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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你看见是谁干得吗?”屠夫知道我中午去的最早,但刚好那个中午是我去学校的时候碰上了屠夫,所以作案时间对不上,否则他肯定问也不问就揍我了,甚至更严重。落强在前面趴在桌子上,我知道他那一刻一定害怕极了,他不会想到这样一件天衣无缝的事会出现这么一个意外,我想他一定谋划了很久,因为我一直认为他是那种不敢做这样的坏事的人,因为他胆子可不大。你的秘密被别人发现了,肯定是一件让你很不爽、让你很忐忑的事,特别是知道你秘密的人还跟你有过节的时候。

“没有。”我连想都没想就说出来了,因为我对这帮领导确实没什么好印象,更重要的是我不喜欢去揭别人的短,揭短就像打小报告一样,我认为只有小人才会这样做的。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我从来没有再提过,对落强也从来没有,更别提拿这个去要挟他做什么。我也想过如果拿着个把柄要挟他的话,他一定不会再给我起外号了,可是我没有,因为这不符合我的侠义之心。不过幸运的是他从那再也没有给我起过外号,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他觉得我拿住了他的把柄才这样对我的呢,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就误会我了,可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后来我们成了朋友,他就像古代的谋士一样,不跟你一个阵营总会让你头疼,但一旦加入你绝对是一大助力。

跟这种人相处真的很难受,我不可能在一瞬间获得他的好感成为朋友,特别是当他的话激起了我的怒火的时候。我知道这一仗是少不了的了,我用力一推让他倒退了两三步,他当然也要捍卫自己的尊严了,过来对着我的胸膛就是一拳,可他真的不是我的对手,但他这一举动却成功让我找到了揍他的理由,我左手攥拳狠狠地给了他一拳,看他似倒非倒的时候我就想一脚将他踢到,当我出脚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我出脚太快了还是他突然倒下了,我刚好一脚撞在了他脸上。

也许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不是我的对手吧。男孩子这时候就算退场也不会认输的,“你等着,我告诉老师去”,他虽然这么说但是没有动,好像怕我会偷袭他一样,他不知道我是绝对不会做出偷袭的事情来的。

“去呀,看看是谁的错。你绊了我你还有理了。”我真没想到第一天进学校会是这样开始的。虽然我看上去理直气壮的,不过我也是害怕了,因为我真担心他回去告诉老师,那样的话我所有的梦都碎了,但在那样一种情况下,我是怎么也不会服软的。如果正常情况下,我一定会跟他分个胜负的,不过今天却不会,不只是因为第一天入学,还因为我的脚碰在了他的脸上,我感觉到了愧疚。我跟别人打架是从来不会打别人的脸的,我可以打你的鼻子,打你的头,打你的胸膛,但我绝对不会打你的脸的,我认为那是对人的侮辱,我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形成了这样的观念,但我就是一直这么认为的。为什么身上很脏的时候,人会先去洗脸呢,因为脸是最能呈现一个人尊严的地方,我会揍你,但我绝对不会践踏你的尊严,就像英雄可以杀人,但绝对不会侮辱别人一样。所以我们小孩子经常打架,但总能和好,而屠夫的一巴掌却能让我们记恨一辈子。

但今天我居然踩在了别人的脸上,这丝毫没有给我带来胜利的喜悦感,因为我践踏了别人的尊严,我当时真的是不想打了,如果他当时不停手的话我真想就这么让他揍我两拳,我好想对他说一声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好想让他也这么给我一脚,这样我就不会愧疚了,可是我怎么也说不出口,我害怕这样做会让他觉得我软弱。

我们谁都没有继续深究下去,他没有去找老师,我也没有任何举动,但就在我踏入教室的时候,刚好看到我们班主任也刚好走进办公室。他看到了吗?如果他看到了的话为什么不来制止呢?也许他没看到,当时有那么多学生在走廊里,我们从事情发生到结束貌似也没经过多长时间的,他应该没看到才对。如果他看到了他会怎么惩罚我呢?第一天就出这样的丑,还有什么比这更丢脸的事情呢?他应该不认识我的,他应该没有发现,可为什么他会跟我同时进屋呢?从楼梯口到办公室有五米的距离,如果他上楼的时候往右一转头,而不是直接左转的话完全可能看到事情发展的全过程的。

我使劲儿低着头,根本没心思管谁当班长的事,就希望今天就这么过去吧,别再有任何事情发生,老师也没有发现我课间的事情就更好了,吵闹的教室对我却有一种别样的安静。

“落晓凡。”

“落晓凡---”

一听到自己的名字我突然惊醒一般,四处看了一下,原来是落强在起哄,老师还没定下谁当班长来,落强也跟着起哄,就自己趴在桌子上使劲儿喊我的名字,这可真是把我吓坏了,我可真不希望老师这个时候知道我是谁。

“你给我闭嘴。”

“落晓凡---”我的威胁根本不起作用,也不知道落强突然抽了什么风。

“你再喊我的名字,我也喊你的哈。”

“没事,你当班长就挺好,你个子高,当班长正好。”说完他接着“落晓凡,落晓凡”的喊个不停。

我知道他是在故意跟我开玩笑呢,可是我这时候真没这个心思,又不好告诉他我的担心,“落强,落强”,我喊了两声本想让他停止没想到他更是变本加厉了,要不是知道了他的脾气我真想揍他。我必须终止这场闹剧,我决定告诉他实情,“你别喊了,我跟你说点事。”

“落晓凡。”老师突然点到了我的名字,我本能的站了起来,那时候我已经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了,就好像课文没有背过却突然被屠夫抽到了一样,不,比那还要严重。

“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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