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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没有缘由,就是喜欢

一生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你爱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你。

肖潇跟着苏颖他们每天都很快乐,没有过多的负担。肖潇一直觉得这种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毕业。

可是,十七岁的肖潇遇见了他,肖潇觉得整个青春都亮了。肖潇第一次遇见他是在高一,那时候的他并不出彩,只是班上一个默默的男孩。他坐在窗边,肖潇有时回头就会看见他低着头认真思考什么。阳光打在他的脸上,肖潇心想:怎么会有如此阳光、清秀的男孩。那男孩抬头看见了肖潇,向她投去友好的微笑。肖潇突然像被人看穿心事般仓皇地扭头。他们虽然同班,但是肖潇每天和苏颖他们待一起,没有交其他的朋友。

从那以后,肖潇会时不时地特别注意他。陈娇打趣她是想谈恋爱了,那个时候,听到恋爱两字都觉得在犯错。肖潇不知道这是不是喜欢,她只是觉得看到他,她会开心。

后来陈蔓帮她打听到,他是盛华高中本届以高分收进来的高材生,叫黄齐。为人十分低调,不喜欢过多结交朋友,但听说一旦和他成为朋友,他会对朋友非常好。这样的人,自己还是和他有差距的吧。

文理分班以后,肖潇心里有些失落,可能不会再有跟他见面的机会,可能这一生不会再有交集。但十七岁的肖潇不会明白,有些人遇见了就是遇见了,或许这一生心里都会有他的影子,换句话说:他就是你的劫。

高二的学习慢慢地变得有些枯燥无味,少年少女们心里有许多许多的心事,想找点其他事来缓解心理的负担,譬如恋爱这件事。

肖潇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注意到自己的存在,以至于在后来的时光里,肖潇注定痛苦。

肖潇和苏颖去饮料店给陈娇他们买水,碰到了他,他跟朋友一起,旁边的女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女朋友。女朋友,肖潇细腻的表情,有些说不出来的难过。

“嗨,你也来买水。”他对着肖潇微笑着打招呼,肖潇看着他有些失神。他的脸上一直都是带着笑容。肖潇觉得他真温暖,和这样的人做朋友也会变温暖吧。

“嗯嗯,你好。好巧。”肖潇被苏颖捏了一下腰,猛地回了神。有些尴尬地看着他,肖潇这一刻觉得自己特别没出息:好不容易遇见,自己却出了丑。

“你们买什么?我请你们喝。”他要请自己喝饮料。接不接受呢?要是接受,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太不矜持?如果不接受,她会不会觉得自己不愿意接受他的友谊?肖潇心里像在打仗,各种声音好混乱。

“那就谢谢啦,四杯柠檬水。”还没等肖潇脑中思想斗争结束,苏颖已经替她做了决定。肖潇心里是窃喜的,起码自己和他算认识了。此时的苏颖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是的,她是明白的,她怎么可能不懂肖潇呢。肖潇挠挠头,她就知道肖潇想说什么。

“肖潇,以后我们就算朋友咯。”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带着笑容说道。肖潇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他知道自己的名字?他认识我。天哪。肖潇像中了五百万一样,在心里傻乐。

有些人沦为平庸浅薄,金玉其外,而败絮其中。可不经意间,有一天你遇到了一个彩虹版绚丽的人,从此以后,其他人就不过是匆匆浮云。

“你老实说,是不是喜欢那个姓黄的?”在晚自习课上,苏颖突然让人传给肖潇纸条。肖潇被苏颖敏锐的问题给难住了,她不知道她对黄齐的感觉是不是喜欢,她只是觉得他很好,在他身上,肖潇看不到缺点。这话有点像昏了头,可在青春里,好像就是会有一个人,让你觉得他全身是宝,光芒万丈。

苏颖看着苏颖正在焦急的眼神等着自己的回复。肖潇不知道该如何回复苏颖的问题,她很想把喜欢这两个字用力地写在纸上。但肖潇不想犯傻,是的,苏颖和秦洁都是过来人,肖潇有时候看着他们为恋爱经常喜怒无常,肖潇在心里发誓:她可不要像他们一样。自己要好好学习。还有,那个叫黄齐的人,他要是知道自己喜欢他,他会怎样呢?人家成绩那么好,再看看自己。。。。。。想到这,肖潇写下了:没有。

后来,当肖潇为那个人哭得要死要活的时候,苏颖告诉她,其实那个她问肖潇的那个夜晚,她就知道了肖潇喜欢那个男的,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肖潇不愿承认。所以,她也不愿多问。

从上次买水事件后,肖潇在校园里频繁地遇见他。刚开始肖潇没有勇气,没有勇气跟他打招呼。他却很热情,每次遇见肖潇都会笑着跟他打招呼。或许这也是肖潇后来为了他不顾一切的原因吧。在不确定对方心意的年代里,收到对方一点示好的举动,就会当作喜欢。

肖潇不知因什么,开始和黄齐走得很近。变成了黄齐的干妹妹。虽然肖潇心里不愿承认这一点。但是能近距离和他相处或许只有妹妹这个头衔啦。反正他也没有女朋友,那不就等于女朋友的身份吗?而且还能躲班主任。想到这,肖潇觉得有些甜蜜。

原来私底下的黄齐并没有别人说的高冷与不可接近。相反,他很爱说话,一说感兴趣的就会滔滔不绝。肖潇最喜欢他说话,每当这个时候,肖潇就会托着腮帮子看着他。边看边笑,边笑边看。

“肖潇,你的爱心煎饼来了。”肖潇还在无线遐想中,同学的话语打断了她。是的,她和黄齐关系好,是全班同学都知道的事。常常会有不明真相的同学,会开他们的玩笑。肖潇解释很多次,但是,同学们都说,她和黄齐的状态根本就是情侣的状态。是的,他们每天一起吃饭,一起打闹。冬天里一起走在下雪天。甚至关系好到用一张饭卡,所以,肖潇不去吃饭,他会给她带喜欢的煎饼,黄齐不去吃饭,肖潇也会给他带吃的。好像大多数情侣都是这样吧。每每有认识的同学问他是不是情侣时,他不会否认也不承认。他为什么都不解释呢?难道在他心里也是情侣的状态吗?

“去晚了。只有这一种饼了,你将就将就。”黄齐从兜里掏出饼,肖潇看着满头大汗的他以及那个被压扁了的饼,肖潇觉得无比温暖。

“没事,有的吃就不错了。”肖潇满脸满足地对他说道。

“那你吃,我过去了。”黄齐摸了摸肖潇的头说道。黄齐的班级在五楼的那头,肖潇在五楼的这头。课间休息,肖潇都会站在走廊上,因为肖潇知道,他会出来休息眼睛。他就是这样,上课会十分用心,但下课他又会十分淘气,有时候,他也会跟同班女生在走廊上嬉戏打闹,每每看到这,肖潇就会有小情绪,然后会想方设法弄清楚那女的跟他的关系,用苏颖的话来说:她是着了魔。

苏颖他们都知道肖潇的心事,都鼓动肖潇勇敢去告白。但那时候的肖潇不敢,她怂,她觉得目前就是最好的状态,她不愿去捅破这层纸。

“潇,你到底喜不喜欢那个姓黄的?你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饭桌上,陈蔓突然讨论起这个问题。肖潇有些难为情,她不知道怎么面对眼前这群女的,因为他们实在是太恐怖,当初苏颖和隔壁班的男孩就是这样被他们逼出来的。所以,肖潇招架不住他们,心里发愁。

“呃,嗯,我不知道,还没想好。”肖潇声音很低很低,她觉得自己没底气。在这群人说谎是没有好处的,但肖潇是真没想好,所以只好给他们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啦。

“什么没想好,我看你是心虚。”苏颖总是这么一针见血地说出肖潇心里的念头。苏颖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肖潇。他们都在等着肖潇回答。

“我可告诉你,你再叽叽歪歪地不行动,他被人抢走了,你都没地哭去。”陈蔓满脸嫌弃地看着肖潇,无奈地摇摇头。

“随便啊。”肖潇依旧嬉皮笑脸的和他们打趣。

后来的肖潇才明白,陈蔓说完那句话后,她和苏颖的眼神是为什么。或许那时候的他们就在警告肖潇:他不是你的菜。

上一次月考成绩出来了,肖潇一如既往地文科好,数学考砸了。

“肖潇,我要被你蠢死了,这道题我考试前才给你讲过,同类型的。你居然又给我做错了,你要气死我啊”苏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肖潇。

看着苏颖那满卷的红沟,肖潇心里有些落差。他们四个,除了她和秦洁两个外,陈蔓和苏颖都有自己的特长,陈蔓文学出众,苏颖数学天分极佳,唯独自己,虽然文科不错吧,但数学是死穴,数学老师对此也是相当无奈。总是在肖潇卷子上用红笔写着:加油两个醒目的大字。

盛华每一次月考都会评出前十名,前十名会成为校领导的宠儿,因为他们是盛华的活招牌。肖潇没有心情去关心文科前十名,反正不会有她。她静静地听着广播,怎么还没到理科班?是的,她不关心自己,她只关心那个叫黄齐的男孩有没有进前十。听同学说这一次的评选很重要,好像前十名会有小班辅导的待遇。

广播播完了,没有她想听的名字。怎么会呢?他一直都在前十啊,这次没进,他应该会很难受吧。肖潇心情也变得郁闷起来。

喜欢一个人,总是跟着他的喜怒哀乐而变换自己的心情,不管在外人眼里是可笑还是荒唐。但是在一场单相思里,这样失去自我的她,注定孤独。

肖潇很想去安慰他,很想告诉他:一次失败算不了什么。高考才能见胜负。很想告诉他,不管怎样,她会陪着他。但见到了他,肖潇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这时候说什么好像都显得多余。

肖潇走在走廊上,还在思考下次见到他该怎么安慰。就被人狠狠地扯走了。肖潇差点就骂人了。抬头是陈蔓这个疯子,无奈摇摇头,任凭她扯着自己走。陈蔓又要干嘛?神经兮兮的。

“喂,去哪啊?”肖潇被她扯得有些痛,不禁抱怨道。

“别说话。”陈蔓说这话有些严肃,听后,肖潇也不敢多问,只有加紧脚步跟着陈蔓。陈蔓带她来到了他们的秘密小基地。苏颖和秦洁也在,好像知道肖潇他们会来。这个小基地是苏颖和陈蔓找的,用他们的话说:这里环境清幽,人烟稀少,适合谈心事。其实就是足球场一个不起眼的小圪垯。

肖潇心里突然有些紧张,不会又要逼问自己和黄齐的事吧?自己真不知道怎么说啊。

“人到了,你们谁先说?”陈蔓望着苏颖和秦洁说道。

“怎么了?什么事啊?搞这么严肃。”肖潇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姐妹们。

“那个,潇,我们想跟你说件事,你听了别太激动啊。”苏颖说话了,她看着肖潇,眼睛里有些不忍,肖潇被他们搞得云里雾里。一脸茫然地看着苏颖。

“行了行了,一个两个的,你们不说我来说。”陈蔓瞪着苏颖,对她的表达表示不满。

“潇,我告诉你一件事,你给我听好了:那个姓黄的有女朋友了。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要么你欣然接受,要么你去把他抢回来。你听清楚了吗?”陈蔓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

肖潇怎么会没有听清楚呢,陈蔓说得那么清楚,那么真挚,那么大声,大声到整个操场都像会回声一样。只不过,肖潇希望自己没有听清楚。

“怎么会?你们骗我呢?”肖潇笑笑说道。她的心跟碎了似的一样痛。

“肖潇,我严重地告诉你:这是真的,我们没有谁想要骗你。”秦洁过来拉着失落的肖潇。

“哦,知道了。”肖潇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她不知道还能发表什么样的言论。陈蔓他们早就知道了吧。自己又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潇,早就告诉过你,喜欢他就去告白。你现在难受有什么用?”陈蔓看着眼前难受的肖潇,她也很心疼。但她更多的是对肖潇的无奈。要是肖潇早早告白,就不会有今天的破事了。

肖潇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晚上。那晚的月亮特别亮,在黑暗里也能看见肖潇的泪。肖潇靠在苏颖肩上痛哭:“为什么会这样?我以为他是喜欢我的。”

肖潇想到以往她和他一起的画面觉得可笑:长久以来,或许在他心里,自己从来都是妹妹这个角色,只不过,是她一个人认真了,所以,她会痛,所以,她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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