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这是…”看到眼前之景,英雄如同施了定身之法。
这是一个带有古代风格的农家小院,在晨曦的照耀下,院子里充满了勃勃生机。院子不打却很齐整,房子四周用劈成两半的竹子围了起来,这些竹子宽约半寸,长一米五左右,交错插嵌在一起。
对着房间的正门,用的是两个高约两米,一寸粗细的竹子,竹子间隔一米五左右。两个用细竹条变成的竹门镶嵌在这两个竹子上。此时晨曦冲破周围的蒙蒙晨雾,照耀在院子里,阳光中散发着五光十色,绚丽异常。
清晨的空气清新凉爽,深深吸了一口气,都能够沁到心坎里去。
“鸡咕咕…”一只雄壮的大公鸡顶着一个红彤彤的鸡冠子沐浴在晨光中对天鸣叫。数只母子带领着一群毛茸茸的小鸡挪动着欢快的爪子围绕在大公鸡身边,或左顾右盼,或低着头在地上翻找着吃食。
似乎注意到英雄正在盯着它看,大公鸡慢悠悠地抬起头,往英雄这里扫了一眼,满脑袋的傲气,英雄觉得这个大公鸡实在是像在挑衅他。
“鸡咕咕…”
大公鸡又叫了一声,声音高昂洪亮,充满了力量。叫完摇着肥硕的屁股,晃动着红彤彤的大鸡冠子施施然的从英雄身边走过,一边走一边低头在草地上翻翻捡捡,寻找吃食。那几只母鸡带着小鸡们赶紧跟上,寸步不离。
英雄…
左侧屋檐向外延伸搭出了一个小草棚,棚子下面摆着一些还没劈好的木材,和一些细枝木屑。棚子的外面正摆着一个扁平的大木块,木块上侧放着一个斧子,斧子和木块周围都散落着一些细碎的木屑。
棚子的前面支着一个大的三脚架,架子上摆着几个圆形的竹漏,上面晒着一些中草药和蔬菜一类的东西。
院子中央靠右的地方摆着两个竹子做成的架子,一根长长的竹竿架在上面,还能看到上面凝结着一颗颗小小的水珠,竹竿上有的地方已经泛起了青黑色。
院子右侧用竹篾围了一个小圆圈,现在门开着,里面是空的,应该是给这些鸡们住的地方了。
靠近右侧墙根的也是一个棚子,这个棚子两面是封闭的,里面放着灶台和锅子。灶台里灰尘都燃尽了,堆积在炉口下面,旁边码放着一块块劈好的木材。
右侧屋檐下有一个黑色的大瓷缸,大瓷缸上下下小,黑色的外表上布满了白点,几道细细的裂纹从缸口穿过腹部,一直延伸到缸底。
缸里盛满了水,一个用半个葫芦做成的水瓢漂在水面上,在阳光的照射下,大缸里波光荡漾,闪烁着点点金光。
英雄抬腿迈步走向大水缸。
长长的头发用绳子松松散散的绑在脑后,依然有一缕缕头发从额际和鬓角出垂下。英雄用手扒开这在眼前的头发,看清了倒映在水中的一张脸。
具英雄观人识相的本事来看,这是一张很奇特的脸…
这张脸猛地一看并不出彩,整体看来方中带圆。脸部有一些不自然的肿胀,遮住饱满的天庭,扭曲了双眉,使得眉毛看起来十分稀疏。两只眼睛看起来十分细长,英雄尽力正大眼睛,却觉得眼皮上似有肿胀挤压着眼睛,使得眼睛很难张大。
踏踏的鼻梁,鼻翼周围的肉向上顶起,显得比较厚重。而两片嘴唇比较厚,嘴形还是比价正常。
英雄裂开嘴,呲着牙,嘴形瞬间变大。
嗬!这一口黄牙…还长得不太齐整,甚至还有几颗不太规则,似乎磕掉了一块似的。
“噢…”
一股子药草和口中的臭气混合的“毒气”瞬间进入鼻孔,然后上冲颠顶,下过五脏,直达六腑,差点没把英雄熏倒。
这个味啊!
嗯?怎么口水都流出来了。英雄正要深入研究,做个口腔检查。没想到这才一会的功夫,口中居然跟泄洪一般往外流起口水来。
英雄这一瞬间想到的是以前练武时的生涯,对于练武之人,口水就是琼浆玉液。英雄本能的想要闭口做下咽的动作。
在0.001秒后英雄反应过来,做了一个决定,赶紧抬头,转身向外。
“呕…”
真如飞流直下三千尺,大雨倾盆。苦的,酸的,各种滋味齐齐从喉头涌过,又从口中喷出。不仅是胃在翻腾,整个五脏六腑似乎都在造反,这下真是不得了,真真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似乎是要把这个身体吃了十几年的东西都吐出来,药汤子的苦水,胃液的酸水,最后只剩下干呕。
直至吐不出任何东西之后,天王才缓过劲来,一只手摸索着扒着缸沿,一直有按在右侧的膝盖上,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终于吐完了,英雄顿时觉得身心一松,似乎枷锁在身上的东西抛开了,头也不疼了,脑袋也不晕了,眼睛看得都清楚了许多。
用手掌摸了两下眼睛,擦了擦眼泪,又用手用力揩了下鼻涕,然后往旁边一甩。
啪!
好巧不巧甩到正在低头寻找吃食的大公鸡面前。
“咯咯…”吓得大公鸡急切地叫了几声,然后像被人掐住脖子一样,声音瞬间卡在喉咙里,两个黄豆大小的鸡眼无意识的转着眼珠,鸡身也东倒西歪,终于没能撑住,两脚朝天,身体僵硬,倒下了。
围在周围的母鸡和小鸡们盯着大公鸡看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扑棱棱的扇着翅膀,四散奔逃,满园飞走。
英雄看了看手,又看了看倒地的大公鸡,咧着大嘴笑了起来。连只鸡都敢给我脸色,阎王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
“噢噢,噢噢!”英雄一边笑着,一边用脚驱了驱地上的吐,把呕吐的东西遮住。
只是英雄这笑声配合这一副尊容,怎么看都像一个精神有问题的傻子。
躲在屋里从窗户边观察英雄的江月这会也放下心中的疑惑。邋遢,傻,一点都没变。
由于角度问题,江月并没有看到英雄用土把呕吐物盖住的动作,要不然就会使另外一种想法了。
英雄一边笑,一边走向院门,推开用短竹和篱草编成的门扇,向外走去。
江月看着英雄向外走去,越走越远,心里有些不一样的感觉,又说不上来。只是隐约觉得,英雄这一走,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
苦笑了一下,不回来也好,恩恩怨怨也找不到你。江月强打精神躺回床上,把被子往身上盖的更紧一些,然后才合上眼睛,抛开所有思绪。这几天,实在太累了。
英雄并没有走远,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透过朦胧的晨雾,就看到不远处有一条小河蜿蜒而过。
此时正是太阳初升,天空依然有些昏暗,周围一个人也没有,静悄悄的。英雄向四周看了看,才发现自己住的地方离其他住户挺远的。
自家小院后面不远处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一条曲折蜿蜒的小路从家门口而过,到了树林里就消失不见了。
英雄顺着这条小路向相反的方向走去。小路既是供人行走的道路,也算是田地里的地垄。虽然这条路并不是很直,但是人踩在黄色的泥土地上却很舒服。路上坑坑洼洼的现象也很少,可见这里的人们生活的富足安逸。
道路两旁的麦田绿油油的,都能看到一颗颗饱满的麦粒上长着长长的麦芒,在清晨微风的吹拂下,麦田里的麦子随风摇曳,发出沙沙的声音,这是万物的生机。
走着走着,小路就离开了麦田,分道而行。这个时候已经能够听到小河里流水的声音,轻轻的哗哗声,悦耳而动听,英雄的心随之放松了下来。
英雄走到一颗最大的石头上,这颗石头正好处在一颗柳树的旁边。英雄跳到上面,向远处望去。
河的两边散落落的伫立着几颗柳树,柳条舒张大方,就像一个个美人正在水里佻洗着自己的头发。
能看到河对岸的不远处也是一块块的田地,浓密的麦田,还有一片长着高高秸秆,似乎是玉米或者什么。都能感觉地里的庄稼长得十分喜人,想必又是一个丰收的年月。
由于晨雾依然笼罩着,只能在远处隐约看到几家农户。
下了小路,就能看到在小河边上散落着许多许多的石头。这些石头在河水的冲刷下已经磨平了棱角,圆滚滚的散落在河滩上。
水面上正在散发着热量,河水清澈见底,看到如此纯净的水源,悦耳的水流,英雄实在是忍不住了,脱下衣服,从里到外脱得精光。
一个猛子扎进了河里,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凉,能够隐约感觉到丝丝的凉爽,却不会觉得冰冷。
清凉的河水刺激脑袋也变得清醒起来。从昏昏沉沉的状态中醒过来之后,脑袋里一直浑浑噩噩,想什么东西都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莫名的十分压抑和烦躁,这宗情况已经许久没有感觉到了。
英雄从水中钻出来,甩了甩脑袋,只觉得浑身上下无有一处不爽。被河水泡过之后,好像身上所有的毛病都没了,心里莫名的欢喜起来。
英雄抛开所有杂念,双臂一震,向河中心游去,一米八几的个子在水中就像一条大鱼。一会猛地扎入水底,用水抓住水下面的泥土向前爬,一会像陀螺一样在水中旋转,搅得水下就像有一条怪兽在翻腾。英雄尽情的玩耍,发泄着心中积郁的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