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想着明天醒来就感觉可以不喜欢你了,第二天当所有思绪汹涌而来把我淹没,我就知道是我在骗自己。好想你身边突然有个人陪伴,这样就算我悄然退场也没关系。你的初恋,要是可以坦坦荡荡地说再见,多年以后也就不会躲在深夜里哭泣,遗憾你们没走到最后。
我们都是贪得无厌的平凡而又普通的人,常常用华丽的外表和精致的妆容去掩饰自己内心的虚伪和不安。好像变成刺猬是我们对抗世界唯一的筹码,所以,你说的话常常出自口里,却并没有忠于内心。
你说我幽怨矫情的样子并不漂亮,你要我做个勇敢的人,要学着接受和迎接生活给我的每一个耳光。你也说你会陪我走接下去的时光,可是后来,你又在哪里呢?
三月的盛华天气渐渐变暖,好多过冬的鸟儿也慢慢飞回来了。肖潇趴在走廊的栏杆处,一个人默默地发呆,眼睛不自觉地扫到对面二楼的窗户。他在干什么呢?他很恨我吧?他们已经断联系整整一个星期了,肖潇忍住没有回他信息,没有接他电话。班主任好像对肖潇对她处理的很满意,没有再找过肖潇谈话,也没有给过肖潇其他方面的压力。那他们呢?那他呢?要画下句点了吧!
“肖潇,你在看他啊。”不知何时,苏颖已经不知不觉地站在了肖潇身后。肖潇不得不承认,她瞒得过所有人,瞒不过苏颖。苏颖一眼能看穿她外表下的伪装和脆弱,总是能击溃肖潇细腻的心思,让肖潇心里溃不成军。
“没有。”肖潇她太骄傲,不愿像个乞怜的人乞讨同情,况且是她的原因,只得自己受着。肖潇悄悄蹭了蹭眼睛,转身给了苏颖一个微笑。
“想他就去找他吧。你这样,我也替你难受。”苏颖脸上写满对肖潇的心疼。
“没有,快高考了,我没想这些。”肖潇朝那个窗户看了看,眼神不自觉就暗淡了,她拉了拉苏颖就进教室了。
今晚是盛华为高三毕业班级准备的欢送晚会,晚会整整弄了三个小时,肖潇看完整个晚会,看着时间还早就准备去教室学习一会。苏颖陪男票去了,陈蔓被班主任叫去办公室做事,就剩她一个孤家寡人了。不过也好,她也想自己静静。教室里没什么人,只有平时几个勤奋的同学在守着教室,教室显得格外安静。肖潇拿出书,发现自己根本看不进去,今晚的盛华是肖潇进校以来感受为数不多的几次热闹的夜晚。所以难得热闹一次,大家心思都不在学习上,可能每个班也会有几个所谓热爱学习的“顽固分子”在孤军奋战。肖潇无心看书,走出教室,发现整个学校教室都是空空荡荡的,走廊上都是人,到处都是歌声和笑声。
苏颖给肖潇发了短信,说她在足球场让肖潇去找她。肖潇看着信息,突然不自觉地笑出了声,大概是苏颖男票从校外带了好吃的吧,所以,苏颖才会让自己过去给她当苦力。后来苏颖说,还好,这三年有他,所以她没有孤单过。
肖潇教室在五楼,肖潇选择了从教室的那头去足球场,也许是因为离得近,也许是因为要背道而驰。每层楼都会有几对难分难舍的小情侣在栏杆边互诉衷肠,看到肖潇的靠近会不自觉地保持一定距离。发现肖潇并不能对他们构成威胁后,又会迅速靠在一起相互取暖。肖潇有些想笑,她觉得这样偷偷摸摸的恋爱走下去也是相当不容易的。想到这,肖潇也有些想哭,如果。。。。。。那她也应该是这其中的一份子吧。可是这世上的事情谁能说得清楚呢?
足球场很多人,有人在跑步,有人成群结队地在聊天,也有小情侣躲在昏暗的角落里你侬我侬。今晚的盛华学子注定要疯一晚了,足球场也许没有老师,也许有但选择了视而不见。可能盛华里的老师们也想释放了吧,也许就是因为机会太难得,只要学生不干出太出格的事情来,大多数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吧。操场上到处都是人,肖潇是个名副其实的睁眼瞎,陈曼经常说她:二米以外六亲不认。在这偌大的操场里,灯光又昏暗,肖潇一下子找不到苏颖在哪。
肖潇掏出手机,给苏颖拨号过去,想问问她到底在哪。毕竟在三两成对的操场,肖潇一个人杵在那实在太扎眼。
“喂,你在哪呢?我没看见你。”肖潇环顾四周,想要找到和她通电话的苏颖。
“肖潇,这。前面。”肖潇寻声望去,看见前方有人不停地举着手机给她传递信号。那应该是苏颖没错了,肖潇一路小跑过去,果然是苏颖那丫头。
“肖潇,快吃。陈蔓在办公室有事,我就没叫她,这么样?够意思吧?”苏颖嬉皮笑脸地逗肖潇。
“是,你最够意思。有本事一会不要让我帮你提。”肖潇嫌弃地说道。
“肖潇,你不仗义。”苏颖一副“你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情。
肖潇才坐了一会就坐不住了,自己实在是个几千瓦的大灯泡。感觉周围的人都在用余光骂着自己没有自知之明。苏颖正笑嘻嘻地享受着男朋友的宠爱,和男朋友在那甜蜜的打闹,肖潇看不下去了。
“我受不了你们两个了。我要先走了。”肖潇送了一个白眼给苏颖,就准备起身走了。
“你去哪?陈蔓也不在。单身狗。”苏颖还开肖潇玩笑,对着肖潇坏坏地笑。
“我不告诉你。”这个损友无时无刻不在伤害自己,肖潇无奈地摇摇头。肖潇想着去找陈蔓,转念一想,她肯定在忙,去了还得招呼自己,不是给她添乱吗?看来苏颖说得没错,除了他们,自己还真是没去处了。
肖潇准备回宿舍早早休息,等他们归来。突然手机震动一下,肖潇想着苏颖那家伙肯定又让自己过去,因为苏颖知道肖潇没有什么地方能去。在看到消息的时候,肖潇定住了,眼睛直直的盯着消息。消息是陈青青发来的,他的消息永远简单明了:操场右手边,等你。就这几个字让肖潇迟迟移不开步子,像个定时炸弹一样让她胆战心惊。他知道自己在,可能苏颖叫得太大声。肖潇的脚像灌满铅一样沉重,脑海里各种声音在作思想挣扎。
你说,你无法像个路人一样看我生活,无法忍受我的喜怒哀乐都没有你的那份。你说,你不知道来生还有没有机会再相遇,所以,你不想轻易和我说再见。听了此话的我,也不管以后,也不怕将来,就想像个孩子一样享受你的怀抱。
肖潇心里的欢愉终于战胜了理智,脚步一步一步地向着目的地走去。好像我们永远无法理智处理的一件事情就是感情,即使为它赴汤蹈火都在所不惜。
肖潇见到了那个想了整整一个礼拜的人,他的背影正对着肖潇,肖潇看着他留给自己的背影。眼泪没忍住,或许自己曾经留给他的背影更决绝、更残忍吧。他的身边坐着几个三五好友,肖潇看着遗落在旁边的酒瓶子忽然明白过来;他喝酒了。他的朋友在看到肖潇的一瞬间,都很识趣地离开了。此时只剩他和她,肖潇没有出声,只是脸上的眼泪一滴一滴地流。
“你喝酒了?”肖潇擦了擦眼泪,然后坐在了他旁边,把目光转向了那个少年。
“嗯,没喝多少。”陈青青的声音很低很低,肖潇几乎快听不清他的话了。他也没有抬头看肖潇,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肖潇很想像以前一样用女友的口吻,劝诫他不能喝酒。可是自己有什么资格呢?想到这,肖潇低下了头,两手扯着身旁的草来打发时间。
“肖潇,我们不要分手好不好?”陈青青说话了,他的话里带着乞求和诚恳。肖潇听到这话的时候怔了一下,手里把玩的青草不知不觉已经碎得不成样子了。
肖潇全身都在发抖,她不知道怎样回答陈青青的问题。肖潇明白,自己对他是动了真心的。可是怎么办?答应了爸爸要考大学,答应爷爷要争气,答应班主任不再往来,肖潇的脑子像要炸了一般隐隐作痛。
“我不会影响你复习,我会等你直到你高考结束。”陈青青好像看穿了肖潇,看穿了她的顾虑,看穿了她的担忧。肖潇没有回答她,只是不停地掉泪。
“我就一点要求,不要和我分手。”他再一次像攻城拔寨一样,一步一步地击溃肖潇的防守。肖潇抬头看着陈青青,他的眼眶也是红的,眼里全是不舍和怜惜。肖潇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是的,肖潇舍不得,舍不得自己生活没有他。后来,肖潇明白,其实她爱他比他想的多得多。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肖潇认真地问着他。
“因为对你的名字太过敏感。所以,人群里是否有你,会格外关注。”
“你知道吗?我发现自己无法忍受自己像个路人一样看你生活。也没法忍受你的喜怒哀乐没有我。”陈青青一脸深情而又真挚地看着肖潇。肖潇眼里噙着泪水,想着陈青青对自己的深情,肖潇有些感动。在肖潇猝不及防下,肖潇感觉自己的嘴唇被轻轻地点了一下。肖潇一下清醒过来,抬头望着陈青青。他好像有些紧张,肖潇第一次被人亲,羞涩得低下了头。陈青青有些意外,愣了一下,然后傻傻地笑了。
“我想亲你,可以吗?”陈青青突然挑起了低头不语肖潇的下巴,一脸深情地望着肖潇。
“不可以。”肖潇话还没有说完,正准备别开脸,嘴已经被他堵上了。这次不同刚刚蜻蜓点水一样温柔,陈青青好像怕肖潇逃,把肖潇抱得死死的。肖潇一脸错愕地瞪着双眼,她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陈青青像是一个解放天性的困兽一样,不停地在肖潇那找寻安全感。这是肖潇的初吻,她之前问过苏颖:接吻是什么感受?苏颖只是打趣她以后就知道了。
肖潇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是任凭陈青青亲吻她。陈青青感觉到肖潇并没有回应她,慢慢地放慢了他的进攻速度。试图用热情感染呆若木鸡的肖潇。肖潇有些眩晕,感觉脚整个都是软的,两只手也不知道该如何摆放,整个人都瘫在了他的怀里。只是肖潇不得不承认,亲吻是件幸福的事,好像周围所有的空气都变成了粉红色。渐渐的,肖潇松开了她的唇齿,陈青青好像就是在等她放松戒备。邪魅地对着肖潇笑了笑,再次把肖潇拥入了怀中。
“我觉得你这人特别心机。”肖潇恶狠狠地骂着陈青青道。
“我怎么了?”陈青青一脸不知情地看着肖潇笑。
“这是我的初吻。”肖潇说完已经羞得低下了头,她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
“这也是我的初吻啊。你也没吃亏。”陈青青依旧一副痞子样地看着肖潇,也许在他眼里,害羞的肖潇真的很可爱,所以他想握住他们能在一起的时光。
“算了吧。你可是个大情圣。以前的女票都不知道排到哪里去了。”肖潇嘟着嘴嘀咕道。
“我就谈过两个女朋友,加上你三个。之前的都是初中谈的,以前年纪太小了,胆子又小,连个手都不敢牵。”陈青青一本正经地给肖潇解释。然后还朝肖潇不知羞耻地笑。
“我才不信呢。”肖潇笑出了声。这个蠢货,还一本正经的给自己解释。那天晚上,陈青青把他过往的恋情一五一十的跟肖潇交代了。
肖潇跟陈青青达成了协议,他在肖潇最后复习阶段不会再去打扰肖潇,肖潇也答应维持他们的恋人关系。那时候,总以为所做的决定会是一生,只不过后来的事谁也说不准。
或许是肖潇太骄傲,或许是陈青青忘了肖潇对他也是足够深情。在后来,他们分开的岁月里,肖潇再也没好好去爱过任何人。痴情的人总是又聋又瞎,听不进别人的规劝也看不见自己的挣扎。苏颖说:其实,你只不过在等他。一语道破肖潇多年形单影只的原因。
可是,他过得那么好,你为什么都忘不了?对一个人最好的爱不应该是放下吗?无论你再想念也别去打扰,是你们之间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