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露出了娇俏的笑:“嘻嘻,这可是鲛人一族的秘传法术,这点程度不算什么,还有一些法术你看了恐怕要目瞪口呆了!”
这时候的碧玉,就像是炫耀自己家花园里的奇花异草的小姑娘一般,对于鲛人秘传法术十分自豪。
张小枫能够理解,秘传法术的强大他早有耳闻,这是一种血脉法术,普通人即使知道秘籍,没有相应的血脉也无法施展,所以张小枫虽然向往过,却不曾窥视过。
“为什么叫‘水精灵依附’?”张小枫问出了自己的疑惑,这个名字实在是有些奇怪。
“你知道我们鲛人信奉的是海神吧?”碧玉却问道。
“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在我们鲛人看来,海神是统领大海的神灵,是我们鲛人一族的守护神,凡是大海覆盖到的所有地方,都有海神的身影,我们鲛人死后,灵魂会前往极南处的海天尽头的归墟,在那里我们将回归海天的怀抱。”
“这跟水精灵有什么关系呢?”
“在我们看来,天地万物都是有灵的,风有灵,木有灵,水也有灵,所以便有了水精灵,我们鲛人在学习水系法术前,要去海中呆上很长一段时间,感悟无处不在的水精灵,有所成就才能够学习水系法术。”
“原来是这么回事!”张小枫点点头,“对了,这应该你们鲛人的秘密吧,你就这么放心告诉我一个外人!”
碧玉却笑了:“你说错了,首先这不算什么秘密,其次就算是秘密,告诉你也不是什么问题,因为你不是什么外人!”
“啊?”张小枫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跟我去见大祭司吧,你的一切疑惑都会得到解答的。”
到这个份上,张小枫还有什么可想的,只好跟着碧玉往岛内而去。
这是张小枫见过的最美丽的岛屿,虽然他一共也没去过几个岛,岛内绿树成荫,有很多树木张小枫都没有见过,而且树干粗大得让人害怕,这些树让他想起了那个梦:在梦中,他看见了一棵通天之树,那棵树在一片诡异的海中,虽然比起那棵参天巨树来,这里的树显得不值一提,但是能看到这么多老树也是很难得的。
“这些树恐怕得有上百年了吧!”张小枫感叹道。
“嗯,我们鲛人一般是不会砍树的,在我们看来,草木花朵也是生命,破坏了它们是要遭到报应的,我听大祭司说,这岛内最老的一棵树已经活了一万多年了!”
“一万多年?什么树能活这么久?”张小枫感到难以置信。
“等下你会见到了!”碧玉卖了个关子。
一路走来,张小枫见到了不少鲛人,男的个个貌似潘安,女的个个美若天仙,这真是被神眷顾的一族呀,张小枫心中感叹。这些鲛人有的在嬉戏玩耍,有的在耕种打鱼,有的在开垦荒地,无论他们在干什么,见到碧玉都会行礼致意,至于张小枫,虽然大都会用好奇的目光打量打量,但都很注意分寸,更没有人上来询问张小枫的身份。
“看来你在岛上的地位很高呀!”张小枫调侃道。
“这你就错了!”碧玉停了下来,神色严肃地说道,“我们鲛人都是兄弟姐妹,从古至今我们鲛人都是互相扶持、相濡以沫,没有地位高低的说法,只是因为我是第五十四代鲛人圣女,所以大家才格外对我尊敬而已!”
“好吧,是我错了!”张小枫从善如流,很快就改正了过来。
碧玉只是看了他一眼,看出了他的言不由衷,不过她没有说什么。
过了片刻,碧玉停了下来。
“到了!跟我来吧!”
张小枫却愣住了,这是一棵怎样的树呀:这棵树的躯干直径恐怕得有个一百多米,张小枫甚至怀疑,自己在那个怪梦中看到的是不是就是这棵树了,可是很快他就否定了这个念头——梦中那片海中的参天巨树可是连树的背面都看不到了,就是说,躯干直径超过了视线范围,眼前的这棵树虽然巨大,差得却还是很远,不过当时毕竟是在梦中,虽然逼真却依旧有幻灭感,而眼前却是亲眼所见,那种震撼感异常真实,所以张小枫一时之间回不过神来也在情理之中。
在躯干上,张小枫看到了绳梯,再往上看,他看到了几座建造在树枝上的木屋,此时碧玉已经在绳梯之上了,她见张小枫愣在原地,便喊道:“快上来呀,大祭司就在上面!”
“哦,我这就来!”
经历过伐经洗髓之后,张小枫可说是身轻如燕,水上飞、一苇渡江都不是问题,区区一个绳梯自然难不倒他,很快就跟上了碧玉的脚步,紧随其后。
两人来到其中最大的一座木屋前,碧玉敲了敲门,说:“大祭司,我有事要告诉你,我……”
“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了,把那个中原少年带进来吧!”
碧玉推门而入,张小枫跟了进去,出乎他意料的是,里面很明亮,之前张小枫见这木屋没有窗户,还以为会很暗的,仔细一看,才发现木屋中竟然悬挂着九颗夜明珠,每一颗都有拳头班大小,这、这、这,这未免太奢侈了吧,这每一个夜明珠都价值千金呀,想不到,这看似简陋的木屋竟然是深藏不漏。
正当张小枫发呆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夜明珠再怎么贵重,终究只是外物,公子又何须介怀呢?”
张小枫回过神来,发现说话的是一个中年鲛人,身上穿着类似于道袍一样的服饰,张小枫这时候才发现之前在岛上好像一个老人或者孩子都没有见到,看到的都是看上去二三十岁的年轻鲛人,张小枫还疑惑呢,难道鲛人就不会老吗?现在终于看到一个年级大一些的鲛人了,虽然不是胡须皆白的老人,只是一个中年鲛人,而且很帅,但至少证明鲛人不是一个不会老的种族。
这中年鲛人估计就是碧玉口中的大祭司了,只见他盘坐在蒲团上,蓝色长发披散在肩膀上,这倒是很奇怪,他是张小枫见过的第一个蓝色头发的鲛人,之前所见的都是蓝色头发,果然是与众不同吧,才能成为大祭司?
“小子见识浅陋,一时见到这么多的夜明珠,不能自持,让先生见笑了。”张小枫说了一句文绉绉的话,许多字词是从书上学来的。
“你叫我大祭司吧!”中年鲛人看着张小枫,眼神很奇怪,似是欣慰,又像是不解。
“是,大祭司!”张小枫从善如流,立即改口。
“你很喜欢这些夜明珠吗?我可以把它们送给你!”大祭司指着那些夜明珠说道。
张小枫心中欢喜,差点就直接说,“那敢情好!”不过略一沉思,张小枫就放弃了这种念头,夜明珠再光彩夺目,终究只是外物,如果贪图夜明珠而给大祭司留下目光短浅的印象可就不好了,而且他也不是真的迷恋夜明珠,刚才的反应更多的是一种惊奇,就像是一个放牛牧童进入皇宫大殿一般,牧童可能不懂得金銮殿意味着什么,但却会感觉里面的装饰实在是太华丽的,简直要亮瞎眼了。
“我们那儿有一句话:君子不夺人所好,这些夜明珠挂在大祭司的住所,想必是大祭司的心爱之物,小子又岂敢觊觎!”张小枫委婉地拒绝。
“哈哈,什么心爱之物,就是一些族人送人的照明的东西,”看到张小枫拒绝了,大祭司似乎很开心,“既然你不喜欢,那就算了!”
“大祭司,自从来到云洛岛,我一直有诸多疑惑,缠绕在心中难以释怀,还请大祭司为我解惑!”张小枫一拱手,行了一礼,神色严肃地说。
“你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会如实相告!”似乎是知道此时张小枫心中满是疑惑,大祭司很是干脆地说。
“那就多谢大祭司了!”
张小枫实在是有太多的问题要问了,自从到达羽化岛,接触到空桑这个名字后,他就感觉自己好像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追星塔、星光旋转飞舞并血脉之力、云洛岛、鲛人……他感觉就好像陷入了渔网中的鲤鱼,想要逃出这个局唯有鱼跃龙门才行。一时之间,张小枫竟然不知道要问什么才好,纠结了好几分钟,张小枫突然郑重其事地问道:“大祭司,你相信命运吗?”
大祭司脸上神色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好像早就预料到了张小枫会问这样的问题,他没有正面回答,反而反问道:“在你看来,什么是命运呢?”
“什么是命运?”张小枫还真没有认认真真地思考过这个问题,“命运,命运,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命运,只是这个词总是带给我不舒服的感觉。”
“为什么呢?”
“怎么说呢,一提到命运这个词,就总是给我难逃宿命的悲剧感,还有被他人掌控的束缚感,总而言之,就是非常的不自由,似乎被什么东西套住了一样,这就是我不喜欢命运这个词的原因。”
“如果我说谁也逃脱不了命运,你会如何呢?”
“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