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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翻山越岭来相爱

没有人会一直在原地等你,他不会,时间更不会。奇就奇在明明接受了各自有路走,却没有人像你让我眼泪背着流。不管你爱与不爱,都是历史的尘埃,都是岁月的慷慨。

我们都是一群多么可怜的人,喜欢的人得不到,得到的不珍惜,在一起的怀疑,失去的怀念,怀念的想遇见,遇见了说恨晚,终其一生,满是遗憾。

补习的日子很辛苦,肖潇心里更苦。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所谓的未来,只是她早已没了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她想念以往的每一个人,九月开学季,苏颖和陈蔓像是约定好了一般。都在肖潇空间留着等她的讯号,肖潇望着远方的山峦,眼泪不争气地就掉落了。她心里早已做好苏颖和陈蔓会有新伙伴的准备,只是真正到来的时候,还是会像个孩子一样委屈、害怕。苏颖和陈蔓每个周末都会给肖潇打来鼓励的电话,因为只有周末肖潇才能用手机,他们会给肖潇讲大学里所见所闻,鼓励肖潇考大学,因为他们会等着她。肖潇心里说不清楚是怎样的感受,只觉得难受,这样的日子她也可以有的,只是一手好牌被自己打烂了,想想说不心酸那是不可能的。

肖潇没有忍住,偷偷把手机带来了教室,利用闲暇的时间看看他们,看看他们都在干嘛。看到苏颖或是陈蔓任何一个难过的动态,她会跟着难过,看到与新同学一起玩的照片,她会心酸。这样矛盾的她看上去有些落寞,好在只有一年,熬过就好了,肖潇这样安慰自己。

过去了的人就像是发霉的面包,也像氧化了的苹果,你记得当初的面貌,却深知回复不了原貌,所以,你告诉我,别频频回头,再多的努力都是徒劳,回不去就是回不去了。

陈青青说他会来看肖潇,这个消息有些让她意外。或许他知晓肖潇在这其实没有她说的那样好,或许他想亲眼看看肖潇,心里会更踏实。总之,他义无反顾的来了。肖潇下午五点放学,六点上自习,中间只有一个小时。这样奋不顾身的相爱,在当时的肖潇心里,早已波涛汹涌。

“你快下来,我在你们学校门口。”肖潇放学后接接到他的电话,她像傻了一样,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电话里的他,话里全是愉悦和激动。肖潇挂了电话,冲出教室趴在走廊栏杆上张望着楼下广场的人群,一眼就看见了他,是啊,肖潇一眼就在人群里找到了他。

“他真的来了。”肖潇像是个孩子一样,拉着堂妹的手不撒开。这样开朗的她怕是好久都没见过了。杨雪也为他高兴,她知道肖潇的辛苦,所以,由衷地为她高兴。

“快下去啊!你要他干等着?”杨雪比肖潇还激动,催促着肖潇下楼。肖潇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一步一步走下去的,旁人都不在,眼里、心里都是他。或许因为他是故人的缘故,让独处异乡的肖潇倍感安慰,太想看到熟悉的脸,太想感受熟悉的温度。

疲惫的情情爱爱都会老去,山盟海誓的承诺都会遗忘,那些你在的日子,我从来没羡慕过任何人。你站在人群里,没穿校服的你显得那么扎眼,可是在肖潇眼里,你却像她在黑暗里洒进来的一抹光,让她温暖又安心。

“你还真的来了,我还以为你开玩笑呢。”肖潇看着眼前的他,不知该说什么才能表达她的心情。他好像也很羞涩,被杨雪他们围着欣赏,不过,肖潇可以确定,他看到肖潇的时候,眼里放着光,正如肖潇那样,找到了安全感。

“我说要来就一定会来。”他笑得有些傻,不过那是肖潇见过最纯粹的笑了。

肖潇想带他去吃饭,不过他说他不想吃。与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同学,以前陈青青介绍过,只不过肖潇忘记了。他们只有一个小时的相处时间,短得有些让肖潇想要流泪。出租车还在校门口等着他,约定的时间是六点,这样数着日子的相爱让肖潇心里千变万化,她感动陈青青为了她翻山越岭来相见,也生气他傻到这种地步。还不如不见呢,这样也不会担心、害怕送他离开。他们找不到地方去,只得在超市门口的石凳上坐着,身边围着好多人,肖潇想要好好看他都不怎么敢。他像是有很多话要说,不知是因为人太多还是其他的原因,他把那些话活生生地咽回了肚子里。

时间到了,司机打电话来了。陈青青接过电话后,整个人像极了泄气的皮球,肖潇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不知道说些什么。

“那你走吧。”肖潇装作没事人一样朝着他笑。多年后,肖潇一个人会想,所以,那时候的他们泰国生硬,别人看不到你藏于心里的深情。

陈青青不愿离开,肖潇也不愿他离开。陈青青不知道的事,在他出现在肖潇视线里的那一刻,肖潇从心里发出的笑是再也没有对别人这样过。苏颖曾经骂过她;我们给你介绍男朋友,你******都说不合适,其实说来说去,你的标准就三个字:陈青青。苏颖骂她的时候,肖潇找不到任何理由去反驳,好像是这样,又好像并不是这样。

我多想拥抱你,可惜时光之里山南水北,可惜你我之间人来人往。还是要走的,你还是要送他的。肖潇默默跟在他身后,此刻的肖潇希望从超市到校门口的路没有尽头,这样他们就能一直走下去了。路是有尽头的,要离开的人是要离开的。

“你走吧。”肖潇故作轻松地跟他搭话,他在校门口犹豫着,肖潇低着头没有说话。肖潇想要给他一个拥抱,可是她忍住了,她依旧在笑,笑着送他离开,笑着说再见。肖潇不知道的是,那一次的再见原来是再也不见。

陈青青走了,校门口的人群渐渐地散了。大家都去上自习了,肖潇久久不愿离开,她望着出租车奔驰的方向暗自心伤。杨雪和堂妹陪着她,他是复读的日子里,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来见她的人。没有控制住,眼泪不自觉地掉下来了。

“肖潇,你别哭,以后你们能见到的。”杨雪看这哭泣的肖潇有些不知所措,她不懂要送走一个人有多难,他不懂肖潇心里有多希望他不走。

肖潇没有心思听班主任讲解作业,脑海里都是那个离去的少年。肖潇越想越难过,索性就趴在桌子上了,装作睡着的样子。那时候的肖潇成绩很好,老师都很看重她,所以也没有多加斥责,就随她去了。

每一次告别,最好用力一点。多说一句,有可能是最后一句。多看一眼,有可能是最后一眼。

补习的日子还是要继续,肖潇一个人在远方还是勇敢,不过陈青青来看她后,肖潇似乎更坚定了她对他、对未来的期许。杨雪总是嚷嚷要听她与陈青青的恋爱史,杨雪说:你们的故事像是看电影一样,会让人着迷。肖潇只是笑,没有说话,其中的历程只有她自己清楚。

肖潇吃厌烦了学校食堂的饭菜,一点油水都没有。肖潇常常会选择不吃饭,有时候吃泡面。杨雪看到她吃泡面是一定会斥责她的。

“你又吃泡面?你这样是不得行的。”杨雪进教室就看见肖潇在抱着泡面,不禁对肖潇摇摇头。

“学校食堂太难吃了,我吃不下去。”肖潇无辜地对着杨雪解释道,还冲她傻笑。

“服了你了,以后我帮你带外面的。不过只能带你和你妹的。”杨雪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对着肖潇说道,肖潇听到后,眼睛一下就有了光。这个学校管理太严,什么都一体化,想吃外面的东西都不行,肖潇又不喜欢吃学校的,所以她常常是吃不饱的状态。

“真的?啊!我爱死你了。”肖潇对着杨雪大献殷勤,笑眯眯地对她送去感激之情。

不许跟别人说,不然都让我带,我很烦。”杨雪一脸傲娇地警告肖潇道。

“好好好,我不说。”肖潇心里是那个满足,以后不想吃学校的时候就可以吃到外面好吃的东西啦。

时隔多年,你突然出现在我的访客记录里,我呆坐了一夜,哭着笑,笑着哭。大多数的男女,好像都只陪彼此走到青春最后,成熟以后,彼此挥挥手,从此东南西北各自走。

肖潇让杨雪带了饭,可是已经快要上晚自习了,却还不见杨雪的踪影。肖潇只能望着教室门口干着急,心里暗暗想着不会被保卫给收了去吧!

“肖潇,我今天回家洗澡了,没时间买饭,我从家里给你带了点。”肖潇正想着,就听见了杨雪那急促的声音,像是一路跑来的一样。杨雪家离学校并不远,两三分钟都能到,按理说不会迟到,最主要的原因是杨雪干啥都很慢,肖潇常常吐槽她。

“哦,没事,有的吃就很好了。”虽然肖潇心里埋怨她来晚了,但还是感动她那么忙也给自己带了饭。

距离上晚自习还有大半个小时,吃完饭应该差不多。肖潇从书桌拿出还带着余温的饭盒,还没打开饭盒就已经闻到香味了。肖潇真是有些饿了,打开饭盒就开吃了起来。杨雪真是体贴,还给自己夹了肉。慢着,这个肉。。。。。。肖潇看着跟指拇一般厚的肉有些惊愕。

“杨雪,这是你切的肉?”肖潇夹起一块厚得让她无从下口的腊肉,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是啊,怎么了?”杨雪淡定的回答道,显然她还没领会到肖潇此话的精髓。

“我是想问,这个肉,你确定你切了的?”肖潇再一次鼓起勇气问杨雪。

“我真的切了的。”杨雪有些恼火了。

“我没见过哪家腊肉切成这个样子的。”肖潇一下子没有忍住,一下子笑出了声。杨雪一个人在家,生活是自理的,肖潇之前还很佩服她,现在肖潇都怀疑她在家到底有没有吃饭。

“哈哈哈哈哈。”杨雪一下子知道了肖潇说那话的意思,自己也笑了,可能她也觉得很好笑吧,这个刀工,简直不敢恭维。

“有的吃就不错了,你还挑。”杨雪笑过之后,一脸认真地对着肖潇说道。

“是是是,感激你,只是麻烦你下次切细点,我实在是不敢咬下去。”肖潇戏谑地说道。

杨雪也被肖潇逗乐了,在座位上笑得前仰后翻,肖潇看着她那夸张的杨氏魔性笑声有些惊愕。

“你妹妹的,老子帮你带就已经很好了,你还嫌弃?”一边笑还不忘要骂肖潇,怎么会认识这样的姑娘?肖潇无奈地叹叹气。

一阵欢笑过后,班主任进教室了,他是个相对年轻的男性老师,听杨雪说还没三十岁。肖潇对他说不上是讨厌或是喜欢,只不过,他很照顾肖潇。或许是因为肖潇哥哥跟他是同学的缘故吧,肖潇也不没有管这些,只是上学之前,哥哥嘱咐她:在学校有什么事情,可以找他帮忙。他是历史老师,说起历史来头头是道。肖潇也很喜欢历史,以前在那个高中的时候,同桌是个男孩,酷爱历史,常常在肖潇耳边说一些历史事件,长久下来,肖潇的历史工地也是不错的。这节课讲到了孝庄太皇太后,肖潇对她甚是感兴趣。加上旁边坐着的田婷也喜欢历史,于是肖潇就这样在班主任眼皮底下,和田婷热火朝天地讨论起来了。

教室里什么时候没了声音,肖潇他两浑然不觉,只知道自顾自的在那高谈阔论。等肖潇和田婷反应过来,才发现全班都在看着他们,班主任也抱着讲义看着他们。完蛋了,肖潇和田婷互相看了看彼此,心照不宣地表达对对方的同情。

“肖潇,田婷,你们讨论什么呢?讨论得这么忘我。”班主任语气中带着责备,但还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孝庄皇太后。”肖潇懦懦地回答道。低着头不敢抬起头,教室里出奇的安静。

“你们两个也太厉害了,真的,我都停下来了,你们还在讲。”班主任越说越生气,老师就是这样,恨不得抓到一个两个犯错的学生做示范,树立老师的威严,很不幸,肖潇成了出头鸟。

“你两给我站着听课。”班主任说完了就又开始讲课了,肖潇和田婷就这样站着听了一节课。

深爱过一个人,就是听到他说过的话,看到像他的背影,听到他喜欢的歌,看到和他一样的衣服,听到他的任何消息,哪怕只是听到他的名字,心里都会咯噔一下。

生命太短暂,没留时间给我们每日带着遗憾醒来。所以,爱所爱你之人,忘掉那些不珍惜你的人,时光欠你的,会在往后的日子里慢慢归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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