这个结界术的破绽。
今天终于看到那个强占他洞府的混蛋,只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而且那人一副受了伤,被反噬的样子,不由感叹一声天助我也!更妙的是那人独自离开,留下的女子修为不高,连他跟着她进来都未察觉,正好可以抓住眼前的女子用来威胁那人。没想到那女子却说她是被抓来的,他心中更是愤怒,看她身上果然有禁制如果她所说为真,他要如何威胁那人!
他一掌打向女子胸口,无论如何她打算先抓住她再说。
她被一掌打飞,心脏一阵抽搐,疼痛由心脏瞬间传遍奇经八脉,好一会才恢复意识。斗篷男将她提起来,骨瘦如柴的手指从她的背后掐住她的脖子。
模糊间眼前几道白光闪过,是斗篷男在用她抵抗顾溪的攻击,顾溪剑势向旁偏移几分,卸去一剑的力道后开口道:“你意欲何为?”
“我意欲何为?我倒是想问你意欲何为,为何强占他人洞府?”
“我以为这洞府主人已经身死才……你既然活着那我还你就是。”
顾溪脚步往前一步,斗篷男大喝一声:“站住!”手指加重了力道。
脖子被大力掐住她已经快要不能呼吸,身后人冷笑一声:“还给我就算了?做梦!”
他手一指洞中一处画着繁复图案的类似祭台的地方:“那个阵法是你补全的?”
顾溪点头,斗篷男身上散发出强烈的戾气。阵法中最为繁复困难的部分他已经设想过千千万万次。此人做出的主阵法好似比他原先设想的还要精妙一些,这让他感觉心中郁结。
他空着的手一挥将几颗散着荧光的拳头大的石头嵌入祭台的四角,取出心头血滴在祭台正中的凹槽里,对着顾溪道:“站上去!我只要轻轻一用力,这漂亮的脖子可就要断了。”
顾溪没动,突然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会站上去?”他向前踏两步,“不过是我抓来做实验的试验品罢了,你以为她能威胁到我?天真!就算你手上抓的是我至亲之人又如何,这世间无人能威胁到我。倒是你,你这么多年的心血怕不怕一朝尽毁呢?”
斗篷男瞪着顾溪气急咬牙切齿道:“你!”又从背后一掌打向她,她一口心头血喷在祭台,人也被扔向祭台,祭台散发出跟那几颗石头一样乳白色光晕。她听到斗篷男一声闷哼,顾溪接住她将她搂在怀里,熟悉的挪移术的撕扯感传来,却在一瞬后就停止。
心脏一阵紧缩,像被人用手捏破,她被生生拉出顾溪的挪移术,向着祭台飞去。她惊呼一声:“师兄!”
顾溪震惊地看着林仙草被白光包围,最终还是在千钧一发之刻拉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