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阴云密布,小柒拿着剑一步一步的向前走,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风声。风吹动着小柒的长袍,此刻小柒站在院子中央停了下来。
“出来吧。”小柒向着对面门窗紧闭的阁楼喊了一声。
“没想到你都追到这儿来了!不过你以为你可以活着出去吗?”从门的后面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生死不过是轮回,又有什么可惜?无论怎样,今日都要有个了断。”小柒闭上了眼,感觉到了四面楚歌。
“说得好!”
“砰!”阁楼大门大开。从四周院墙上冒出了无数的弓箭手,数以百计的剑客从大门涌了出来包围了小柒。
“我佩服你的胆量!”一个身穿蓝衣的男人缓缓的从剑客中走向小柒。
“从前,你是王!可是黎旭国如今已经被灭,靠你一个人又能掀起多大风雨?”男人轻轻的把腰间的剑拔出来,两人寂静无声的对视。
片刻后,小柒睁开眼,快速的冲向对面的男人。
弓箭手蓄势待发,箭在弦上。
蓝衣男子抬起手臂,示意不要动。
“叮!”刺耳的金属碰撞声音撕裂了空气。
“与我而言,我不只是亡国之君。也不仅仅因为杀妻灭子的仇恨而站在这里。”小柒目光里的怒,恨全部都被收敛。
“哦?我的好弟弟,真的长大了!”男人面目清冷,眼神中全部都是蔑视。
“因为,我只有对你的同情。”小柒说罢再次挥舞长剑,连续数次后,小柒的哥哥陆轩逸都完美的抵挡。两人近在咫尺,却恍如距离万丈。
“同情?真是大言不惭。”轩逸退后一步快速横斩,刀光剑影之间两人似乎很轻松的抵挡,因为没有人比对方更了解自己。
“叮!”轩逸发力向前刺去,小柒用剑身挡住,两人暗自发力。
“生死祸福,都非人力可以左右。而你注定了孤独的活一世,无人会比你更孤独。”小柒平静的看着轩逸。
“可是就算如此,你不是也一样吗?”轩逸微笑。刹那间时间凝固,可是就在这一秒,小柒剑断,断了的剑身在空中旋转了两圈远远的插曲地面。
“你始终都是欠我的。哪怕你的命也本是归我所有。毁了你不是为了成就我自己,而是你本该被毁,而恰巧这个人就是我。”小柒向后躺倒,嘴角流出了鲜血。从心脏不断流出的血浸染了一大片。
轩逸把剑收回剑鞘,仰头凝望着天空。“轰隆!”雷声震耳欲聋。忽而瓢泼大雨倾盆落下。
“这就是你要的了结。”轩逸轻声说罢,转身一步步的走向阁楼大门。
整个院子除了小柒躺倒在那外空无一人,这是否是孤独?
“从此后,黎旭国易主,陆轩逸当上了国王,更改国号臾徽。”说书人在上面娓娓道来。
坐在底下的听众此刻一言不发,整个大堂都凝结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醒木一拍,众人从故事情境中脱身,一个个用力的鼓掌,整个大堂又恢复了本来的热闹。
“真厉害!胡说八道的让人信,你也是我见过的头一个!不过能赚钱就行!”老板看到说书人走下来忙过去夸赞。
“老板客气了。”说书人微笑着,拿了老板给的银子离开了。
出了门,在拐角漆黑的胡同里,说书人揭下了脸上的皮,没有了皱纹,没有了胡子,变成了面容清秀英俊的年轻男人。
“没人知道在明德酒馆里的说书人就是当初已经死了的陆凌柒。”胡同里传来低沉的声音。
“也没人知道,故事里的陆轩逸也没有背叛小柒。”小柒看着胡同深处深蓝色长袍靠在墙上不羁的男人——小柒的哥哥陆轩逸!
“调皮!不过黎旭国已经消失了,你想去哪?”轩逸慢慢的走过来。
“云游四方,看遍天下美景。”小柒看向天空,白云朵朵,天朗气清。
“你倒是惬意!如果父王知道,你我为了自由演了这么一出戏,估计要从棺材里爬出来捏死我们。”轩逸给小柒整理了下头发。
“历史都是人为的,若是天定,你我也不会站在这里。”小柒嘴角上扬,似乎就是五年前的少年,只有在轩逸面前他才会有这样的表情。
“或许吧!不过你去寻找你的美景,而我还有别的想法。以你的武功,估计足够能活下去了。不过受了欺负就来找我!别忘了我是你哥。”轩逸腾空消失,胡同里回荡着轩逸的声音。
“哎!还是说走就走的脾气!你倒是告诉我去哪找你啊!”小柒无奈的摇摇头,比起自己或许轩逸更想要自由,他的性格本来就是无拘无束的。
小柒丢掉假面,摸了摸轩逸整理过得鬓角,眉头一皱:“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小柒把头上的虫子丢在地上,转身离开。
原本的黎旭国国富民强,土地辽阔,可是自从靖宣帝即位大兴军事,唉声载道,民不聊生,国力已经不复繁荣时期。靖宣十八年,靖宣帝带兵出征胡达喇国意外驾崩,年仅十二岁的陆凌柒继位,可是陆凌柒深知国已不国与其就这样继续下去,不如放黎旭百姓自由。
因此在五年前导演一出戏,黎旭皇室之争,其实私底下已经和启泫国君商量好,要将黎旭国转手让之,只是必须答应不能有战争,若是对黎旭国百姓有任何差池,小柒和轩逸定能杀了他。启泫国君自然高兴,而且其人品贵重,这也是小柒考虑很久的。
五年过去了,黎旭已经成了过去,现在只有启泫。
“小兔崽子!竟然敢偷我的包子!打死你!”出了胡同小柒看到对面包子摊前摊主正在殴打一个十岁左右少年。
“慢着!”小柒快步走了过去。
“他犯了何事如此打他?”小柒握住了摊主挥起的手臂。
“他偷了我的包子!你是谁凭什么管我的闲事?”摊主本来就气,这个小子成天来他这里偷包子,开始几次看他可怜也没理会,如今越发大胆,一日几次的来偷。
“诶!有话好好说嘛!动手打一个孩子,算什么本事!”小柒松开了摊主的手,没想到摊主却作势要打小柒。小柒眼疾手快,一脚就将摊主踹飞出去。
“还想和我动手?”小柒不屑的看了一眼远处的摊主,弯腰将少年扶了起来,衣衫破旧不堪,脸上尽是污泥,骨瘦如柴,怕是吃了不少苦。
“起来!你为什么要偷他家的包子?”小柒看着少年的眼睛。少年看了他一眼一声不吭快速的跑开。
“这小子!”小柒将银子放到包子摊上,估计能买下一百个包子铺。小柒摇摇头追了过去,这纯属好奇。
走过了三四条街,越来越僻静,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破旧的房屋,有的甚至连房顶都没有,在原本繁华的黎旭京城怎么会有这样不堪的地方?
少年往身后看了看,小柒迅速的藏匿了起来,少年看到没有人便进去了一个稍微像样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