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握住那只手的时候,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觉就从韩陵的手心涌向了身体四周。
韩陵愣住了,他的眼神逐渐变得严肃,继而变为凌厉的怒视。
“嘿!”这时一个声音闯进了韩陵的脑海,他整个人猛的颤抖了一下,顿时像触电一样松开了那男人的手。
“怎么了?韩先生?”那个男人脸上依旧带着微笑。
“呃...没,没事。”韩陵心有余悸的把手伸进裤子兜里。
“他做了什么?”韩陵心里这样想。
西装男笑了笑:“容鄙人做个自我介绍,我的名字叫做:阿克劳斯·布罗尔,是现任的平民议会副议长,魔法议会的一名议员,碰巧路过所以就来看看。”阿劳克斯用手指从贴身的衣兜里夹出一只金色的信封,朝韩陵随意的晃了晃:“也是碰巧,我也有一张请柬。”
“阿,嗯。”韩陵点了点头。
阿劳克斯摇了摇头:“那么不打扰了,我就先行去休息室了,韩先生。”说罢他便转身离开。
“对了,韩先生。”阿劳克斯忽然转过头来,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我很期待这次的仪式呢...”
阿劳克斯离开了工棚,韩陵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疲惫不堪,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这时艾萝提着几个食盒掀开门帘走了进来:“老公,我看见...你怎么了?”
韩陵的脸色依旧很不好:“刚才那个人,你认识吗?”
艾萝摇摇头:“不认识呢。这次的请柬是让信使去送的,送的人大多都是我不认识的名人呢。哎,不过倒是有一封信,上面记着参与的人呢,那封信不知道放在哪儿了。”
“嗯...”韩陵没再多说,从艾萝手中接过食盒摆在了工作台上。“吃饭。”
吃饭大概花了半个小时,时间也到了差不多八点左右。
艾萝出去检查了一下,而韩陵则是在工作台的抽屉里找着什么,过了一会儿,终于被他一封看似放得很随意的信封。
“参与人员名单,看样就是这个了。”从信封里拿出了一张信纸。
“现任市长阿瑟·乔瑟夫、阿隆...几个主要的人名的确都登记着,阿劳克斯...找到了!”
一小段文字记载着有关阿劳克斯的事情:“阿劳克斯·布罗尔,平民议会...魔法议会...都对。”
确认没有疑点,韩陵把信纸放回去,把信封塞进抽屉,随即走出工棚。
外面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了,在这里要佩服一下工人们的行动效率,各种所需要的东西几乎都已经被置办完毕了,看样只等待仪式开始了。
“老公你过来一趟!”艾萝站在不远处的舞台上朝着韩陵招手,韩陵跑了过来。
“老公,你看舞台这里是不是有点不平整阿?”艾萝指着脚下一个地方。
韩陵仔细看了看:“好像是阿,等我一会儿。”说罢韩陵转身跑回了工棚,过了一会儿拿着把锤子跑了过来。“已经这个时候了,看能不能把这个凸出给砸平,能凑活用就行。”说罢韩陵抬起手,狠狠一锤砸了下去。
“轰——”
就在锤头落下的那一刻,舞台发生了猛烈的爆炸,整座舞台一下子化为无数破片四散迸裂,韩陵二人也被气浪掀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休息室里的人以听到爆炸声就全都涌了出来,其中就有阿隆,阿瑟和阿劳克斯。
“呃——!”韩陵倒在地上,一根木刺径直刺穿了他的胸口,他的脸上也早已是血淋淋的一片。“怎么...”
“韩先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阿劳克斯朝他走了过来,表情如常的看着他:“怎么会发生爆炸呢?”
“...我...怎么会...知道!”韩陵看着倒在一旁的艾萝,恶狠狠地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阿瑟·乔瑟夫此时正一脸惊魂未定的喘着粗气,好几个侍从正手忙脚乱的为他擦拭额头上的冷汗。“绝对是有人要刺杀吾!他们知道吾会来参加这次的活动!”一只队伍将阿瑟保护了起来。
阿隆·莫茨科夫嘴里咬着一只雪茄,双眼打量着重伤倒地的韩陵与艾萝,脸上的表情就像是打量街边的乞丐一样。“总之先给这两个人找个医生去吧!”阿隆朝身后招了招手,两名阿隆的随行人员走来,将韩陵二人抬上了阿隆车队中的一辆马车。
“阿隆,吾辈的挚友。你知道会是什么人做这种事吗?”阿瑟看着阿隆。
阿隆吐出一口白烟:“想杀你的人多了。光你手底下的奴隶就有上百个吧。”
阿瑟摇摇头:“吾辈的挚友呦,你简直是在说笑,吾辈最痛恨蓄养奴隶之人,就在吾辈上任之前,吾辈也是一直在宣扬要解放奴隶吗...”
阿隆不说话。
“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发生了这样的事,想必仪式也要推迟了。我们不如直接打道回府吧!”一个穿着银色重甲的高大男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塔姆斯。你不觉得你这样太没礼貌了吗?”阿劳克斯开了口:“我倒是正打算去拜访一下为了我们身负重伤的他们夫妇二人呢。”
“啊哈哈哈!”一个****上身的男人大笑着站了出来:“布罗尔!你少在这里说笑话了!这次爆炸就是你设计的,你别以为所有人都是傻子!哈哈哈!”
阿劳克斯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森,目光冰冷的看向了塔姆斯:“管好你家的畜生,塔姆斯·布萨姆。”
塔姆斯脸上的表情如常,甚至还有几分戏谑。“畜生、你指得是谁?那个人?我可不认识他阿。”
“哈哈哈!”赤膊男又笑了起来:“你有办法证明自己不是罪犯吗?没有办法的话...”赤膊男从身后拿出一条铁链扔在了地上:“我就用这条专门用来抓捕魔法师的锁链将你抓回去!”
“喂!你这家伙,你居然敢这么对待吾辈的挚友。”阿瑟对赤膊男说,但却没出手阻拦。
阿隆嘴里咬着雪茄,咧着嘴角笑了起来:“喂喂!那个疯子是谁阿,居然把这里闹得这么乱...”
“哼...呵呵呵...”阿劳克斯沉默片刻,低下头低声笑了起来。“真是想不到...”
“想不到什么?想不到被我识破了!哈哈哈!看我现在就将你这个凶犯就地处决!”赤膊男双手握住铁链,一股电流顿时从他的手心涌出,整条铁链顿时迸出了刺眼的光芒,连日光都被遮盖了。
“死吧!”赤膊男狞笑着,手中铁链带着雷鸣声脱手而出,像迅捷如电一般冲向了阿劳克斯。
“哎...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阿...”阿隆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想不到你这样的爬虫,也胆敢冒犯我的尊严...”话音刚落,一股寒气从阿劳克斯的手杖尾端弥散开来,顿时整个伐木场都被透骨的寒气所弥漫。
铁链的速度越来越慢,终于在离阿劳克斯还有不到半米的时候停了下来,而上面的电光也已经散去。
“这...我的挚友阿!这是怎样的能力阿,真是冰冷刺骨!”一团金光从阿瑟的体内涌出,像是保护膜一样附在了阿瑟的体表上,将寒气隔绝了开来。
“呃...”塔姆斯吓得坐倒在了地上,一股寒气悄无声息的附在了他的双腿上,紧接着他的腿就像冰块一样四分五裂,而赤膊男的下场则是跟塔姆斯的腿一样。
“啊——!”登时一声惨嚎,塔姆斯结结实实的昏了过去,几个人手忙脚乱的把他抬上了自己的马车,连他的断肢都不敢捡回,就仓皇的逃离了现场。
阿隆随手点着灭掉的雪茄,长长的吐出一口烟雾,随即坐上马车转身离开。在他站过的地方,两个焦黑的脚印赫然在目。
“真是令人扫兴...”阿劳克斯随手一挥,寒气便烟消云散。
“好了,我的挚友。没必要再去为了那种蠢货浪费我们的时间了。”阿瑟从一旁走来:“吾会让侍从们在吾的园林里准备一场酒会,就在今晚。准备去好好放松一下吧。”
阿劳克斯笑了笑,整理了一下自己衣服上的皱褶:“多谢了,我一定会赴约的。不过在那之前...”
阿劳克斯打了一记响指,一扇木门破地而出。“在下还有一些事务要去处理。”
推开木门,阿劳克斯径直走了进去,随后木门遁回地下。
“...”阿瑟从侍从的手里接过一只纯银的烟斗,填上烟草点着了火,深深的吸了一口。
“那个男人,韩陵。到底是谁?”一股白烟袅袅升起。